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歆看了一眼顾桓，转身上了马车，看向搓手的裴敬露出温柔宠溺的笑意，“快暖暖。”
裴敬递了暖炉过去，裴敬赶紧接住，朝他笑，“谢谢小白。”
“顾大人怎么亲自送你出衙门？”白歆给裴敬倒了杯热茶，随口问。
裴季接过热茶，看了一眼白歆，随后是皱眉看向裴敬。
裴敬神色寻常，摇头，“不是送我啊，他似乎要出去办事，我也是司衙门口遇到，可能顺路。”
白歆嘴角轻扬，“嗯，我也这般觉得。”
“阿父怎么跟小白一起？”裴敬问出了自己疑惑，这俩人如何凑到一块儿的。
白歆浅笑，“前些日日子去寻你，伯父说你当值未归，今日是沐休回家的日子，我便提议一同接你。”
裴敬看向裴季，“是吗？”
裴季点头，“嗯，是这样。”
三人回了青松巷，还未进屋，白歆有人来寻，男子一身藏色衣袍，带着斗笠看不清年纪和容貌。
歉意看向裴敬，眼含歉意，“府中有点事，我便先回去了，明日空闲再来寻你。”
裴敬虽有些失望，但能见一面已是极好，知晓白府争权比较厉害，此时忙的紧，“你去忙吧。”
父子二人回了家，关上门，裴季利落烧柴生火，火盆很快亮起了丝丝暖意，看时辰还早裴季看向被烘的懒洋洋的裴敬。
“你当真喜欢他？”
裴敬愣了愣，随即明白裴季所指的是什么，不由面色一红，点了点头。
裴季皱眉，“你喜欢他什么？”
裴季沉思，初见时确实是因为相貌，之后多次相遇因为他的细心和温柔，加上自己记起了一些事，对他的喜欢就逐渐更多了些。
“他长的好看，对我也很好。”裴敬怕他担心，嘿嘿一笑。
裴季一噎，瞪着眼睛看裴敬半晌，深呼一口气，“长的好看不能当饭吃，我希望你平安顺遂而不是这样。”
“我今天知晓了，他是世家白氏少主，那样的人物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为什么会喜欢你，裴敬别被表相蒙蔽。”
看着语重心长的老父亲，裴敬心中暖暖的，“阿父，我有分寸，不会逾举，你放心，任何人都是阿父你排在首位，你别操心了。”
见说不通，裴季就瞪着裴敬，叹气提她分析，“咱们家事普通，门不当户，户不对你当真相去给人做妾？”
裴敬愣了愣，摇头，“还没想那么多，我不会给人做妾的，阿父你别操心了。”
之前确实没想那么多，两人家世确实相差太多，但裴敬确实没有给人做妾的打算，若真在一起，想要长久这些也确实是要考量的因素。
见裴敬多少听进了一点，裴季语重心长，“能看出，那白家少主确实是真心喜爱你，但我是你父亲，我考虑的不仅仅是喜爱，是他是否有担当，能不能护住你，保你平安顺遂。”
裴敬眼眶微热，抱住裴季手臂，“我知道了。”
裴季慈爱的摸了摸裴敬脑袋，“阿父无用，能给儿女的极少，你是我女儿，我自然不求你大富大贵，平安一生即可。”
“好。”裴敬点头。
怕他担忧，裴敬斟酌开口，“阿父，你放心，我会观察考验的，若不合适我也不会强求，你家裴敬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小女生。”
裴季有些哑然，但想到她的性格也点了点头，“行，我等着看你成亲生子喊我外祖的时候，争取活的更久点。”
“你的玉佩我替你收着，等时机合适再还给你。”裴季拍了拍腰上挂的赭色荷包。
裴敬这才记起去年阿父确实没收了自己玉佩，记得好像是顾梦及笄前顾大人见了自己玉佩向阿父打听玉佩的雕刻准备送一面给顾梦做及笄礼。
阿父当时见了玉佩似乎不太高兴自己带着到处招摇这才没收。
“这玉佩有什么特别的吗？”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给你刻了及笄时取的字，咱们家最贵重的就这玉佩了，你踹着到处跑，掉了怎么办！”裴季起身倒了杯热茶。
裴敬点头，自己到处跑去验尸，踹着这个确实不太方便，真搞丢了会心疼好久的。
“阿父，天太冷了，别做饭了，咱们父女俩下馆子去。”裴敬搓了搓手，外面大雪未停，冷风吹的呼呼作响。
看向裴敬期盼的眼神裴季叹气，“你挣几个银子也不容易，咱们别大手大脚了。”
裴敬塞给裴季一张银票，“走吧，咱们吃点好的，天太冷，水冷的吃骨头，别煮了。”
裴季捏着大面额银票面色一白，四下看，见门关了，也无人在意堂屋，“你哪儿来的？白少主给的？”
看着裴季这副错愕惊恐又愧疚的表情裴敬拉着他的袖子撒娇，“这是我挣的，我不会随便要别人银子，你女儿没那么没骨气的。”
估计是面额太大，阿父收到了惊吓，这面额确实有些大。
“真的？”裴季有些不太相信。
“最近时新的话本子夹杂着文章就是出自我之手，放在临泰书局，掌柜的说每日卖出几十本十分畅销，听说说书先生也买了回去做活计引发购买人更多，我这才收入可观。”裴敬赶紧解释。
怕裴季不信，赶紧补充，“阿父不信可以去书局问问，这都是我的副业，挣的干净的钱。”
裴季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咱们宁可没钱也不能动歪心思，听到没有。”
裴敬点头，老头子正直敦厚意料之中，“我知道了，你可少操点心吧，头发都白了。”
裴季轻哼，“你少让我操心才是正途，给你存着做嫁妆。”
裴季仔细收好银票，父女俩高高兴兴出了门。
裴敬皱眉看向“一口包子铺”改名成了“来福包子铺”老板也是生面孔。
“阿父，古叔他们没做包子了吗，怎么是生人？”
裴季抬头看了一眼招呼买包子的老板，摇头，“年后就没买过，我不爱吃包子，没烧饼有味道，以往买的也都是你爱的红豆包，约莫是没做了吧。”
裴敬点头，看向中年人，“老板，古叔他们不做了吗。”
来福包子铺老板愣了一瞬，明白应该是以前铺子的老顾客，便朝裴敬温和笑了笑，“不知道，上个老板盘给我了，见位置不错我买下来在做，姑娘有空来尝尝我家肉包子，特别美味。”
裴敬点了点头，“打扰了。”
父母俩附近馆子吃了饭，两人点了几道招牌菜，坐在隔间看着白茫茫雪用餐。
“都年后了，怎么还下春雪，冷死了。”裴敬埋怨的皱眉。
裴季浅笑，“瑞雪兆丰年，春雪可以冻死一部分害虫，来年好庄稼，雪后估计也会慢慢回暖。”
裴敬吃着菜皱眉，“我不喜欢冬天，格外冷，我整个冬季都没暖和过。”
裴季笑了笑，“快吃吧，天冷，菜冷得快。”
父母俩吃完饭，悠闲的又走了回去，搓了搓手裴敬窝在房中继续写新的话本子，裴季看了看裴敬，“要不等暖和了，在司衙附近买个宅院，以后也能回家住。”
裴敬呵呵笑，点头，“好哇，免得你一个人在家我也总见不着，担心你一个人太敷衍。”
“天晴了我再去找房牙子看看，最好带个书房给你单独用。”裴季赞同，这巷子还是不住了。
“好，阿父你看着安排，银子不够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