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跟我来。”赵明也不多问，站起身当先走出宿舍。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宿舍楼，穿过连接两岸的拱桥，登上夜色中的情人岛。岛上很安静，只有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远处的路灯在河面投下淡淡的光影。
走到河边，赵明停下脚步，转头笑道：“这里比较清静，有什么话就说吧。”
赵春风在河边的石阶上坐下，憋了半天，才小声开口：“赵哥，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
“借钱可以，但你要告诉我，借钱是用来做什么。”赵明在他身边蹲下，语气平静地说。
“我想去找她一趟。”赵春风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帮她最后一次，也算是跟这段感情做个了断。”
赵明抬起手，拍了拍赵春风的肩膀，轻声安慰：“毕竟是曾经真心喜欢过的人，去见一面、把话说开，也算是有始有终，省得你以后耿耿于怀。一会儿回宿舍我给你拿五千块，人流只是小手术，加上往返车费和杂七杂八的花销，应该够了。”
见赵春风含着泪点头，赵明叹了口气，问道：“我之前看你们俩感情挺好的，怎么会突然搞成现在这样？”
“我一开始也想不明白。”赵春风仰头望着夜空，努力把眼泪憋回去，自嘲道：“看网上说，异地恋往往无疾而终，我以前并不相信，觉得只要两个人心里装着彼此，时间和距离都不是问题。
“前段时间她在信里说，有人追她。我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回信说，有人追才说明我女朋友有魅力，我才不怕。想不到，她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最后还被人追到床上去了。
“你看看，我现在就像是电台情感栏目里，跟主持人诉苦的男主角，可悲可叹，却不可怜。因为我明白的太晚了。”
“哪里晚了？”赵明笑着接话：“你只是失去了一棵树，眼前还有一整片森林等着你祸祸呢。大学里这么多漂亮女生，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重新开始。
“失恋怎么了？不经历一次失恋，你永远都生活在爱情的美好幻想里，学不会怎么去爱一个人，也学不会怎么爱自己。何况这只是你的初恋，失败太正常了。”
赵春风听得很认真，忽然抬头看向赵明，好奇地问：“赵哥，你的初恋也失败了吗？”
“嗯，而且是那种再也无法挽回的失败。”赵明轻轻点头，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那个送他mp3的女生。
那些画面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又好像已经是很久远的往事。
……
第二天是星期日，赵明原本计划再去一趟高山寺，请正行方丈演示一次开光仪轨。
他知道，和尚能为佛牌开光，靠的是信众积累的信仰之力，也就是加持力。如果修炼时，能同时获得这种神秘力量的辅助，他的修为进阶速度将会大大提升。
自从踏上修仙之路，赵明自认为做过不少好事，却没有属于自己的信众。文山县通天观里供奉的是徐福，那里的加持力和他毫无关系。
要是能掌握吸收炼化信仰之力的法门，他不介意，在徐福旁边给自己加一个神位。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走出校门，项雷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赵明接通电话，语气随意：“项局，找我有事？”
“确实有事，不过算不上什么好事。”电话那头的项雷顿了顿，接着说：“刚收到消息，陇右省蓝泉市发现一头僵尸，已经造成了人员和牲畜伤亡，当地管理局的同志，正在组织人手进行围杀。
“你上次不是跟我说，让我多留意僵尸出没的消息吗？我一得知情况，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
赵明闻言，不禁眼神发亮，连忙追问：“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僵尸吗？”
“不太确定，不过综合各方消息来看，最高也就是铁甲僵的级别。”项雷答道。
“麻烦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再帮我订一张飞蓝泉的机票，我现在就过去看看。”赵明吩咐道。
在陇右那种气候干燥的地方，能出现一头铁甲僵，已经很不容易了。
重要的是，埋葬僵尸的地方必定风水异变，大概率已成大凶之地，正好能让他吸收炼化可观的阴煞之气，这对修为提升大有好处。
项雷爽快应允：“好，我这就安排。对了，藏文超正好来省城汇报工作，我让他跟你一起去怎么样？有个伴儿也能互相照应。”
“你想得很周到，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往机场赶。”赵明笑着应下。
有藏文超跟着，他就不用特意亮明身份，省得应付一堆不必要的客套。
挂了电话，赵明已经走出校门，来到自己停车的地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白衬衫、休闲裤配运动鞋，这样的形象出远门也不算掉价。
只是这样一来，今天肯定来不及赶回学校，还得跟教官请假。于是拨通汪东城的电话，简单说明情况。
电话那头的汪教官没有异议，只是在面前的笔记本上记下：“赵明，出公差，归期待定。”
他从不问请假原因，因为问了赵明也不会说，再多问就是涉密。
……
半小时后，赵明在机场见到了等候多时的藏文超。
两人握手寒暄后，藏文超引着赵明走向特殊通道，边走边吐槽：“真是搞不懂，蓝泉那边发现一头僵尸，项局还非要让我跟着你走一趟。难道项局还怕他们收拾不了？”
“是我自己想去。”赵明随口找了个理由：“天天闷在学校里，修行进度缓慢，我想着多出去走走看看，说不定能多些感悟，对进阶有帮助。”
藏文超笑了笑，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既然是主任你要求的，那肯定没问题！跟着你行动，起码安全能得到保证。”
赵明侧头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你也太谦虚了。我看你离炼气四层也不远了，一般的邪魔歪道根本不是你的对手。等你晋级之后，怎么也得弄个副局长当当吧？”
“给我个局长我也不干。”藏文超摇摇头，坦然道：“当官就得管一堆事，我现在这样就挺知足。每天除了修炼，就是到处闲逛，晚上还能跟妹子谈谈理想。即使最后不能筑基，起码我也潇洒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