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心说着突然停下，脑子闪过一个念头。
“不可能……”
她觉得孙窈没这个胆子,可是药，的确是她送来的。
“你确定是这盒药的问题？”
“自然。”
医生急忙点头，“宋小姐你，也只敷了这盒药不是吗？”
他生怕宋言心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宋言心拳头狠狠攥紧，咬牙切齿道，“孙窈！你胆子……够大！”
一旁小心翼翼的顾琴听到孙窈的名字。
皱眉，询问道，“她怎么了？”
顾琴当初带着孙窈嫁进宋家，本来就被笑话，孙窈居然还到处惹事。
时间久了，她自然也就疏远了这个女儿。
此刻听到她的名字，也是害怕自己受到牵连。
“你女儿干的好事你不知道吗！”
孙窈不在跟前，顾琴可在。
宋言心自然而然地先把气撒在她身上。
“真不知道你怎么教的，养成这副模样。”
顾琴皱眉，虽然知道孙窈总是做错事，但她好歹是宋太太。
宋言心名义上的母亲，怎么还被指着鼻子骂。
“言心，你有话就直说。”
她颇为不悦道，“直接一通骂算怎么回事。”
宋言心骂完，无心管她，直接转身捡起自己的手机。
不出意料的，打不通孙窈的电话。
“最近一次见孙窈是什么时候？”
宋言心清楚，孙窈如果跑路，是不会跟顾琴说的。
但她肯定会见顾琴一面。
“……前天。”
顾琴回忆了下，“说要去朋友家住几天。”
她也不觉得意外，宋家安排了个老男人，孙窈想逃也是正常的。
很多人说她冷血，说她重男轻女。
对孙窈冷血，对儿子却无比上心。
这的确是实话，孙窈父亲连累她，差点让她跌落谷底完全翻不了身。
自己怎么会爱和他有血缘的孙窈。
宋言心拨通了个手机号，“帮我找下私家侦探，我要找孙窈，掘地三尺都要找出来！”
“她到底做什么了？”
“做什么了？”
宋言心冷笑着靠近她，随后指着自己发红的左脸，“这就是孙窈干的。”
“不……她不敢。”
顾琴解释道，“她不想活了，这么光明正大对你下手！”
“意思是，她应该背地里来？”
“我不是这……”
“出去！”
宋言心摸着自己的脸，眼神厌恶，“再留下这，我让你的脸跟我一样。”
她知道顾琴为什么三天两头就往这跑。
无非就是做戏，做给她爹看，做给媒体看。
想要扮演一个贤妻良母，她偏偏不让她如愿。”
顾琴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她知道，宋言心是真干得出来。
“我改天再来。”
病房里只剩宋言心一个人时，她走到镜子前。
越看，胸腔的怒气就越盛，快要把她燃烧。
左脸那道疤，此刻像泛红的毛毛虫贴着脸，丑陋极了。
“孙窈……”
她眼里的怨恨跟啐了毒一般，“啪”地一声。
镜子应声裂开，宋言心的手也因为激烈的撞击而渗出血。
垂下时，血一滴滴往下滴……
说不出的瘆人，她却好像毫无知觉，死死攥着流血的那只手。
*
苏楹来到咖啡馆，姜也已经角落选了个位置，呆呆看着窗外。
“人呢？”
她没看见所谓的相亲对象。
“走了。”
姜也收回视线，扭头看着她，扯了扯嘴角，“说是家里的母猪跑出来了。”
苏楹坐下，当然不会认为是真的。
“除夕一块守岁？”
苏楹不知道之前过年姜也是怎么过的，但想着这是两人认识以来过的第一个除夕，不得一起？
姜也摇头，有些苦涩道，“我爷爷说了，今年哪都不准去。”
苏楹柳叶眉收起，“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姜也暗暗叹了口气，似乎和顾向琛取消订婚后，她被管得更严了。
“可能， 怕我出去见谁吧。”
至于这个谁，指的是谁，两人心里都清楚。
苏楹沉默着，这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接。
“哎呀，不说这个了。”
姜也看着她，“你和三哥，是不是年后就领证？”
苏楹点头，“是这样打算的。”
“我觉得挺好的。”
姜也甚至觉得年后都不是很稳妥。
“宋家那两个不要脸，明知三哥眼里只有你，还恬不知耻往上舔，总感觉她们还要搞事。”
苏楹眉眼闪了闪，提起宋家两个人，她才想起来自己有件事要做。
“小也，我想让你帮个忙。”
“你直接说，我们之间哪还说得上请。”
“我想让你调查下，三年前宋言心失踪后经历的事。”
苏楹总觉得，这里边有故事。
“好，我让人去办。”
姜也又说道，“不过，你差这个干什么？”
“也许，有用。”
苏楹总感觉，宋言心在刻意掩饰那三年发生的事。
掩饰，就代表有秘密，证明她担心被人发现那三年发生的事。
她越是想要掩盖，苏楹就越是想要挖出来。
姜也闻言，很快反应过来。
语气放轻，“你是想要报复宋言心？”
苏楹没隐瞒，点头，“孩子的事，总不能这么轻易就过去。”
虽然她没有歇斯底里，但是对于宋言心的恨，一刻都不曾释然。
姜也点头，“好，你想做，那我陪你一起。”
“谢谢你，小也。”
姜也假装生气，“再说谢谢，我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了。”
两人欢声笑语，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
披散着头发的孙窈死死盯着苏楹，牙都快要咬碎。
她没想到，陆时宴居然戏耍她。
假意说只要把有问题的药拿给宋言心之后就帮她摆平订婚的事。
没想到，居然只是想让她和宋言心互掐。
现在宋言心到处找她，跟疯了一样。
她都不知道能藏到什么时候。
更可恶的是，陆时宴居然还不让她有出国的机会。
这是要把她往死路上逼。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苏楹，此刻却和人有说有笑。
这怎么能让她不恨！
“让一让。”
后边的人撞了她一下，“在这挡路。”
“你……”
孙窈皱眉，刚准备破口大骂，一抬眼，和苏楹对视上。
“孙窈……”
苏楹皱眉，“她怎么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