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内，随着福吉的一声质问，空气都完全凝固了。
乌姆里奇哼哼了两声，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羊皮纸：“我这里还有他们的人员名单呢呢，看看他们起的名字——d.A.，这在暗示什么呢？”
乌姆里奇抬着下巴，边说便展开羊皮纸举在了自己面前：“看看吧，诸位。”
福吉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其余人也都张望着看去，只见羊皮纸的最上面并不是dA，而是另外几个单词——
“课后复习预习作业互助组。”
福吉：？
看着那张纸，邓布利多垂眸，嘴角有着一抹微弱的笑意，艾薇拉这孩子办事就是让人放心。
福吉：“这什么？”
看着几人表情不对，乌姆里奇疑惑地翻转纸张，在看到上面的那行字后瞪大了眼睛。
“什么？这不对！我刚刚看的明明就是——”
麦格终于出声：“所以，部长和乌姆里奇教授把这群课后一起写作业的孩子们定为了违规军队？”
金斯莱和德力士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言；珀西攥着羽毛笔，彻底无从下笔；阿米莉亚皱着眉已经猜到了邓布利多今天喊她来的原因。
“好了。”
邓布利多的声音并不响亮，却瞬间拉回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走上前，扫视一圈，最终看向了福吉和乌姆里奇。
“没有军队，康奈利。只有一群被吓坏了的孩子，因为感到无法在课堂上获得保护自己的能力，而采取了无奈绝望的行动。”
“无奈？绝望？这是公然违抗我的命令！”福吉尖叫。
“他们违抗的是谁的命令并不重要！”邓布利多的声音陡然拔高，第一次显露出锐利的气势，“重要的是，霍格沃茨的高级调查官、魔法部亲自任命的教授，竟然让自己的学生恐惧到了需要秘密自救的地步！”
“这才是真正的丑闻。”
邓布利多转向乌姆里奇，目光如炬：“多洛雷斯，如果你现在依据那项教育令开除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向你保证，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将不会是‘邓布利多的军队’，而是——”
“‘乌姆里奇教授的无能迫使学生自主寻求作业辅导’，那些记者将会对你的教学方法和人生经历进行‘详尽’的报道。”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一僵。
邓布利多转向福吉，语气放缓，话语却更具威胁：“而你呢，康奈利，你将不得不向所有愤怒的家长解释，为什么你派来的教授如此不受欢迎，以至于你的教育政策直接催生了校内大规模的自助学习活动——”
福吉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他想象的是一场针对邓布利多与波特的绝佳机会，而不是被拖入一场与所有学生家长之间的公关战。
邓布利多精准地击中了他的恐惧点——他决不允许自己名声有损。
“这……这依然是严重的违纪！”福吉挣扎着说。
邓布利多笑了：“多洛雷斯，康奈利，你们当然可以依据你们的教育令行事。但在此之前，我必须提醒你们一个法律优先级的问题。”
他顿了顿，声音清晰地在办公室里回荡：“《国际巫师联合会保密法》第一章第十三款明确规定：保障未成年巫师掌握基础自卫魔法以应对突发魔法灾害或黑暗生物袭击，是教育机构的最高优先义务之一。”
“伯恩斯女士，该条款的法律效力高于各国魔法部内部制定的教育规章，对吧？”
阿米莉亚点头：“完全正确。”
她又看向福吉：“部长，霍格沃茨的学生有权利，甚至是有义务，学习保护自己的魔法。如果学校的官方课程被证实无法履行这一核心义务——”
“我相信，只需审查上课记录和魔杖使用痕迹就能轻易证实这一点。那么学生们的自救行为，虽然形式上有违校规，但其初衷受更高级别的国际法保护。”
福吉的脸由紫变青：“你……你的意思是他们违反魔法部的命令还有理了？”
“我的意思是，康奈利，”邓布利多的声音冷了下来，“你的确可以咬死他们是我培养的军队来猜忌。那么同样，我也可以提出我的设想——”
“如果今天你开除了这批学生，明天我就会向国际巫师联合会提起仲裁。”
“指控Y国魔法部通过行政命令，系统性暗中剥夺本国未成年巫师受保护的基本权利。你认为，联合会听到‘神秘人可能已经回来了，而英国魔法部部长却禁止学生学习防御术’这样的证词，会做出怎样的裁决？”
“巫师界会出现什么样的议论？这还会仅仅是霍格沃茨的内部事务吗？”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福吉的嘴唇哆嗦着，他试图反驳却一时找不到切入点。
因为一旦上升到国际争端，他的政治生涯就彻底完了。
珀西手里的羽毛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因此，这件事的处理必须格外谨慎。它首先是一起严重的教学事故和管理失败引发的后果，而非简单的学生违纪。”
“作为校长，我必须承认我的失察。我需要承担主要责任并做出弥补。”
“此外，这些学生将受到最严厉的校内惩罚——无限期禁闭，直到学年结束；每人所在学院扣除一百分；并提交关于此事的深刻检讨。”
“当然，他们的o.w.L.和N.E.w.考试成绩也将受到严格审查。”
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某种无形的沉重压力：“现在，哈利，出去后带着所有人立刻返回各自的公共休息室！”
“今晚的事情，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
哈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结束了？
没有开除，没有体罚？
只是扣分和禁闭？
哈利几乎快要藏不住嘴角的弧度，点头示意后立刻转身，大步跑下旋转楼梯。
哈利离开后，邓布利多看向脸色灰败的福吉和乌姆里奇。
“康奈利，多洛雷斯，明天我们需要讨论一下如何改进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学，以确保此类‘绝望’事件不再发生。”
“或许，我建议可以换个老师来完成这门科目的教学。”
“晚安，诸位。”
福吉和乌姆里奇几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已经被“请”出了校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