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了？”费少叼着筷子尖，眉头拧成了疙瘩。
话音刚落，沈曼枝才猛地回过神，低头就瞥见手边的饭盒盖子，还有上面躺着的几粒粥米。
沈曼枝马上就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是他刚才悄悄拿过来帮自己接的？
她心里犯嘀咕，装作无意地抬眼偷瞄费少。
可费少半点没提她出糗的事，反倒蹙眉垂眼，像是深思，连她的小动作都没察觉。
这倒让沈曼枝有些迷糊了。
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
这饭盒盖子其实是她自己挪过来的？
想不起来。
她干脆不管了。
一边趁人不注意，飞快地伸出舌尖舔了舔沾着粥渍的嘴角，一边收敛起杂念。
费少这边，原本还打算想在脑子里翻找原书里的相关情节。
可现在的剧情早就偏得没边了，原书里的线索半点用不上，只能靠自己一点点捋。
等他从思绪里抽离，才发现沈曼枝的脸颊泛着点浅红，像被热气熏过似的。
他没往心里去，只当是喝热粥捂的。
接着追问：
“你还记得大概是哪一天吗？哪怕有个模糊的时间也行。”
“具体日子记不清了……”
“不过应该是玉研离开，往南城来之后没几天。”
费少重复了一遍，“没几天……”
那时候发生了什么和面具人或者龙王殿有关系的事情。
费少估摸着，既然面具人来了南城就迫不及待地打算找到叶辰。
那么这应该和叶辰有关系。
叶辰……
有了！
那左右好像是叶辰被撅的日子？
那时候，因为有一点点误会，叶辰被吉冈吉抓起来了，这倒是小事。
龙王被抓这事很常见。
只是……
有件事在龙王小说里却很罕见。
挨撅！
对，这事情可不小。
这可不是奇奇怪怪的断背小说。
堂堂龙王，被关在屋子里，狠狠撅了七天。
这像话吗？这不像话！
说出去，
龙王的脸面还往哪搁！
龙王殿的脸面还往哪搁！
而且就算不说出去，
那屁股的疼消得了。
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屈辱感可消不了！
想必，是面具人通过某种手段知道了龙王挨撅了。
所以才会有那种反应。
可转念一想，费少又皱起眉。
不对啊。
按时间线算，叶辰被撅好像是在陆玉研来南城之前好几天的吧？
和沈曼枝说的 “玉研来之后没几天”好像对不上。
这时间差，是哪里出了问题？
费少想不通时间线的矛盾，干脆把自己的猜测和沈曼枝说了。
从叶辰被吉冈吉抓走，到挨撅的隐情，连自己觉得时间对不上的疑惑也一并简单讲了。
可沈曼枝听完，没帮着分析线索，脸色反倒瞬间灰淡下来，眼神里满是落寞，
“费阳耀，你老实说，辰儿那次被抓，真不是你设计的？”
费少无奈解释，“真不是！就是纯巧合！”
他把当时叶辰因为一点误会，误打误撞惹上吉冈吉的经过，简单跟她说了一遍。
沈曼枝没说信没信，只是望着窗外，突然感慨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力：
“生儿育女，这好像就是我们一族的命。难道…… 我们一族的血脉，就要断在我手里了吗？”
她是指狐妖的血脉。
费少愣了愣，下意识接话：“你不是还年轻吗？要是想，还能再生试试吧？”
沈曼枝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知道这么多。
可转念一想，陆玉研都被他拐到身边了，知道点自己的隐秘事也不奇怪，便没多问，只低声道：“可小小和辰儿都不是……”
费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直接打断她，“等下，你这路又还没堵死！”
“有办法？”
沈曼枝猛地抬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费阳耀这人事事透着神秘，竟让她莫名生出了一丝信任感，此刻甚至隐隐期望他能说出解决办法。
“我只是猜测，”
“你第一次是自己给自己生，不行，”
“第二次是让玉研给你生，不行，”
“那你试试给别人生不就行了？”
“万一呢？”
希望落空，沈曼枝面色一白，“那你为什么这么说？难道……”
接着她似乎意识到什么，猛地猛地往后缩了缩，眼神里的光瞬间冷了下来：“登徒子！你是不是对我产生想法了？”
费少一愣，“想法？”
也是看她这激烈动作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我的娘诶！你的脑洞也太大了吧！”
费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我都有小小了，还能对你有什么想法？再说了，小小比你漂亮一百倍！”
这话纯属十足的谎话。
母女俩若是站在一起，容貌各有千秋，一个青涩，一个成熟，压根分不出谁更胜一筹。他不过打算赶紧撇清关系而已。
看起来沈曼枝被这番折辱，有些羞怒，若是刚刚，她可不打算轻饶了费少，只是如今……
打不过。
自己是打不过他。
沈曼枝给了自己一个不发飙的理由后，才压下胸中的怒火。
盯着他看了几秒，没再揪着这事不放，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过去的事情，也没法更改了。”
不过想到陈小小，她眼底的落寞淡了些，精神也稍稍振作起来。
至少她找到女儿了。
费少不知道，沈曼枝当然更没头猪了，只能猜测：“可能接到辰儿的消息需要时间吧？”
“确实可能……只是为什么面具人的实力会下降？”
龙王被撅了，面具人的实力就下降了？
这两件事情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
怎么看都扯不上关系啊！
费少琢磨了半天，脑子还是一团乱麻，压根想不通其中的关联。
他干脆换了个方向追问：“对了，沈曼枝，除了第一次发现他不对劲，其他还有几次异常？都在什么时间？”
“我也不是每天都能见到他。不过就我知道的，之后至少还有两次，其中一次就是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
费少瞬间懵了，下意识挠了挠头。
前天晚上他明明在和苏瑶 “玩耍”，没做任何跟龙王殿有关的事啊！
事到如今，费少也只能暂时接受刚刚的猜测了。
还真很可能是面具人接到叶辰的消息需要时间。
否则，没别的答案了。
至于面具人的实力为何下降。
这个问题只能等之后有新进展再说了。
不知不觉，两人的饭吃完，时间也不早了。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