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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人听到声音豁然抬头，熟悉的清丽容颜印入苏窈的眼中。
在见到白芷的前一秒，苏窈的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也许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误会。
直到此刻，她的心才彻底的冷了下来。
“沈大人，你这是知法犯法，竟敢带人私闯民宅。”
白芷抬眸冷冷地看向来人，脸上一片漠然之色。
“本官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座私宅的房契上也不是姑娘的名字吧。”沈彦州这句似漫不经心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白芷面色微变。
“这是我们家小姐的陪嫁宅子，她曾说过，可允许奴婢自行使用。”
沈彦州转头看向身边的苏窈，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是吗？那你们家小姐可真是……眼瞎心盲，连自己的身边人都不了解。”
苏窈心中一阵羞愧，确实太过于信任自己的这四个大丫环。
面前的人和从小跟在她身边的那个白芷相比，似乎变了很多，让她都感到了陌生。
她上前两步，打开桌上漆黑罐子的盖子，就看见一只半指长，全身黑红的虫子正在里面蠕动。
她吓得扔掉手上的盖子，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感觉浑身的寒毛根根倒竖，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沈彦州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她这样，脸色微变，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肩膀。
“怎么了？”
去苏窈脸色发白，摇了摇头。
她从小就怕这些软体动物，一看见就觉得头皮发麻，恶心难受。
沈彦州以为里面的东西很可怕，他一把将苏窈拽到自己的身后，挥出一掌直接将罐子震碎。
一只黑红色的软体蛊虫，趴在桌面一动不动。
白芷见状，面色大变，连忙跑过来查看，那只蛊虫已经死了。
“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的蛊虫。”
那张清丽的脸变得有点扭曲，整个人都处在暴怒的边缘。
“现在，我怀疑你和刚查出来的那桩水月庵事件有关联。”
沈彦州随意地整了整袖口，面上一派淡然。
“同时，还涉及一桩谋杀案，希望你随我们回刑部一趟，协助调查。”
白芷一愣，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终恢复了平静。
“我不明白沈大人说的什么。如果沈大人有什么证据或者证人，证明我和你说的案件有关，可以直接抓我。”
沈彦州轻笑了一声，朝桌上的那些罐子微微抬了抬下颚。
“水月庵里的那些女子全都中了蛊，你这里不就是现成的证据。”
白芷面上露出愕然的神色。
“我说了，不是我。这些不过是我闲来无事养的一些小玩意，大人不能因为我的这些蛊虫，就认为我和你说的这些事情有关。”
沈彦州:“有没有关系，等去了刑部就知道了。”
刑部大牢。
白芷被绑在刑讯架上，站在她面前的是最擅长刑讯的寇正敛，沈彦州和苏窈站在一旁。
“姑娘最好还是尽快招了吧，以免遭受皮肉之苦。”
手拿鞭子的男人，寇正漫不经心地将袖子往上翻卷，整个人都处在兴奋的状态，连劝解都显得敷衍了事。
“我说了，那些姑娘身上的蛊虫不是我下的。”
“那是谁下的？”
白芷沉默:“……”
寇正敛冷哼一声，手中皮鞭狠狠落下，一道血痕出现在白芷洁白的皮肤上。
“哼，嘴硬。”寇正敛又是几鞭下去，白芷咬着嘴唇硬是一声不吭。
过了一会儿，寇正敛停了下来，转眼看向沈彦州，又瞟了一眼他身边形影不离的小侍卫，懒懒开口。
“大人要不还是先回避一下，接下来的手段我怕过于血腥，让大人身边的这位小侍卫产生不适。”
苏窈正要说话，却被沈彦州先一步开口:“行，那这里就先交给你。”
沈彦州带着苏窈走出牢房。
苏窈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二爷，会不会真的冤枉她了？”
沈彦州沉声道：“即便不是她，那人和她也脱不了关系。”
苏窈想到她和那些姑娘们身上的那些蛊虫，再想到今天晚上又是蛊毒发作的日子，她没有再说话。
一个时辰后，寇正敛回到了署衙办公处。
他虽然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但身上仍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问出来了？”沈彦州放下手里的公文，看向来人。
寇正敛一屁股坐了下来，整个人毫无形象地瘫在椅子上。
“我累死累活，好歹给口喝的吧。”
苏窈不用沈彦州吩咐，马上倒了杯热茶给他送了过去。
寇正敛接过茶，连茶叶都没有撇，一口气喝完，又递给苏窈。“再来一杯。”
苏窈连忙又给他倒了一杯。
寇正敛这才像是活了过来。“大人，你这侍卫挺机灵，也长得也好看，要不你割爱……”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眼刀子甩了过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低了几度:“还不赶紧说结果。”
他吓得连忙住了口，这人，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苏窈不禁问了一句:“她真的交代了？”
不是她不相信他的能力，只是，他们从刑部大牢里回来的时间并不长，这么快就交代了？
寇正敛扬了扬头，面上带着一丝得意之色。
“那还有假。迄今为止，在我手里还没有审不出来的事情。”
沈彦州冷冷地盯了他一眼。
那一眼让寇正敛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正襟危坐。
若要论及这刑部之中最为令人心生恐惧、闻风丧胆的刑讯高手，实际上并非是他，而正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刑部尚书沈大人。
寇正敛清了清嗓子，收起散漫之气，这才开始说出审讯的结果。
“据白芷姑娘交代，那些蛊虫确实不是她下的，但她猜测应该是她的师父，苗疆圣女的手笔。”
沈彦州皱了皱眉:“那她师父现在何处？”
“她说她也不知道，每次都是她师父来找她。不过，上次见面，她听她师父提过一句，好像是要去金陵一趟。”
苏窈听到这里，脸色微变，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想。
“她有没有说去金陵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