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世界出现了一条光线,衔接着这抹一线天,慢慢扩大,巴赫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一只淡绿色套着白大褂的鸟在视野里晃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子。
巴赫迷茫的坐起身,白色的墙纸和地板,滴滴的仪器摆在旁边,身上还涂抹着,散发着阵阵清新的药膏,这俨然是花蕊鸟的诊所。
“我竟然还活着?”
巴赫恍若身处梦中,在他恍惚的时候,花蕊鸟打开诊室的门朝外喊了一声。
“患者已经醒了。”
——呼啦啦!
门外瞬间窜进来两道蛇影,巴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包围。
“你小子终于醒了,当时被劈的身上都飘肉香了,没想到竟然恢复这么快。”
永夜绕着他转了两圈语气莫名,不知道是在欣喜还是在嫌弃电灯泡回归?
巴陵君游动着上前,眼里的关切就要坦诚多了。
把和以前的情人迟钝的大脑会过审刹那间泪目,“呜呜呜,师父!还以为我就要死在那了!”
他当即劫后余生的扑上去,蛟龙的身体缠了白蛇一圈又一圈,托的巴陵君反应不齐一起滚倒。
“喂喂!没大没小怎么跟你师傅相处呢?他只有我能缠!”
永夜一看顿时不爽了,冲上去尾巴一甩勒着巴赫的脖子强行把他俩分开,蛟龙被勒得白眼直翻!
“呕呕!轻点轻点,我还受着伤呢!师父救我!”
“就算你现在是伤员也不行!更何况大夫都说了你的伤已经没事了!”
师徒三口局面混乱至极,诊室里又走进来两道身影。
晓航提着他那个不离手的三叉戟,靴猫则是拿着剧本。
“导演?”
和师娘扭打的巴赫一愣,下一瞬被永夜以尾巴撂倒!
“哎呦!”
“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巴陵君一出手转眼间制服了两个闹腾的家伙。
巴赫更是被按着脑袋压到了靴猫面前。
“当时你受了重伤,是导演那边发现动静暂停拍摄过来送你来的诊所。”
“啊?哦哦,谢谢导演!”拔核反应过来连忙感谢。
靴猫点点头,“没事,我支持你渡劫,等你化龙了我们好拍下一段。”
“呃。”
巴赫的神色豁然一僵,脑海闪现被三道天雷劈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画面!
“这这这这个,我能不渡了吗?突然感觉当一条蛟挺好的。”
巴陵君眉头一皱,瞬间甩尾勒住了他的脖子。
“逆徒!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跟为师说的!”
“嘎嘎嘎?我错了师父,我错了!”
……
与此同时,另一边。
花椒走出村长的院子,回头礼貌的道了一声谢。
“多谢收留一晚,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
院子门口老山羊拄着拐杖笑眯眯的轻抚胡须,“哎,不用谢,身为神兽能来老人家我这里留宿,才是让我家蓬壁生辉啊。”
“以后闲来无事多来村里聊聊逛逛便是。”
“是呀是呀。”院子里的大树晃了晃靠到围墙边,一张面容怪异的脸出现在树干上。
“如果想报答的话就多来给树树施施肥,树树我呀可是老村长家的灵根。报答我就是报答村长!”
“去去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说的施肥是啥意思啊?我老人家虽然老,但还没糊涂!”
老山羊恼火的抡起拐杖敲着墙面把擎天树赶了回去。
昨日花椒由于没地方住被美美带着来借宿时,这老树就臭不要脸的忽悠对方给他交房租施肥!
老山羊当时只觉得老脸都丢尽了。
“啊……也不用这样,毕竟那本来就是他们这一族的食物。”花椒尴尬的咧了咧嘴打圆场道。
老山羊放下拐杖喘了两口气,随即重新挤出笑容转过身来。
“我已经联系好了我们这片的山神,他会带你找个好住处的,老朽带你去吧。”
“呃,您这一把年纪就不用勉强了,我自己去就行。”
院墙后的擎天树翻了个直冲树冠的白眼,但想了想还是啥也没说。
“唉,好吧,我这一把老骨头就不送您了。”
外面的两人很快结束交谈,老山羊一回来就狠了擎天树一眼,拐杖触地重重哼了一声。
……
花椒这边。
他来到村口后便看见了在这等待的小山雀。
身形修长的白猫仰脸望了望他,头顶的小红花摇晃,紧接着豪放的拍了拍胸脯。
“你就是村长说的那个大兄弟吧?咱叫小山雀,放心,村长都跟咱讲了,指定帮你找个得劲的好处处!”
“啊,那就多谢了。”花椒面色古怪的点了点头。
——差点认错性别,和美美一样有点雌雄莫辨啊。
他跟着对方走进山里,淡淡的树影投在地上摇曳,寒冷的凉风在树与树间穿行。
“对了,你认识辟邪吗?”花椒欣赏着幽静树林的风景,前面小山却小跑着带路,他望过去顺嘴询问。
“啥子?你提他干哈?”小山雀一跑动中回过头,随后小脸有点拉了下来。
“咱指定认识他啊,就是因为他把这儿的山头霍霍了老大一片,咱才和这儿的山神调岗的!”
“呃……抱歉啊,没想到你们之间还有这层过节。”
“嗨,别唠了。那玩意他也不是故意的,要不咱早削他了!话说你跟他啥关系,要不咱给你找个附近的山头?”
“真的吗?那就多谢了。”花椒眼前一亮。
他对辟邪的饭菜印象很深刻,而且作为来到这边的第二个交到的朋友,住在对方隔壁他是相当乐意的。
“那好,跟咱走着!”
两兽转了个方向继续朝深山里走去。
一上午的时间,树叶的阴影缩回脚边,暖阳高挂。
花椒挑选了一处自己满意的山洞当住处,之后他向小山去询问了貔貅家的位置便动身出发。
只有一层的山间小房旁边紧挨着木制的棚子,
神兽灵敏的嗅觉能闻见空气里淡淡的鸡窝臭味,若隐若现的叽叽喳喳声从棚子里面传出。
“——咚咚咚。”
花椒在门前站了片刻礼貌的敲响房门。
“来了,谁呀?”
今天剧组没貔貅的戏份,辟邪还在家里为天禄操心午饭的安排。
听见门口的动静,他洗了洗爪子解下围裙往椅背上一披随即走向门口,途中还路过了打游戏打到满头大汗的天禄。
当他打开门的那一刻,看见外面声音的主人不由愣住。
“花椒?”
“嗯,是我。我在你们隔壁的山头住下了,来这边拜访一下邻居。”
花椒略微低头,柔顺的毛发在阳光里泛着淡淡的光泽。
辟邪一直半睁的双眸随着瞳孔微微放大呆了呆,而后回过神让开了两步。
“啊。哦。那进来吧,我午饭刚好也快做好了。”
他说完这话品了品,忽然发现不对,狐疑的望向对方。
“你……不会也是来蹭饭的吧?”
“也……?”
花椒眼神迷茫的一瞬,口中缓缓吐出这个字眼…
信息接收,分析,思考。
他甩了甩尾巴,仿佛明白了一切
“哦——”
“原来不止我一只兽喜欢你做的饭菜啊。”
“也对,你做饭色香味俱全,有一股独特的风味和家庭的感觉,能让身边的所有兽都喜欢也很正常。”
辟邪再次呆愣,大脑宕机后转了两圈,随即目光不自然的转开。
“哼,哼。蹭饭被你说成这个样子……进来吧。”
“好嘞。”
花椒大大方方的走进门内,修长的尾巴轻轻一甩带上房门。
客厅内窗帘打开,明亮的阳光从外界深入,他刚刚走进来,迎面就撞上一道诡异的眼神。
天禄放下手机,直勾勾的盯着他,大眼睛半眯,小脸微皱着。
“辟邪,他是谁啊?又来一个蹭饭的?”
“呃……”
花椒脚步一顿。
——到底有多少兽来蹭过饭呀?
“嗯,算是吧。不过他是我朋友,我再多做点就是了。”
辟邪从乘黄较为庞大的身躯背后绕出,脚爪轻巧的跃上沙发开口解释。
天禄神色更怪异了。
“啊……你好。”
他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思绪纷呈。
方才两兽的对话他可全部收入耳里,这气氛好不对劲儿啊。
——嗯……怎么总觉得四不相的情敌出现了呢?要不要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