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没有啦，你想哪去了？”
“人家付了那么高工资，我总要尽职尽责吧，不能辜负他的好意......”
卓可心扭过头，不敢跟李玉对视，为自己找各种各样的理由解释。
“你完蛋了，彻底陷进去了。”
李玉双手摊开，无奈道。
“之前提醒过你，不要有事没事给心里那个小种子浇水，现在好了，已经开始茁壮成长。”
“其他男生要花很大功夫、很多精力才有可能追到你，林柯却好，给你一点点小恩小惠便把你的心收买了。”
“让你死心塌地给他干活，你甚至还乐此不疲，对不对？”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是老板，我是员工，当然要站在他的角度，帮他考虑问题了。”
“这很正常的，好不好！”
说着说着，卓可心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的【快乐柠檬】。
灵机一闪，打算用奶茶堵住李玉的嘴。
“玉玉，我突然想喝奶茶了，咱们去买两杯吧。”
“你是大胃王吗？刚吃完饭不到半小时，又要喝奶茶？”
李玉知道卓可心是故意扯开话题，不想听她唠叨，下意识语气里多了几分嗔怪。
“哎呀，刚刚都是外人，我不好意思吃嘛。”
卓可心拉着李玉的手臂撒娇：“你想喝什么？我请客！”
“我今天好不容易大方一次，你不要拒绝啊！”
“随便吧，我不是很渴。”
为了不扫兴，李玉只好答应。
“好的！”
卓可心刚走到门口，一位环卫工打扮的阿姨站在她身后，不停的张望徘徊。
阿姨看了一眼卓可心，目光迅速躲闪开来。
细腻的卓可心，察觉到了对方的欲言又止，笑着上前询问。
“阿姨，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你......”
阿姨低着头，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你可以帮我买个喝的吗？我有些渴了，今天带的水已经喝完了。”
“这附近没有商店，买个最便宜的就好。”
“我先把钱给你。”
环卫工阿姨怕卓可心不答应，准备掏钱。
“没问题，我帮你买。”
热心肠的卓可心，不假思索答应下来。
哪怕是平时，她也不会拒绝帮助别人，更何况今天心情非常好呢。
阿姨听到后，满心欢喜的长舒一口气。
紧接着，她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个塑料袋，塑料袋包裹着破旧手帕，而手帕里有一沓零钱。
卓可心甚至从里面看到了一毛钱的纸币。
阿姨取出里面最大的面值，那张10块钱被保护的很好，看上去非常新。
那一瞬间，卓可心仿佛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揪心的疼。
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妈妈的身影。
小时候，妈妈也是用手帕把钱包裹在一起，等自己需要时，再从中取出最大的面值。
眼眶不禁微微湿润，强撑笑意。
“我先去给你买，钱等会再给。”
阿姨拿钱的手，在半空停了许久。
小声说了句谢谢。
卓可心来到店里，特意点了大杯，担心阿姨不够喝。
“你好，三杯鲜榨柠檬水，要的大杯哦。”
“好的，三杯柠檬水一共24元。”
几分钟后。
卓可心和李玉拿着柠檬水，在两个路灯之间找到环卫工阿姨。
阿姨见状，立马把钱递给卓可心。
“阿姨，今天店里搞活动哦，买三杯送一杯，你这杯是免费的。”
卓可心连忙摆手推辞。
身旁的李玉急忙帮腔，为活动增加可信度。
“阿姨不骗你，店里真的在搞活动。”
“搞活动，那也要给钱啊，哪有买东西不给钱的道理。”
阿姨坚持要把钱给卓可心。
“不用啦，真的不用啦。”
“阿姨你快收好吧。”
......
双方一番推辞过后，阿姨没再坚持，只是把装饮料的袋子递给卓可心。
“你把袋子拿着吧，可以装点小东西。”
卓可心也没多想，自己妈妈平时也有收集各种塑料袋的习惯。
顺势收了下来，塞进口袋。
阿姨拿到柠檬水的那一刻，一直在仔细端详，仿佛是什么琼浆玉露一般，舍不得插管，更舍不得喝。
“我是第一次喝，有些激动。”
浅浅喝了一口，细细品味。
“好甜啊！”
甜？柠檬水不是酸的吗？
卓可心看着手中的柠檬水，又看了看环卫工阿姨。
当她注意到阿姨额头上的汗水，这才若有所思的点头。
“阿姨，拜拜。”
“拜拜。”
和阿姨告别后，卓可心喝了一口。
柠檬水酸甜味中和的很好，但第一口下去依旧是酸的。
直到进入地铁站，路过垃圾桶时。
卓可心取出塑料袋准备扔掉。
那一刻，她突然发10元纸币竟然包裹在塑料袋里面。
阿姨什么时候放进去的？自己为什么没有看到？！
咽下去不久的柠檬水，此刻更酸了，甚至在胃里翻江倒海。
胃酸直接涌到心口，把心脏腐蚀了一般，烧的疼。
她宁愿柠檬水卖10元，这样自己心里也能好受一些，算是帮了阿姨的忙。
但偏偏这杯柠檬水只卖8元。
她竟然赚了阿姨2块钱。
内心更愧疚了。
“怎么了？”
李玉察觉到了不对劲，扭头看着卓可心。
当她看到塑料袋里10元时，心里也涌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更不知道如何安慰卓可心。
“都怪我，当时为什么没有看清楚......”
卓可心自责道。
“不怪你，阿姨之所以没在门口等我们，就是怕你不收她的钱。”
“只有在灯光灰暗的地方，才能把钱悄悄塞给你。”
“可能是善良的人，总是会相互吸引吧。”
李玉的安抚并没有起作用，卓可心反而愈加自责，愁眉不展。
不知道如何处理手中的2块钱。
......
两人坐上回学校的地铁。
卓可心依旧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靠在李玉肩膀上呆呆看着10元纸币。
柠檬水放在一旁，也不再喝了。
李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为了缓解卓可心的郁闷，只好她把刚得到消息说出来。
“晚上吃饭时，坐在我对面那个方亮，你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