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看着明显开始有点激动的徐茗，又继续问道：“我只需要你回答是或不是，你也算没有背叛季萧。”
徐茗听到这种话莫名有种想白眼的冲动，这是当老大当惯了，她的工资又不是他发。
“我为什么要配合您？您还能对我怎么样变成，您要是不介意家里多养一个人的话。”路锦说着把拨通的季萧的电话摆在了季父的面前。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季萧的声音。
“父亲要问什么的话，可以亲自问我，何必为难我的医生呢？”此刻坐在办公室里的季萧，面不改色的处理着工作，语气淡淡。
季父看着这个难缠的小丫头，又看了眼电话的通话时间，这明显就是从他们进来开始就接通了。
他倒是不怕季萧知道，只不过她不想和季萧现在就撕破脸罢了。
“你走吧。”季父无奈的叹了口气，到底还是不想把他和季萧的关系闹的这么僵。
徐茗闻声没有丝毫停留就走向了门外，到门口就察觉到了季母冷漠的视线。
徐茗出于礼貌和小心思，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出声道：“季夫人，我和季家主谈完了，您可以进去了。”
说完这句话，还不忘看了季父一眼，季父那了然的神色让徐茗知道，季父也一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妻子。
“连我一个外人都看不惯你们对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希望你们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关于季萧的病情，最近确实有了实质性的好转，但是她有点摸不清老板究竟要干什么了，竟然把自己的把柄给了她的父亲。
“进来吧。”
季父看着自己的妻子明显因为刚刚那个小丫头的话乱了分寸。
“怎么了？”当自己的妻子来到他身边时他轻声问道。
他不相信仅凭刚刚的话，自己的妻子会露出这种忧虑的表情。
季母想到刚刚自己儿子的话，又听到季萧的私人医生说的话，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季萧会不会因为这么多年的不满而报复他们。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季萧她吃的这种药是什么？”季母追问。
“是一种星际禁药，叫‘人形兵器’，顾名思义，长期服用她的人会变的像一把没有感情的冷血兵器。”
季父耐心的为自己的妻子解释着，捏了捏自己妻子的肩膀，安抚着她。
“那姜灵的母亲吃的就是这种药，她为什么会疯？”季母继续问道。
“她是本身的病就不需要吃这种药，这种药乱吃的结果就是变成疯子，不过就算对症下药，吃多了就会和季萧这种情况类似，甚至只是会更加严重。”
季父回想着季萧当初回季家的模样，他们都以为季萧冷淡惯了。
现在看来，如果季萧真的服用了，服用的年限也不短了。
但是季父猜错了，季萧二十五岁才吃这种药，在那之前她自己都可以克制，只不过是最近才越来越严重了。
“所以你确定季萧她真的有病？”季母的目光变得急切起来。
“嗯，十有八九了，虽然今天没有问出什么，但是她的这个私人医生确实不简单，而且主攻的也是心理方面的研究，季萧丝毫没有掩饰这些。”
季父如实说道。
季父想着季萧的某些行为，确实是看什么都好像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只不过除了路锦。
看来他和季祈夜破季萧局的关键在路锦还有那瓶禁药身上。
“所以我没有错，就是因为季萧是个怪物，所以现在我的儿子也被她带偏了，变得我快不认识了。”季萧母神色仿佛得到了某种安慰。
她不想承认是自己的做错了。
季父眼光复杂的看着这样的妻子，揉了揉她的头，目光柔和的说道：“不管你是不是对的，按着自己的心来做就好，不用急着钻牛角尖，什么事都有我替你扛着。”
季母抱住了面前安抚她的男人，她刚刚成年就嫁给了他，这么多年来他对自己怎么样，她也是切实感受到的。
即使这个男人在别人眼里是心狠手辣的代名词，不被自己的父亲和爷爷重用，可是他始终没有因此而放弃她。
他不会轻易对自己发脾气，也不会把任何事迁怒到自己身上，在她的面前，他始终是一个称职的丈夫。
“嗯，我知道了。”即使经过岁月的洗礼，季母发现他的脸依旧是看起来十分成熟且有韵味。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没有十足的证据，就算季萧自己亲口承认，她有有让人不相信的办法。”季父叮嘱道。
“不会，但是我想知道要是路锦知道了，会不会远离她。”季母为了在自己的儿子面前证明一些事，她的思维陷入了一种死循环。
此刻季萧不像她的女儿，更像是她的仇人。
季父是清醒的，他知道这样做的伤害会有多大，但是谁叫她是自己的妻子呢？
“你忘了上次你找路锦，季萧说了什么？”
“我是她的母亲，这是永远不会更改的事情。”
季母眼里带着不甘，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属于头脑一热的行为，但是她就是要路锦也猜忌季萧。
不过季母可能不知道，季萧的事，路锦几乎都知道了。
“罢了，你高兴就好，你不止是一个母亲，也不止是一个妻子，在成为这些之前，你还是自己。”
季母听到季父的话，就知道他对这件事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才安心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样的氛围真是应景，这些话终将化为利剑刺穿季萧的胸膛，变成她一生都无法释怀的话。
门外的卡着缝隙的录音零件孤零零的躺在那，预示着秋天的凄凉，原来火热的夏天变到清爽的秋天也不是那么让人期盼的。
***
“母亲，是不是我和姐姐，您和父亲始终会选择我？”
“对。”
***
“季总。这是第一段声音。”戚启小心翼翼的点开手机，观察着季萧的反应，他此刻有点没有点开第二段的勇气。
“嗯，看起来还不止这点。”季萧签字的动作始终是有条不紊的。
这时戚启才放了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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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高兴就好，你不止是一个母亲，也不止是一个妻子，在成为这些之前，你还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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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启时刻注意着季萧的表情，随时准备着新的笔，只等季萧折断她现在手里的这支。
但是季萧并没有戚启预想中的激动或是轻微的动怒，依旧情绪稳定的可怕。
“你还好吧？”戚启没有用工作的语气和季萧说话，而是换成了他们平常私下里的语气，担忧的问道。
毕竟要是换成他听到自己的母亲说这种话，自己的父亲那明明知道却纵容的语气，多多少少会怀疑人生。
但是转念一想季萧怎么会是普通人呢？她可是连自己都不会放过的人。
“嗯，他们说的挺对的，他们从来就没有必须为我做什么的义务。”季萧只是冷淡的抬眸，看了戚启一眼随后就直击重点的问，“谁发来的。”
“查不到Ip和任何消息，但是我觉得只能是你们时间自由，可以随意进出季家，并且是可能就是他们身边的人。”
戚启觉得季萧清醒的吓人，在某一方面也过于悲哀，谁都在说季萧的不是，连最亲近的家人亦是如此。
“是她？”季萧想了一下问道。
“嗯，十有八九，不过还是不能这么武断。”戚启回道。
“没关系，你跟进就行。让季衍再给季家的其他人施加点压力，父亲迟早会公布我的情况，要加快进度了......”
“好，我明白了。”戚启说完话就立刻离开了，他觉得季萧这个时候，需要一点自己独处的时间。
“原来自始至终都没有我，是我病态的奢望了。”季萧看着轮船模型，眼里是任何人都触碰不到的深渊。
确实季萧对于她们说的话，早就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她也确实是个怪物，就如同父亲母亲认为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