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壹，怎么样？只要你想我马上能带你出这个游戏。至于交换条件嘛……哼哼。”
“不要。”没等拾考虑好索要的东西，完齐壹便立马拒绝。
齐壹无所顾忌地抬头，恰巧顶到拾的下巴，拾不得不抬头避让。
“我不是菟丝花也不是金丝雀。我有能力保护我自己，不需要你的帮助，我能靠我自己的力量升入A级。”
彭——
墙被凿开了，洁白的月光强力地从外射入，巨大的动静不但引起齐壹的注意还引出不少鬼怪。
鬼怪们偷偷从角落里探出头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禁隐隐开心起来。
好耶！这群大恶魔终于要走了！
谢钰似有察觉，轻轻一睹，刚露头的小鬼瞬间没了胆，连忙收回脖子蹲在小角落里。
谢钰轻笑回头，恰巧撞见齐壹一闪而过的蹙眉，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觉，语气开始不耐烦：
“又怎么了？这破游戏怎么有那么多限制，真是麻烦死了。早知道就不图轻松答应这件事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窝囊过！”
“是吗？”齐壹勾起嘴角没有做出过多的解释，反倒留下调笑式地话语，“那你接下可有的是难受的地方了。”
齐壹一走身后的某个家伙便跟了上去，谢钰一把拽住旁边路过的男人：“喂，混蛋。你家那位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谢钰听到这话脸都要气歪了，真是有了媳妇忘了爹！亏之前还在担心他的终身大事。
拾脚步一顿，转过头来似乎有话要讲。谢钰心中这才有些宽慰。
是要道歉吧！算了，我就原谅他吧，毕竟我的胸襟可是有着比海还宽广。
”还有别随便碰我。男男有别。”
拾拍拍手臂上根本不存在灰，走了几步后又把外套脱下，随意地往地上一抛。
“他什么意思？”
谢钰颤抖着手指着地上的外套，满脸不可置信：
“这是嫌弃的意思吗？他怎么敢啊！老子单单一张照片都可以炒到百万积分，追求者数不胜数。他怎么敢嫌弃我！还那么光明正大！”
林老三默不作声地往后退步，深怕殃及池鱼。
“不行！老子要跟他单挑！他喵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敢嫌弃老子！一个破分身拽什么拽！就算是本体来了也不敢当着老子的面嫌弃老子！还有林老三你往后面躲什么？”
被喊到名字的林老三眼前一黑，急忙拦住谢钰，谄笑道：“大佬冷静！冷静！”
“林老三，你敢拦着老子？信不信老子连你一块揍了！”
情急之下林老三说出实话：“可是你现在过去除了吃一嘴狗狼外，还能干什么？”
谢钰撸袖子的动作一顿，往前一看，默默收回手来，刚刚的盛气凛天的气焰瞬间消失。
拾追上齐壹，两手搓着胳膊，假装不经意在齐壹耳边道：“今晚的风好大呀。”
齐壹恍若未闻，一言不发地观察周围。
医院夜晚的前院跟白天并无不同，清冷的晚风裹挟了三分寒意轻轻拍过齐壹的身躯，带走多余的体温。
好像确实有点冷。
齐壹懊恼地将开小差的小人踢出脑海，继续思考。
太奇怪了。
负一楼外面竟然真是医院的前院，而且白天楼顶上有探照灯吗？
“小壹，我好冷啊。”
“冷就去把衣服捡起来穿上。”
“那件衣服脏了。”
“那就冷着，A级玩家的身体可不会那么柔弱。”
“可是……”
拾还想据理力争一下，突然一道白色强光射来，强而有力地打在齐壹与拾身上，此刻两人完美暴露于探照灯下。
一颗颗势如破竹地子弹袭射而来，划破空气的决绝声与弹夹掉落清脆声，以一种超乎常人认知的形式传入拾的脑海。
齐壹愣神之际，拾已然察觉危险，依靠着常年在绝境中游走而形成的肌肉记忆，一把将齐壹按至怀中，几个跳步快速离开原先位置，抵达当对安全区域。
仅差几秒时间，坚硬的水泥地却已千穿百孔，碎屑四溅间黑黢黢的弹孔似无数只瞪圆的眼睛与拾对视，拾心中不由升起一阵后怕。
“没事吧？”
“没事。”
拾才不管齐壹的回答，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齐壹是否有受伤。
两双大手将齐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全都检查了一遍，等到拾用眼睛实实在在没看到不该有的血迹后，才稍微抚平因不安而剧烈跳动的心脏。
“都说了，我没事。”齐壹不满地蹙眉，“下次找到掩体后，应该第一时间确认对方位置反击回去。因为我错过最佳反击时间，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
拾音量忽然拔高三分，原本低沉有力又不失温柔的声音变得沉重威严，久居上位的压迫感席卷而来，顷刻间齐壹仿若窥窃到拾刻意隐藏的另一面。
“……”
拾有点后悔了，他刚刚的语气会不会太凶了？
“你生气了？为什么？”
齐壹有些不理解地看着眼前这位脸色冷峻又突然沉默的男人，微垂的双目下似有极端的情绪破土而出，却又被狠狠压下。
齐壹的想法很简单，时间是宝贵的，尤其是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哪怕是差距0.01秒都有可能失去性命。
更何况他提议是最有效率，最正确的方法，拾不应该因此而生气。
拾揉了把脸，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恢复齐壹熟悉的语调：
“没有。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只是……算了不谈这个了。那个灯太烦了，要不要现在就弄坏？”
一直处于观察状态下的齐壹敏锐察觉到拾眼中划过的别样情绪，虽然只是存在一秒但还是让齐壹捕捉到。
齐壹也没有过分纠结，顺势地接下话题：“不用。我们跟着他走，不做多余的事情。”
齐壹向跃跃欲试的谢钰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随后又一只手指了指地上匍匐前进的小年轻，一只拟态出小人模样走路。最后比出“oK”的手势摇了摇。
在确认谢钰理解后，齐壹瞄准时机，灵活地躲过探照灯，动作迅速地跟上小年轻，纵身一跃轻松翻下围墙。
“看不出你们还挺厉害的嘛。”小年轻艰难的从围墙上跳下来，“车就在那里，只要等到明天早上，我们就可以彻底离开这里了。”
齐壹瞧这眼前这辆颜色搭配奇怪的车，车厢前半身是用刺目的红漆全方位涂抹，月光洒下，干净发亮表面散发出不亚于被精心保养皮革所折射出来的光芒。
后半截却随意得多，只是用白漆敷衍地抹了两下，单薄的白漆下面还透露着银灰色铁皮。而未被白漆覆盖的部分因常年暴露在外，已经开始生锈腐朽，手指轻轻一碰，残渣零零散散地掉落。
“只能等到明天早上？”齐壹试图套出第二个选项。
小年轻：“嗯，只能等。这辆车我们坐不了，夜晚是属于鬼怪的，只有等到白天我们才能乘车逃出。”
怪不得，地下室有那么多鬼。
人鬼共住，这家疯人院究竟想要干什么？
“哇，谢哥快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呀。”
谢钰轻蔑一哼：“月亮而已，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它真的好亮呀，快跟白色日光灯一样了。”
真有这么亮？
齐壹闻言抬眼，皎洁的圆月周围有一圈白色银光，高穿透力的光线侵染上了天上随风飘动的游云，暗黑的颜色霎时间变得嫩黄透明。
等等。
齐壹神情一顿，此时的月亮在对面，而自己看到的车面属于背光位，不可能会有同等亮度。
除非……
齐壹猛的回身，一轮黄色圆月挂在天空，强而有力的月光充斥着一个角落，几乎占据了半壁天空天空。
有两个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