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宿宗贵为四国正统,上接佛道、下连幽冥,早已过了躲躲藏藏的阶段。
因此紫道人毫无负担的道出了星宿之势,意图让几位水族少君知道他也是有来历的。
这等昭彰威势之法果然有效,众少君立变真同僚,直言大家都是一家人,相互信任是常理。
“紫道长,佛道之名做不得假,回头我们一问便知。
只是那幽冥诸侯是何人,为何我等从未听说过他的事迹,难道他是人间隐士、常居星宿之地不喜人间繁华。”
驼龙元绪敏锐察觉紫道人之言有蹊跷。
佛门明王多半是昭灵王孔爵,道门祖师应与妙道清源、金坛乾元、霞光净乐三派有关。
有苏贵脉算是水族半个自己人,曾有联姻共治事,所以有则不坏、无需细究。
唯有幽冥诸侯有些说法,其既入人间为何威名不显,总不能在幽冥统御一方,到了人间突然修身养性了吧。
几位水族与楚皇同样好奇,他们信佛道有自持、不乱人间国,也信有苏狐祥瑞、不喜争斗事。
但唯独不信幽冥鬼王换了心肠,入了人间还能安分守己。
紫道人见状赶忙向土德禅师发去传信,得到授权后顿时底气暗生。
“也罢,我入紫炁星居与诸位互为同僚,自当道出些家底,免得日后自家人不识自家人。
其实我宗土德显曜早已名扬人间,是为楚国云和王,统御封地内外政。”
“我就说嘛,四国之地怎会平白冒出一位幽冥诸侯。
原来贵宗土德是楚国封君,那就很合理了。”
“确实,楚国广纳群魔,幽冥之属一把手都数不过来。”
紫道人话音刚落,几位少君便释怀了,可楚皇心中的疑问非但没有消解,反而变得更多了。
“发生了什么?为何云和王会入星宿宗,难道那小小的星宿宗,还能开出更好的待遇。
不对,云和王并未暴露自己出身云天宫城,应当是化名前往另有所图。”
忽闻己方封君另聚他势,楚皇心中杂念翻涌。
他不知是妖魔封君带坏了云和王,还是天魔出世惊走了云和王。
好在这也不算什么坏事,他这个楚皇尚且图谋外力,云和王又何须一心护国。
只是几位水族少君的话有些歧义,什么叫楚国广纳群魔,什么叫楚国封君很合理。
是他不想以人为本吗,分明是妖魔势大、积重难返。
再看几位少君一个个笑得欢畅,向那紫道人夸赞自己素来洁身自好、有了功业却未成家。
唯有蟠龙屈沐与驼龙元绪安分些,未与众少君同流合污。
“几位少君是什么意思?”
“道长怎这般不开窍,人间常有联姻结盟之事,我等也愿联姻有苏国,尽力促成漆水星宿同盟事。”
“···,倒也不必舍近求远,我们星宿宗也有秀丽弟子。”
几位水族少君打的什么主意,紫道人又怎会不懂。
可他是什么身份,岂能替月德禅师应约。
再说,有这等好事,还不如让星宿宗英才前往有苏国寻觅良缘,为何要便宜这群花花游龙。
“道长,为人不可太死板,有苏国人丁兴旺、也招外婿,何必对我们严防死守。”
“诸位若真有情缘我定会尽力帮助。
可你们功利心太重,各个贪图有苏名,我怕日后闹出不快,无法向月德禅师教导。”
紫道人恪守本分,众少君心中不快。
但有苏国的传说岂是寻常,谁又不想入内寻良缘、进而拓宽己路。
“不如这样吧,为了漆水星宿同盟事,我们也派一龙前往星宿宗暂代水德禅师位。
如此星居有道人、星宿有龙属,倒也算上是诚意相交。”
几位水族少君毛遂自荐,楚皇亦从容入场。
他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为楚国宗室另寻一块宝地,免得天下变迁过快、导致宗室失势无依。
福瑞紫螭见此,不得不出言制止乱象。
“好了,都收收心吧。
有苏国如今是道门执政,你们曾攻入无忧郡,又与妙道清源观有争执,未必能自由出入有苏国。”
“啊,我们现在从良,还来得及吗?”
几位少君痛失有苏之美,瞬间对星宿宗没了兴趣。
楚皇见此也不好再言,使得紫道人大为舒畅。
最终福瑞紫螭敲定,亲自前往星宿宗拜访众英才,方才使漆水星宿同盟事有了结果。
当紫道人将这个好消息传信隐脉道人与显脉禅师时,立刻引得众人惊叹。
无他,只因福瑞紫螭是水族龙君,身份实力皆远高于众人预料。
即便是孔爵也叹真龙力大,当前可能只有木德禅师能与其争锋。
白狐素尘更是放下人间奇史,去问父亲可曾听闻漆水龙君之名。
待得知漆水龙君就是道宫典礼时陪宴的紫螭龙时,她瞬间心气暴涨。
“我真厉害,名扬天下的清源掌教是我师弟,升星逐日的漆水龙君是我旧识。
佛门明王是我新友、镇狱福神是我故交。”
“如今哪个还敢说我人间人脉不足,定叫他看看我们五个威望多广。
对了,人间奇史需稍作修改,紫炁星居得是正派福地。”
罗道人与计都道人听闻金、木、土、月四禅师不吝夸奖,盛赞紫道人外交有功,顿感自身责任重大。
至于月孛道人因对应星居尚未出现,反倒能稳重安然。
“罗道兄,不是我说你,紫道兄后来居上已开拓功业,你先行一步为何一无所得。
不如你与罗睺星主也建立几分交情,助我星宿宗之势再盛几分。”
“计都道兄,你还未入星居我就不说你了,但你也要吸取教训,不可腼腆无为。”
月孛道人好不容易抓住了反攻机会,自然要一视同仁,将两个无为好友教导一番。
偏偏罗道人还不好反驳,他是真的见过罗睺星主,但不敢亦不能与其攀附交情。
不过如此认输是万万不能的,他还有一法可让友人归心。
“受教了,我俩会尽力尝试建交,月孛道兄安心守家便好。
可怜我们都是劳苦命,难学道兄之清闲”
“···,什么叫清闲,我这叫打磨锋芒静待天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