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琴柳眉倒竖，双拳紧握，指甲嵌进肉里。
“臣妾即使没有权利，也没有做错！王爷要罚便罚！但李安棋谋害王爷长子的罪名，怎么也逃脱不了！”
李宝琴理直气壮，言语里带着喷涌的怒气和恨意。
“你真的……”凌落继续逼近，俯身在她耳边，冰冷低声道，“就什么也没做错吗？”
“……”李宝琴身体瞬间僵直，仿若石化。
她唯一做错的，就是那晚醉酒，任由自己和魏远发生了关系……
难道凌落知道了？！
李宝琴陡然看向凌落，见他目光似刃，几乎淡漠到无情。
应该不是……应该不会……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若他知道了，放不放过自己另说，他定然不会放过魏远！
魏远现在什么事都没有，依旧如从前跟在他左右为他办事。
就说明他不知道。
李宝琴自己说服自己，逐渐安了心。
凌落微微侧头，问李安棋：“棋妃被人冤枉，想要怎么处置？”
李宝琴猛然抬头，似是想要质问凌落，为何能断定李安棋就是冤枉，为何将处置权交给李安棋！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吗？
“我要他们死。”李安棋语气冷到骨子里，神色带着点点血腥气。
原本她打算自己想办法对付这些侍卫。
既然凌落开口了，也倒省去了她花心思的时间。
如若凌落不愿处死这些侍卫。
那她也会自己动手！
凌落脸色一变，眸中抑制不住地涌现一股笑意：“好。”
不知为何，此刻他心中无比舒畅。
好像觉得，这样的李安棋，骨子里其实和自己一样；这样的李安棋，令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再遥远。
她真实残忍的一面，还真令他欣喜。
“王爷！”李宝琴着急欲说什么。
一旁的赵德全和其余十五名侍卫齐刷刷跪在地上，像是秧苗倒了一大片。
“棋娘娘，我们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您不是大善人吗？能否放过我们这些上有老下有小的混账！”
赵德全面目狰狞地说着，激动得控制不住流泪。
有的侍卫面如死灰，低垂着头，有的已经害怕得尿湿了裤子……
“本宫放过你们？你们刚才可会放过本宫！你们是活生生的人，小德子就不是吗？”
李安棋声辞凌厉，似是一把钝箭刺穿那些侍卫的耳膜。
“本宫说过，会让你们付出代价，说到、做到！”她咬着牙。
侍卫中，不乏有些怕死之人冒着顶撞的罪名慌张解释：
“是赵首领带我们来的，开始我们不愿，赵首领却说有琴娘娘兜着，再怎么着罪名也不会落到我们头上！”
“是啊，我们这些当下属的，只能奉命行事，都是身不由己啊！”
“棋娘娘若想为那小太监报仇，应该找刚才溺死他的两人才是，与我们无关啊……”
“是啊棋娘娘，求您放过我们吧……”
其余侍卫不停哭着给李安棋磕头。
赵德全和那两名溺死小德子的侍卫面如死灰，眼珠子瞪得像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僵尸。
凌落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墨黑的眸子紧盯着李安棋，期待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李安棋深吸一口气，眸色微红，面色肃然，声音冷静清晰：
“王府有王府的规矩，你们死了，王府会替你们照顾你们的家人……人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她放过他们？
小德子枉死，他们却不痛不痒受点惩罚就完了？
绝不可能！
他们都该死！
凌落渐渐勾起嘴角，眸底深处渐渐升起一股欣然，带着几分癫狂的喜悦。
他迫不及待轻启薄唇：“赵德全侍卫队以下犯上，冲撞棋妃。所有人扒皮抽骨，扔到山里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