第十五章 鲛人15
岚言直直地看着陈明川，再次开口，“跟我一起走。”
王铎说：“明川哥，不可以和他走，你和我们一样是人类啊。”
岚言走到王铎面前，伸出手掐住了王铎的脖子，“别多嘴。”
周围人惊恐又仇恨的看着岚言，但是没有一个人阻止。
陈明川按住了岚言的手，“放开他，岚言。我跟你走。”
岚言的手没有松开，眼看王铎快要被掐晕了，陈明川说：“你再不松开我就不和你走了。”
闻言，岚言甩开了王铎，看着陈明川，“你真和我一起离开？”
陈明川点了点头，“真的。”
——
月亮从乌云里钻了出来，夜里的岛屿非常的冷。
陈明川走在前面，能听到耳边一阵一阵的风声，还有耳边岚言的呼吸声。
岚言几乎有些不可置信，陈明川居然真的抛弃了人类，和他一起离开了。
走了一阵后，陈明川停下了脚步，“现在的天色没法找山洞了，前面有一棵大树，我们在树底下将就一晚上？”
岚言冰蓝色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陈明川，没有回答好还是不好，而是问：“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人类，为什么现在还愿意跟我一起离开？人类不都是排斥异类的？”
陈明川说：“因为我很喜欢鲛人，一直想要找到鲛人。”
为了不让岚言觉得奇怪，陈明川套用了一下原主的经历。
“小的时候我在海边落了水，一条海豚救了我，但是那时候我以为是传说中的鲛人，所以一直对鲛人有很大的兴趣。即便后来知道了救我的是海豚，我对鲛人的好奇也一直都在。”
岚言垂下眼睫判断着陈明川话语的真实性，半晌后他说：“所以你跟我离开是因为对鲛人好奇？”
陈明川说：“算是，不过也因为把你当朋友。”
岚言木着一张脸，语出惊人，“我不需要朋友。”
陈明川长眉一挑，“那你刚才为什么让我跟你离开？我对你来说应该也算特别？”
月光洒落在岚言的脸上，让他本就漂亮到妖异的脸更加引人注目。
“我不需要朋友，但是我需要伴侣。陈明川，我想你做我的伴侣。”
鲛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循序渐进，也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告白多少有些冒昧。
好在陈明川经历了那么多个世界，不会因为这种情况尴尬。
陈明川勾唇笑了笑，“两个人在一起是因为互相喜欢，你现在喜欢我吗？”
岚言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有触碰过那种感情，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对陈明川是不是喜欢。
“之前你说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寻找伴侣，但是作为鲛人你真的理解人类之间的爱吗？”陈明川说：“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你现在似乎只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寻找伴侣，并不是真的对我心动。”
岚言眉眼一冷，抓住了陈明川的手：“根据你的经验，你经验很丰富吗？”
陈明川解释道：“别人的经验也是经验，好歹我也看过不少电视和电影。”
想起岚言是鲛人，陈明川说：“电视和电影就是一种娱乐性的作品，它们的剧本很多会和爱情相关。”
“我知道这东西，”岚言说：“我继承了这个人的记忆。所以对于你口中的人类之间的爱，我也不是完全不懂。”
从这具身体的记忆来看，喜欢一个人就会想要对那个人好，想要时时刻刻看到那个人，岚言觉得自己对陈明川就是这种感觉。
岚言说：“我不仅想要一直看到你，把你带回我的家，还不想看到你和别人说话，不想看到你对别人好，难道这也不是喜欢或者爱吗？”
陈明川愣了一下，“应该……算？”
岚言靠近陈明川一步，“既然你有疑虑，觉得我不懂爱情，那你就教我，教我爱你。”
听着岚言直白又单纯的话，陈明川有些哭笑不得，哪里有人让别人教他爱的。
不过或许是今晚的夜风有些温柔，陈明川说：“我试一试。”
试一试教会岚言这条鲛人什么是爱。
既是因为私心，也为了能够得到岚言的眼泪。
陈明川说：“今天有点晚了，先休息。”
走到一棵大树旁，陈明川摘了两片巨大的树叶下来，铺在了大树下。
“过来坐，今晚就睡这里。”
岚言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他可以带陈明川回到宫殿的。
但是或许尝试一下新的事物，和陈明川一起待在树底下也不错？
于是，岚言坐在了陈明川的旁边。
陈明川说：“现在我知道你的身份，你可以变回去了。”
正好这具身体快要腐烂了，岚言点了点头。
下一刻，陈明川眼前一花，面前出现了两个人。不对，是一条鲛人和一具尸体。
陈明川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人不是你杀的吧？”
岚言摇头，“我附身的时候他就已经快死了，救不活。”
陈明川松了一口气，起身把尸体拖到了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好歹你也用了一段时间他的尸体，明天一起把他埋了。”
把尸体放好之后，陈明川一回头差点和岚言撞上。
“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岚言眨了眨眼，美貌值拉满的脸上表情有些无辜，“想跟着你。”
陈明川被岚言的直球给打败了，他揽着岚言的肩膀坐回了树下。
“对了，你是不是不能一直用腿走路？”
岚言说：“隔一段时间需要泡海水。”
陈明川接话，“不然就会像刀割一样痛？”
岚言定定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很多童话和影视剧里面的人鱼都是这样。”陈明川说。
岚言说：“我不是人鱼，是鲛人。人鱼个头比我们大，智商没有我们高。”
陈明川笑了笑，松开了岚言的肩膀，“这么说你还挺厉害。”
岚言抿了抿唇，“你的手放回来。”
愣了一下，陈明川再次揽住了岚言，夜风徐徐吹过，他轻声道：“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