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予柔心中很是不舒坦,又看着史慧宓眼熟的妆容和淡然的气质,更是心烦意乱。
“你日后少和颜贵妃穿的类似,陛下不喜欢有人效仿她人。”
史慧宓:???
“不,臣女没······”
“反正没有人喜欢学人精,按你自己喜好的风格穿着即可,穿衣打扮是为了取悦自己,何必为他人花心思?不是有句话为女为悦己者容嘛?史小姐读书多,比我懂。”
封予柔有些嫌弃的上下扫了几眼,每回见了史慧宓,都让她有种回到了几年前未进宫时见到颜初瑶的错觉。
“臣女真没有,娘娘要不信可去府上看臣女的衣橱,几年了臣女都如此穿着,”史慧宓欲哭无泪,本就没有的事,进了次宫果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小姐,京中未出阁的姑娘大都如此穿着,您应该误会了史小姐,”海棠觉得有必要帮史小姐澄清误会,否则也太冤枉人了。
小姐对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应当是史小姐的气质和以往的颜大小姐很类似,又加上如今两人关系形同陌路,让小姐恍惚了。
海棠叹气,这都什么事啊。
“哦,”封予柔看向海棠,“那我以前怎和她们穿的不一样?”
海棠:······这事小姐您心中没数吗?
“夫人也给小姐裁了十几套显得温婉的衣裳,您不穿,说极其不方便,”海棠道。
封予柔回忆以往,似乎是有这一回事,这才过去几年,都物是人非了。
随后,看向史慧宓的眼中有些懊悔,怎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误会中度过啊。
“史小姐是还要在宫中待到······”
“七月中旬,”海棠解释小姐心中的疑惑。
“再过几日我生辰,史小姐来瑶光殿吗?”封予柔问。
史慧宓还未有反应,海棠先不敢相信的看向封予柔,今日小姐出殿前,没有喝酒吧,怎在说醉话?
海棠是真怕,到时候小姐又会后悔,嫌麻烦了,况且那日的封夫人会入宫的吧,这让史小姐在一旁都不自在啊。
封予柔犹觉一直误会人家,心中挺过意不去的,那就请人家来殿中一起用个膳,赔礼谢罪。
而一旁的史慧宓先是愣住,反应过来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恐的看向封予柔,脑中想着是该应还是不该应,一时拿不准封贵妃的目的。
封予柔见史慧宓如此反应,不满的皱起眉头,她有那么可怕吗?
如不赔礼谢罪,这事就一直压在她的心中,让她更加郁闷难受。
“怎么,不乐意?”
封予柔反思,难不成是口头邀请不够有诚意?要专门给人下请帖?
“不,不是的,”史慧宓发颤的出声,“臣女是······太过意外。”
“你很怕我?”封予柔问。
“没,没有。”
“那你声音抖什么?”封予柔不解的问,随后看向海棠,“我很凶?”
“没有,小姐一点都不凶,”海棠大声道。
“你······那么大声,让我很不信,”封予柔道。
“奴婢是怕小姐被史姑娘误解了,太过激动要帮小姐正名,是奴婢的错。”
现在的封予柔太过平静了,其实海棠也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小姐平静的发疯。
“那日来吗?”封予柔看向史慧宓,声音放缓和了些。
“娘娘邀请,臣女荣幸至极,”史慧宓听着封贵妃的意思就是希望她那日去的,一个人在宫中孤苦伶仃的,还是别得罪贵人了。
封予柔想着,没什么事了就离开了,徒留史慧宓和她的侍女风中凌乱。
“小姐,封贵妃是何意?”
侍女一直不敢出声惹了贵人不快,等封予柔离去后,方敢出声。
“可能······单纯邀请我给她庆祝生辰,”史慧宓看着前方已经看不到的身影,也很疑惑,很不解。
“贵妃娘娘不会趁那日,欺负小姐吧?”侍女担忧。
“贵人欺负你,还要挑日子?”史慧宓瞥了一眼。
······
这边,颜初瑶望着封予柔离去的背影良久,直至再也不见。
“小姐,回殿去了?”慧兰问。
颜初瑶垂下眼神,“嗯,回去了。”
等回到栖鸾殿,颜初瑶站在鸟笼前,无声的看着被囚禁在笼子里的鸟儿。
殿中寂静无比,只有鸟儿偶尔叽叽喳喳的叫声,慧兰也不敢打扰着独自忧伤的颜初瑶。
还差几日就一整年了啊,再过几日,这鸟入宫已经一整年了。
依稀记得,封予柔生辰之日出宫淘的鸟儿入宫,寄养在她的栖云殿,等楚承时登基后,这鸟儿也跟着她来到了栖鸾殿。
那时的欢声笑语和愉悦,已经许久都不曾有了。
而今年,她又快生辰了,但不同的是,她们的关系不复以往。
今年的生辰,她或许也不想见到令她不喜之人。
“她不要你了。”
颜初瑶面无表情的看着鸟儿,平静的话语不知是和谁说的。
鸟儿似乎听懂了颜初瑶的话,在笼子里不安地扑腾着翅膀,发出几声尖锐的鸣叫。
颜初瑶看着鸟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怜悯,也有自嘲。
慧兰有些稀奇的看着这似乎能听懂人话的鸟儿,虽然不太合适,但还是夸赞它很有灵气。
一想这鸟儿的来历,慧兰在心中叹了口气,那边又快生辰了,不过也算是个好机会。
“小姐,封贵妃的生辰礼,需要备什么?”慧兰问。
“在库房里挑件稀奇且贵重的送回去,”颜初瑶道,“要符合她的身份,也要符合送礼之人的身份。”
慧兰惊奇小姐应的如此快,那么快就想好了,随后去库房里挑?
“娘娘,”慧兰试探道,“可还要送其他的礼?和往年一样。”
往年封贵妃生辰,除了明面上的礼,小姐还会私下送些自己亲自做的礼。
慧兰想着,既然小姐不舍得和封贵妃的友情破灭,那其生辰是可重修旧好的好机会。
毕竟她觉得,封贵妃似乎只想小姐去哄哄就好了,往年每回都这样 。
“不了,她也不需要,” 颜初瑶往内殿走去,吩咐道。
“那日,你将礼给她送去,她最开心的一日,我就不去碍她的眼,徒增烦恼。”
慧兰欲言,但身为侍女的自觉,还是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