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看过林医生的一些病历报告，啊，也就是我们说的医案，其实就显得有点外行。”
几个实习生听到这立马来兴趣了，有瓜可以吃了“林医生不是和你一个学校毕业嘛，也是咱医院中流砥柱啊。”
“其实啊，药开的多一方面就是不太会治这类疾病，心里没底，所以就堆药，整个大方子出来，这是一个医生不自信而且经验不太丰富的表现。你们都知道林医生当初在省医院和西医合作，治愈率一例肺癌晚期，怎么看都是奇迹，小概率事件，但我回顾了整个治疗过程，林医生也有外行的时候，比如这个方子。”
党参三十克、白术三十克、 茯苓十五克 、 陈皮五十克、半夏十五克，甘草五克，麦冬五十克，五味子十五克，玉竹十五克，扁豆十五克，桑叶十五克，天花粉十五克。桔梗五十克，黄芩三十克，黄连十五克，黄柏十五克，栀子十五克。桃仁三十，克，红花三十克，川芎三十克，当归十五克，生地黄十五克，牛膝十五克，赤芍十五克，枳壳十克，柴胡十克，青蒿三十克，地骨皮十五克，甘草五克。
几个实习生也惊了。
张言正笑道：“这个是林医生在一开始接手病人的时候开的方子，一共三十味药，这个药量非常大了，其实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这是几个方子硬生生拼起来的——六君子汤，生脉散，沙参麦冬汤，如金解毒汤，血府逐瘀汤。五个方子拼起来了。其实可以看出来，当时病情很复杂，至少有肺脾气虚，肺阴虚，肺热有燥，还有血瘀，所以林医生才整了这么大的方子出来。一是肺癌这个病很严重，不整个大方子心里不踏实，而且林医生之前没治过这类疾病，不太有经验，再一个就是病情复杂，所以方子就大了。”
林北正在开车，突然打了个喷嚏。
张言正接着说：“但是你后面看，林医生开的药越来越少，越来越精，这就是慢慢有经验了，知道什么药能用，什么药没必要开，但是这必定有个过程，都需要每一个中医人在临床上慢慢锻炼出来的。但有的时候病情复杂，方子已经很精简了，但还是少不了有十几味药，这不能避免，所以用开几味药评判一个医生的水平其实有失偏颇。有的时候病情不复杂，一个上呼吸道感染，随便几味药就解决了，非要开个几十味药出来，那一定是想钱想疯了。”
实习生听了说道：“所以开几味药一方面是医师个人经验的制约，一方面还受到病情的严重和复杂程度的影响。”
“没错的。”
老陆和林北回来了。
“讨论什么呢？这么热闹？”
张言正赶紧转移话题：“现在院里也不忙，那个偏瘫的患者……你们准备怎么治？”
“怎么治？综合治疗。比如带着他做些康复锻炼，比如用些针灸推拿的东西，比如开些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