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画上句号，但抱歉了老爹。’
橘政宗走后，源稚生一个人坐在这绘满了历史壁画的神社中擦拭他的刀具。
或许橘政宗说的很有道理，但那句话怎么说的？曹魏有曹魏的风骨，蜀汉有蜀汉的浪漫。
为了更遥远未来的胜利，不择手段背刺现在信任着你的盟友，这种江东杰瑞才做得出的事情，他不会去做。
高天原应该炸掉，是为了防止猛鬼众和更多心怀不轨的窥视者。
但路明非几人不会死在本次任务行动中。
如果要成为皇帝，就只是害怕别人拥有和和你对抗的力量，那还不如堂堂正正的死在战场。
或许这个想法很幼稚，但身为领袖，勇敢的战死与懦弱的活着，这两个选择源稚生决定选前者。
若真的是一个合格的王，那他就不应该也不会害怕有人变得和他一样强大，这是强者的骄傲。
‘开国的君主都是叛逆儿童，听话的孩子本质其实是恐惧与胆小，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记得蓝秦以前在“对砍切磋”对源稚生说过这句话，当时蓝秦还自嘲说因为他自己是不会死的人，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很叛逆的。
比如甚至干过好奇原版百草枯这种致命毒药其实无色无味，味道还不错，所以浅尝一下的要命事。
不管是螺纹钢还是断肠草，只要是能够塞进嘴里的东西，蓝秦都会很乐意去尝尝口感与味道。
当然，这并不值得提倡，蓝秦只是表示每个人都要有勇气去直面自己的心中所想。
还问源稚生北极冰川捕过熊么？万米高空跳过伞么？参加过二战么？感受过生命慢慢流逝么之类的。
源稚生在对方身上没有学到什么优点，反倒是在心底深处也更加滋长了那份“叛逆”的念头。
……
“哇哦，简直像极了一座四五十层楼那么高的大心脏，可惜长的恶心了点，看起来就勾不起人的食欲。”
路明非他们的任务还没开始，但已经有人站在了沉没的列宁号破冰船前，或者说这已经不能被称之为船了，简直是一个巨大的肉瘤，像极了游戏里需要击破的boSS弱点，只不过这个弱点有上百米高大。
蓝秦也不纯是来旅游观光的。
虽然他也有好奇这些亚龙种海洋生物的味道如何，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发掘发掘这座高天原记录的历史。
毕竟多读书才能把一些事情的发展掌握在自己手中，蓝秦也是个很喜欢看故事书的人。
以及，给这被献祭的胚胎加点料。
“啧啧，嘴上说着各种放心，到头来还不是偷偷摸摸的过来保驾护航。”
蓝秦划开掌心将鲜血撒向面前的这胚胎，以此为媒介，他的力量能借此中和掉白王尸骸中的绝大多数暴戾。
这样在将来绘梨衣和白王的灵魂主导权争斗中就会轻松许多。
“你这位给员工买意外险，且随时都留有闪现紧急救火手段的人，就不要说别人了好么。”
“你不跟你的美女员工度蜜月去，跑这海底看我放血调侃，是不是闲过头了？”
蓝秦瞥向一旁的路鸣泽，毕竟这枚胚胎某种意义上和对方是同源血脉，他自然可以借此现身。
不论其它世界的历史线如何，但这个世界里这枚胚胎，就是路鸣泽抛弃掉的那一半纯粹的力量。
“观看一场新王杀死旧王的剧目怎么能算是很闲呢。”
“而且如果你能做得到，不正代表我也能做得到么？”
路鸣泽看着远处的青铜巨柱，说像他旧时代的残党就该被钉在上面，在日月的风蚀下化作灰烬。
“说实话，我挺好奇当初的四大君主是如何杀死黑王的，真就明演放水么？你们洞内的记录没有这一部分，而且他们怎么确定你一定死去的？”
毕竟当初的尼德霍格，基本就是无敌的存在。
“是，他确实是无敌的，没有人能够杀死黑王，四大君主也不行，除了他自己。”
路鸣泽摊了摊手，表示也正因为如此，才留下了这些烂摊子。
“四大君主在白王的教唆以及技术支持下，秘密制造出了与黑王一模一样的复制体，因为唯有黑王才能杀死黑王。”
“他们拥戴新王去篡位，杀死旧王后又将一切罪恶归咎其身，联合起来又打算将战后的新王一并消灭。”
“但是结果你也看到了，一样的记忆，灵魂，一样的能力，同等的力量，欠缺的只是那身份。”
“旧王死后，我将王冠戴上的那一刻，世界上仍旧只有一个尼德霍格，因为真灵只有一个身份。”
“尼德霍格明白这一点，所以他对四大君主与白王的谋划不屑一顾，而我在战后成为了真正的黑王，但是却被钉在了雪山之上。”
“因为四大君主确信，我绝对没有时间去留下重生用的茧。但他们可能没想到的是，身为至高无上的黑王，其实与奥丁争斗了那么多年，留下的复活手段也不少，并不是一直无敌自信不死不灭。”
所以在所有人都认为新黑王也彻底死去了之后，其实他暗搓搓的在某处不知名的地方又重生了。
“但我发现，重生后的我竟然是分成了两份灵魂，一份就是拥有黑王全部记忆的我，另一份却是无比空白纯净。”
“那是尼德霍格能一次次与奥丁的争斗中变得无比强大的原因，他每次重生，总是新生一份灵魂让其自由成长，最后在将其吞噬，一次又一次，慢慢的增强实力。一切都是来源于血脉记忆的本能。”
“复活后的我，不认为自己是尼德霍格，但在事实上，我就是尼德霍格，我的血脉，我的力量，我的记忆都告诉我我就是尼德霍格。”
“这代表我没有杀死他，反而可能是被他杀死了才对，或者说，我们的，我与我自己的战斗还没有结束，同时心中还有要搞明白黑王，以及我自己死前的各种疑惑。”
“我无法杀死自己，这个世界上唯有黑王才能杀死黑王，但黑王的复活手段无穷无尽，我尝试过各种办法了。所以最后，我选择了动用那份纯净的灵魂，我把力量全给了他，但没有给他任何关于黑王的记忆。”
“但他就好像是黑王的反面一样，太过善良，甚至可以说是软弱，前面几世都失败了，因为来自黑王的本能，最后我会将他吞噬，这样我们才会完整，这个时间一般都不会太久。”
“但这一次，貌似是最有希望成功的一次。那个疯狂科学家意外将我与尼德霍格的记忆制造出了割裂，再加上我抛弃大量的力量后，不再受本能的影响，或者说这个时间被超级延长。”
“我让路麟城和乔薇妮杀死了我，他们沾染了我的血，乔薇妮被我的力量侵蚀成为了黑王转生的容器，只不过这一次我能控制由哥哥的灵魂来作为新生躯体唯一的主导，而我仅作为一份记忆活体。”
而想要让黑王死去，就要让黑王完全认为自己死去。
路明非只需要做好承担这份力量的心理准备就好，当他认为自己死去的那一刻，同样也是路鸣泽认为自己死去的那一刻。
在谎言中路明非将获得新生，尼德霍格将彻底成为过去式，路明非将是唯一还活着的龙王。
“到时候的路明非，将只拥有零号与路明非加起来这30来年的记忆对不对，再往前来自黑王的血脉记忆将被彻底洗掉，灵魂也永远不再会莫名裂开。”
蓝秦放完血了，也听完了，问了下路鸣泽的最终目的，得到肯定回答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