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老大你别问了！”
胡可以极快的速度，收拾着书包。
蒋小周怒极反笑，好好好，她好心帮胡可。
结果这个小弟藏着掖着不说，还美其名曰是为了她好？
“行，胡可，你可以的，别人欺负到我小弟头上，我这个老大还蒙在鼓里？”
“你是不是觉得我罩不住你啊？”
“不是的！”胡可急了，他撇头支支吾吾着，可还是不肯说。
蒋小周失望极了，这种感觉让她想到了上辈子。
那时候她苏省大学毕业，留在省会城市工作，有个比较谈得来的同事。
因为俩人都有着悲惨的原生家庭，所以她俩很快就成为了朋友。
而且那人比蒋小周还要惨一些，据那人说她是被收养的，亲生父母不要她。
后来同事和对象分手，又恰好离职没了工作，原本租的房子也到期。
出于好心，也出于仗义，她让那人和她暂时住一起。
屋子不大，只有一张大床。
蒋小周当时想的很简单，大家来陌生城市打拼，两个女孩子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同事就在她这住了两三个月，蒋小周想着既然是朋友，又这么难，就没收过对方一分钱
其实那时候她尿床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不然也不敢让人跟她同住。
可结果，在她出差的时候，那个同事把前任带回出租屋，躺在那张床上，过了好几夜。
从别人嘴里知道消息后，蒋小周瞬间就炸毛。
恶心感、反胃感袭来，她是真的抱着马桶吐了好几次。
“行，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随便你吧，反正我能做的已经做了。”
说完，蒋小周不愿再搭理胡可。
任凭胡可在她身后如何慌神，如何恳求挽留，蒋小周也没停下离开的脚步。
本来一开始，她也没想着认下这个小弟。
可这个小弟一直巴巴的凑上来，那她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
这时间久了吧，蒋小周也就习惯了胡可的存在。
既然小弟被人欺负了，那她作为老大，总要出口气吧。
可谁知，小弟自己挨打挨的心甘情愿，还美其名曰为了她，显得她这个老大是什么脆弱不能自理的易碎品似的。
这种事情，她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做了。
是的，这一刻，胡可也被蒋小周判了死刑。
什么得道者多助？什么需要磨合？
都是狗屁！
随着蒋小周愤怒的离开，胡可追到教学楼门口，终是停下了脚步。
老大太优秀了，无论他怎么追赶，都无法赶的上。
张婷说的对，他就是阴暗角落里的小丑。
每天待在老大身边，只敢小心翼翼的幻想，从来不敢表达一丝一毫的欢喜。
张婷哪里说过和赵艳明是亲戚这种话，都是胡可自己编的。
而张婷说的原话，他根本不敢告诉蒋小周。
“看不出来你喜欢那个男人婆啊？胡可你该不会是变态吧？”
“胡可你这样是不对的，正常男的喜欢可都是正常的女生，你得改！”
“我告诉你，我这样的才是正常女生！”
“别整天跟蒋小周待一起，要是再跟她待一起，我就告诉大家，你俩都是变态！”
“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才乐意拉你一把，不然我直接告诉老赵不行吗！”
“对了，那个男人婆知道你喜欢她吗？别紧张啊，我们好歹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告诉她呢！”
雪花飘落，瞬间融化。
胡可本就被雪水浸湿的校服，被风吹过，寒意立刻渗入骨髓。
他不敢对老大表明心意，亦不敢解释他的变态，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教室走。
“胡可！”
清脆的女声响起，胡可激动回头，却发现喊他的人，是办公室里的张婷。
对方站在门后，开了一条缝，冲着他招手。
他脚步一顿，向后退了一步。
“你过来！”
他慢慢向办公室靠近，然而张婷早就不耐烦了。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
“怎么，现在有那个变态给你撑腰，你就敢造反了吗？是不是想……”
话音未落，胡可连忙摇头，“我没！！”
他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说没有，也不知是“我没有当变态”，还是“我没有造反”，亦或是“我没有告诉她”。
张婷紧张的心安定不少，看着眼前的少年，钝痛袭上心头，但这不重要。
“我问你，为什么蒋小周会有视频？”
“她知道了什么？”
见胡可还是摇头，张婷皱着眉，看了眼高宇，又看向胡可，凑在他的耳边。
“我不管那视频怎么来的，我问你，你是想你变态的名声传遍学校吗？”
“还是想蒋小周是变态的事情传遍学校？”
“你们俩要是不介意，我也不介意让大家都瞧瞧什么是变态！”
胡可闻言，原本冻得发抖的身体，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
“别！求你了！”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说吧？”
“我……我知道……”胡可嘴唇嗫嚅，丝毫不敢抬头看向对面的张婷。。
不然他就会发现，张婷的脸上，是痛苦而兴奋，是紧张而刺激，扭曲至极。
“你先说来我听听！”
“是……是我太热，想让你们帮……帮忙降降温……”
胡可大脑飞速运转，张婷嗤了一声。
“糊弄谁呢，这么冷的天，你让我们帮你降温？”
“那……那我，是我在吹牛……”
胡可身体不受控的摇晃着，他失神的盯着地面。
“对！我吹牛！是我吹牛说不怕冷，非要你们帮我降温！”
听到这个解释，张婷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行，记住了啊，是你非要我们帮你的！”
胡可慌不迭的点点头，张婷这才挥挥手，放他离开。
办公室里，再无一人声音响起，仿佛没有人一样。
机房里，安静的也像是没有人。
任志勇站在走廊上，耳朵贴在门上，却什么动静都听不到。
他就知道，他们这些人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个样子。
作为二中的校友，他可太了解二中这些人的作风了。
就算他再是什么信奥班的老师，也不行。
他在牛批，也不过是个老师而已。
但对于这种可能影响学校口碑的事，二中绝不会让他掺和太多。
大不了二中不要信奥班，以二中现在在三水区的地位，又不是招不到学生？
他这个学生啊，还是太小，太理想主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