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看台。
虽然轩辕圣殿殿主等人进不去，但想要通过水幕来查看秘境之内的情况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伏泽身在其中只能隐约辨别破解封印的大致数量，但外界的众多大佬们却能清晰的看到封印究竟被打开了多少层。
“已经打开六层了，这个速度会不会有些太快了？”木玦言辞隐晦的提起封印之事，他知道在座各位能听明白他的意思。
“除了轩辕圣殿的圣子圣女，还有筮生殿的弟子也在一同破解。”忧长老摸摸下巴上的胡子，“可硬扛着天道因果的事，也是他们这群小辈能算出来的？”
筮生殿在整个梵阳界名不见经传，是一个善于避世的大势力。
他们的整体实力排在十八大势力的末端，却拥有无比超然的地位。
这是因为筮生殿掌握着与天机阁类似的能力——卜筮。
所谓卜筮，其实就是占卜。
天机阁门人通常采用占月观星的方式来判断祸福凶吉，筮生殿则不同。
卜筮中的卜表示龟甲，筮代表筮草，字面意思，筮生殿的弟子便是通过这两样东西来卜卦的。
也正因如此，虽然筮生殿掌握着轩辕秘境的线索，但却并不会成为众人太过猜疑的目标。
毕竟，人家的手段也摆在这里。
但是天道因果的事却也让人想不明白——或者说，难道筮生殿拥有什么可以抵挡卜卦反噬的宝物？
莫云方并未出声，但他心中的疑惑其实并不比旁人更少。
从历代轩辕秘境开启的程度来看，大部分时候都能把封印开到十层之上。
而第十层，便是渡劫与半圣的分水岭。
再往上的第二十九层，是半圣和圣者的界限。
直到第四十九层，秘境中的干尸达到圣者巅峰的地步，距离大圣境仅一步之遥——这也是干尸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同样是轩辕秘境中封印的数量总和。
历史记载中，封印开启最多的那一次也只是在第二十九层便戛然而止，哪像这次，秘境刚刚开启三天就有六座封印被解开。
并且，轩辕秘境中有非常致命的一个缺点就是信息的滞后性。
除了通过干尸的实力来判断封印究竟达到多少层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能确认这一点。
若是有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接连开启封印……
但身为轩辕秘境的守护者，莫云方并不能随意开口发难。
“关于这一点，吾也不是非常清楚。”最后，还是屠长老主动接过话题。
筮生殿的屠长老在场上众多大佬之中的存在感很低，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小看他。
别看这老小子长着一副和蔼可亲的面相，实则本人是个养蛊高手，同样擅长下咒之法。这要是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背着他们偷偷在背后下个诅咒，想要破解可绝非易事。
“屠道友身为筮生殿的长老，难道真的放任过自家小辈卜算这么危险的事？”
屠长老摇摇头：“不听，不看，不问，凡事皆顺从本心。若是他们有心卜算，即便是老朽费心阻拦又有何用？只要脱离桎梏，他们依旧会去做。”
众位大佬面面相觑。
这也是他们很难与筮生殿中人交流的原因——太意识流了。
即便是聊天的过程中人家突然不理你，你都找不到什么理由去抨击人家。
“哎，要不这样吧，老屠。”雷家主就坐在屠长老身边，他一个探身就搂住了屠长老的肩膀，在屠长老阴沉道快要滴出水神色下，雷家主甚至连眼睛都没眨——倒不如说，他根本感觉不到屠长老对肢体接触的抗拒。
“……你说。”屠长老咬着后槽牙，才没让自己把这个憨货给一肘子掀下去。
“老屠，既然你会算命，那你来算算这次那些小家伙的轩辕秘境之行能不能顺利结束？”
“……”
在场众人全部以手掩面。
果然他们就不该觉得雷家主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
屠长老则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无语表情：“雷家主，虽然老朽很想帮忙，但是你觉得连大帝强者都不得过多揣测的轩辕秘境，岂是吾一个小小的大圣境所能卜算祸福的吗？”
他要是敢算，下一秒头顶上的雷劫就能降下来——可别了，他还想再多活几年。
灵诚主持对卜卦的了解更多，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声，反而捻着手中的佛珠思考了一阵。
“雷家主所言也并非完全没有道理。”灵诚主持叹了口气道，“轩辕秘境对梵阳界太过重要，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损失。既然不能明白的卜算此次秘境之行的结果，不知能否‘曲线救国’？”
“曲线救国？”雷家主摸不着头脑。
倒是屠长老，若有所思的跟灵诚主持对视了一眼。
“办法也不是没有。”屠长老沉声给出自己的回答，“从秘境中随机挑选几个小辈，老朽可以为他们卜筮三个月后的祸福凶吉。”
这样也算是间接性的验证秘境中到底会不会发生一些太过危险的事。
木玦恍然：“如此，倒是个好办法。”
“是啊，这样一来我等心里也能有个底。”
“可若是结果并不好，难道要暂停轩辕秘境的进行吗？”
“这……”
众人把目光投向坐在正中位置的莫云方，引得他无奈一笑：“怕是要让诸位道友失望了，即便是我，也没有能暂停轩辕秘境进行的手段。”
“不管如何，既然屠道友说有些把握，那便还是算上一卦吧。”
屠长老点点头：“这倒是不难，你们挑几个小家伙吧。”
闻言，众位大佬心中的小算盘顿时都打得噼啪作响。
算谁？当然是算自家里最看好的崽了！
旁人陨落也不甚要紧，身为修士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普通天才在梵阳界一抓一大把，他们再花些心思培养就是了。
唯有最看好的那几个，可不是想找就能找得到的天赋。
屠长老把目光一转，放在莫云方身上身上：“轩辕圣殿既是秘境的守护者，便由莫殿主挑选第一个人吧。”
莫云方思索几秒道：“那我选，朔衡。”
众人一听，互相对视一眼，半晌也没有谁敢蹦出来出言反对，倒是贪狼星宫的长老听到朔衡的名字，眼底闪过一道微不可察的暗芒。
屠长老点点头。
他也听说过朔衡这个小家伙的事，给他卜卦，倒是让人有些期待。
“既如此，那就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