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弟弟出院
文竹是被渴醒的。
她刚翻了个身，赵曜便醒了。
“怎么了？”他问。
“渴。”文竹嘴里溢出一个字。
赵曜开了灯，半抱着文竹，喂她喝了一口水。
文竹完全等不了他慢悠悠的喂，夺过水杯大口咕咚喝完了一整杯。
沁凉的水流滑过干涩的喉咙，像是一场久旱后的甘霖，每一口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畅快。
喝完水，文竹抹了抹唇，又心满意足地躺下了。
赵曜观她举止，唇边笑意渐深。
“关灯！睡觉！”文竹抬起手臂盖于眼睛上方，嘟哝了一声。
赵曜伸手按下墙上的开关，房间里再度陷入黑暗。
长久的安静后，文竹突然叹了口气，惊得即将再度入睡的赵曜登时清醒。
“怎么了?”赵曜问道。
“没洗澡。”文竹抱怨了一句，“浑身不舒服，睡不着了。”
赵曜原本想带文竹去洗一下，但怕将人折腾醒，便让她和衣睡下了。
“那现在去洗吗？”赵曜话音刚落，文竹已经翻身坐起。
“你睡吧。我去洗澡了。”
文竹洗完澡后再次躺回床上，却发现自己睡意全无。
赵曜在一旁悄无声息，呼吸均匀而沉稳。
他已经睡熟了。文竹想。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3点半了。
文竹尽量让自己保持安静，不要翻来覆去，不要将人吵醒。
“睡不着吗？”但他的嗓音幽幽传来，显然已经被吵醒了。
文竹点承认，点完才想起来他根本看不见，于是开口道，“是的。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没关系。”赵曜说。
两厢沉默后，一只修长的手捉住了她置于额头上的手腕。
他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既然都睡不着，那我们做点别的吧。”
这不太好吧。文竹心说，她正要开口，一道身影已翻身覆在她上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锁骨上。
文竹突然什么也说不了，只能动用全部的感官去感受他和他蓬勃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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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赵曜坐床尾的电脑桌前，背对着她。
“几点了？”文竹问。
赵曜应声回头，放下了手中的书走回文竹身边，“还差一刻钟11点。肚子饿吗？”
文竹并未理会赵曜的柔情蜜意，急急忙忙起了身，从衣柜里翻了件连衣裙套上身。
赵曜观她动作，起了猜测，“有什么急事吗？”
“我答应接安安出院的。”文竹有些懊恼，不应该跟着他胡闹的。她隐约记得两人睡下时窗外已擦亮。
文竹手上动作不停，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身后突然变得安静，文竹回头，赵曜坐在床边，没有看她，而是低头把玩着一个亮闪闪的物品。
“你不换衣服吗？”
文竹问完，赵曜猛地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眸里写满了期待。
“我也去吗？”
“为什么不去？”文竹一脸莫名，“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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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达医院时，宋瑢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
病房里阮心悠正在整理东西，阮以安倚在床头。
“来啦？”阮心悠先跟女儿打了个招呼，又向她身边的赵曜点了点头。
“姐。”阮以安叫了声，“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不好意思，我起晚了。”文竹喘着粗气，走到阮以安身旁，“伤口怎么样？”
“还可以。”阮以安注意到她额头的汗滴，递了纸巾过去，“来不及不来也可以的。”
“算了吧。”宋瑢风风火火地走进来，接着阮以安的话拆他的台，“也不知道是谁一大早就在那望眼欲穿。”
接着变了副面孔，一把抱住文竹的胳膊，“姐，你这是跑过来的啊。”
“嗯。我怕来不及。”文竹擦着汗，顺势又拿了两张纸巾给赵曜。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接住了纸巾，宋瑢顺着手看过去，注意到了赵曜。
她饶有兴致地冲文竹挤了挤眉毛，文竹点了点头。
“你好。”宋瑢冲赵曜打了个招呼，“我，宋瑢，我姐的妹妹。很高兴认识你。”
“嗯。很高兴认识你。”赵曜回她。
在宋瑢暗戳戳盯着赵曜看了八百遍后，文竹拉住她：“宋叔叔呢？”
“办出院手续还有取药去了。”
正说着，宋老师回来了。
一行人拎着大包小包搀着病号往楼下走去，从大厅大门望过去，外面的一切都暴露在灼热的夏日里。
大家往日头下走了几步，正午的太阳晒得人眉头青筋直跳。
“宋老师，你的买车计划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宋瑢嘟哝道，“晒死了。”
“买买买。”宋老师忙点头，“你们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先去叫辆车。”
宋老师让大家在门诊大厅先等着，自己正要走向日头。
“我去吧。”赵曜主动请缨。
赵曜顶着日头越走越远，宋瑢用肩膀撞了撞文竹，“小男友挺上道啊。”
文竹没说话。不知为何，她并不喜欢赵曜这样。
赵曜拦下一辆出租车，说明情况后返回大厅。
大厅这边，一个声音叫住了文竹。“竹子！”
一个娇小的女孩飞扑过来，抱了文竹一个满怀。
文竹始料未及，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是大瑶。
“你怎么在这儿？”大瑶很激动。
“我来接我弟出院。”文竹说，“你怎么在这儿？”
“我三爷爷身体不太好，过来看看他。”大瑶长话短说。
文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大瑶身上，所以当一个成熟的男声喊出她的名字，她才发现大瑶身后还站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