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高旭光见叶恒表情有异，当即问道。
叶恒在心中斟酌一番后，还是将如何遇到胡征，对方如何不尊重自己的经过，前前后后说了一遍，最后还加上一句。
“也就是说，我当初相当于是被轰走的，现在他们又让我回去，这就多少有些尴尬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怪不得老苏谈起你时，一个劲地给你戴高帽，说你这人大气什么的，听得我一头雾水。”
高旭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这样吧，这事还是你拿决定，要是实在不想去，我回头就给老苏打个电话，说你现在手头正有案子，实在走不开。”
叶恒摇摇头，淡淡一笑。
“高队，我只是随便说说，就当是发牢骚了。
至于这件案子，我还真的想去看看，毕竟苏队那么大的领导，都专门因为我打了这个电话，我肯定要给点面子。”
高旭光笑着点点头，十分欣慰地看着叶恒。
他知道，叶恒嘴上说是在看苏朋义面子，可实际上，更多是在给他这个领导面子。
“既然这样，那你上午就过去吧，毕竟能早一点破案最好。
老苏这个人很不错，又是和我同一届入职的，也有十几年交情了，你帮他的忙，就相当于是在帮我的忙。”
“高队放心，我一会就赶往九林，估计下午上班时就能到。”叶恒笑道。
在手机中存下苏朋义的电话，叶恒回到办公室简单收拾一番后，正要离开时，突然想起那天在果园现场，他在窝棚里拍下的那张名片照片。
“那张名片到底有没有用，现在倒是可以先确认一下。”
想到这里，他立刻掏出手机，从手机相册中找到那张照片，将关键信息抄在一张纸上。
这张名片的主人叫吕国荣，是江北省某品牌的电缆批发商。
接下来，他又找到刚刚存下的苏朋义电话，当场打了过去。
片刻后，电话那边响起一个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苏队，我是东远分局的叶恒。”
叶恒笑道：
“我打这个电话，是想从苏队这了解一下，那件果园抛尸案的相关细节。”
“原来是小叶啊！这么说，老高已经跟你说过这事了？”
电话中，苏朋义的声音立刻热情起来。
“既然这样，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苏队，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事，所以上午就来不及过去了，估计下午两点左右能到。
我琢磨着，反正在路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先了解一下这件案子。”
“小叶做事很认真嘛！”
电话那头，苏朋义的笑声响了起来。
“这样吧，我让胡征整理一份资料，通过oA给你发过去。”
“那就麻烦苏队了。”
二人又寒暄几句后，叶恒挂上电话，然后坐在电脑前，每隔一段时间便刷一下oA，看看有没有邮件发过来。
十几分钟后，当他再次刷新oA时，突然看到一个全新的邮件，发件人正是胡征，相关内容如下。
“叶警官，我是九林分局胡征。
你要的案件相关资料，都在这封邮件的附件中，如果想要咨询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拨打我的电话。”
叶恒微微一笑。
这个名叫胡征的人，应该就是那天遇到的中年警察，现在看他给自己发邮件的语气，倒是客气了不少。
打开附件一看。
“死者许翰芸，北川省人，28岁，在康明市工作五年，职业为按摩店店员……”
“嫌疑人周凯，北川省人，32岁，死者许翰芸男友，在康明市工作八年，职业为按摩店大堂经理……”
附件中后面的内容，就是案件的具体侦办过程了，内容大概就是，九林警方在调查中发现，周凯和许翰芸因为感情问题，之前曾发生过一些冲突，所以他们怀疑周凯就是本案凶手，正对其展开严密调查。
除此之外，九林警方还从许翰芸通讯记录中，找到一些人的联系号码，挨个调查了一遍，但因为这些人数量太多，目前还没发现嫌疑较大的作案目标。
叶恒将附件下载到电脑上，接着又将其传输到手机中，然后照着纸上抄下的电话号码，给那个电缆商拨了一个电话。
片刻后，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夹杂着一些江北口音。
“你好！”
“请问，你是吕国荣先生吗？”
“我是吕国荣，请问你是哪位？”
“吕先生，我是康明市的警察，名叫叶恒，这次给你打电话，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康明市的警察？”
吕国荣明显感到有些诧异，嘴里下意识地嘟囔了一句，接着便问道：
“你想打听谁？”
“许翰芸这个人你听过吗？”
一听这个名字，电话那头的吕国荣立刻说道：
“听过，怎么了？”
叶恒心中一喜，当即说道：
“她现在人已经死了，但我们在她的被害现场附近，发现了这张名片，所以才打电话给你。”
“什么，她死了？”
电话那头，吕国荣的声音一下提高八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四五天前。”
“警察先生，这事你们可要调查清楚啊！
四五天前，我人就在江北，可没有到你们康明市来……”
叶恒在电话中笑了起来。
“吕先生，你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在怀疑你，而是想从你这里获得一些信息。
我想问问你，你和死者许翰芸是怎么认识的？”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吕国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说起这个许翰芸，我和她也只认识一年多。
一年前，我去康明市拓展业务，有天晚上闲着没事，就去她家店里按摩，顺便就和她聊起来了。
她听说我是个电缆批发商，立刻来了精神，说她认识很多人，可以帮我拓展客户。
我当时觉得吧，她要是能拓展客户自然最好，就算不能也无所谓，所以就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找到客户后联系我。”
“那后来呢？”叶恒问道。
“不得不说，这个女孩还真有两下子，一个月时间不到，就找到了三个客户。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又来到康明市这边，和那三个人见了面，最终谈成了一笔四十多万的生意。
那一次，单单中介费，我就给了她两万多。”
“那这一年里，许翰芸一共给你介绍了多少客户？”
“这个可记不清喽。”
电话中，吕国荣语气迟疑地道：
“反正因为她，我前前后后去了康明市五六次，每次都能见到三四个客户，总共做成了六七笔生意。”
“那这些人的电话，你还能找到吗？”
吕国荣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一丝为难。
“这位警官，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成天都要和人打交道，接触的人比较多。
所以许翰芸介绍的这些人中，凡是和我做成生意的，那我肯定都有他们电话，可那些没做成生意的，只要时间一长，我就记不清谁是谁了，所以这联系方式……”
叶恒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听吕国荣的语气，许翰芸给他介绍的这些客户，有些人的联系方式可能找不到，这样势必会对侦查工作带来一定困难。
正当叶恒为难之际，突然间，他在脑中回忆起那张名片时，猛地想起一个细节。
他拍下的那张名片，看上去应该有九成新，估计是刚刚印刷不久的。
“吕先生，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在过去这一年中，你的名片一共被印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