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大师的为人，晚辈信得过。” 赵明点点头，目光转向一旁垂头丧气的永信，沉声道：“不过，你这徒弟可不止卖假佛牌敛财，他恐怕还跟一些女施主有染，你要好好查查才行。”
“哦？”正行方丈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他到现在还摸不透赵明的底细，更不懂这年轻人为何对永信的私事如此清楚。
实际上，赵明是通过望气看出来的。永信身上驳杂的女人气息，说明他的私生活非常不检点。
这样的人竟然能被委以重任，看来老方丈看人的本事也是一般，有机会应该请张振伦来给老和尚讲讲观人术。
就见永信和尚原本灰败的圆胖脸，面皮涨成猪肝色，浑身止不住的抖了起来。这下不用赵明解释，正行方丈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孽徒！”正行气得白须颤抖、胸膛剧烈起伏，再也说不出其他话，只是费力地抬起手臂，冲身后推轮椅的中年和尚摆了摆。
“是，师父。”中年和尚应声上前，指挥着身后的僧人，将永信以及偏殿中八位跟赵明动手的僧人，一并押了下去。
很快，偏殿复归平静。
正行好半天才缓过劲来，只是相比之前，面容更加苍老，精气神也更弱了。虽说出家人四大皆空、无亲无故，可寄予厚望的爱徒破了财、色两戒，正行终究免不了痛心。
“还未请教施主高姓大名？”正行方丈试探着问。赵明给人的感觉太过强大，甚至压过了殿中高大的金身佛像。如今处置了犯戒的弟子，他才敢问出这句话。
赵明合十行礼，答道：“晚辈赵明，是江东大学的学生。久闻高山寺人杰地灵、佛法高深，今日特来拜访。”
“施主还是说实话吧。” 老和尚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堆成一团。人老成精，他才不相信赵明这样的人物，只是单纯来拜访寺院。
“什么都瞒不过前辈。”赵明也笑了，目光扫过正行身后推轮椅的中年和尚，问道：“方丈能否借一步说话？”
正行点点头，冲身后说道：“永智，你留在这里，招待好这位女施主，为师跟赵施主聊聊。”
“是。”被称作永智的和尚答应一声，转向琳达客气地招呼：“这位女施主请随我来。”
见琳达投来担忧的目光，赵明安抚道：“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说完，赵明走到轮椅后面，推着正行出了偏殿侧门。
……
看看左近无人，赵明俯身问道：“大师，请问你知道信仰之力吗？”
“未曾听过。”正行摇摇头，接着说道：“不过佛家倒是有加持力一说。不知与施主所说是不是同一概念。”
“对，就是加持力！”赵明连忙附和。他能判断出，正行不是修行之人，但身上却又有淡淡的能量波动，想必是有加持力的缘故。于是接着问道：“什么是加持力，你能不能操控它？”
正行回头笑笑：“施主太高看老衲了。我就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和尚，只听过加持力的说法，却不知其究竟。”
赵明疑惑道：“不对啊，那你怎么能制作出，具有法力的佛牌呢？我诚心求教，大师可不要藏私。”
正行思索片刻，缓缓解释：“依老衲浅见，加持力应该是虔诚与信仰的产物，老衲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获得过。
“至于开光，严格来说应该叫开光仪轨，本质是开启众生的智慧之光。通过诵经、持咒、观想，祈求诸佛菩萨加持，给佛牌附上某种寓意。如今寺里，只有老衲能做开光仪轨，却也不是每次都能成。”
赵明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成了呢？”
“佛曰，不可说。”正行呵呵笑了起来。
老和尚就这样任由赵明推着，沿着连廊一路前行。
忽然他感到自己连同身下的轮椅离地悬在半空，连忙说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来。你这年轻人，不是我不想告诉你，那是一种只可意会的感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
“我相信你了。”赵明笑了笑，安慰道：“别担心，我力气大得很。你看前面的台阶，上去之后转个弯咱们就到大雄宝殿了，我想去那里看看。”
赵明并没有忘记来高山寺的目的，那股异常的能量波动越来越清晰，有老方丈陪着，他可以顺理成章的去大殿观摩探查。
“好吧，累了就休息一下，贫僧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折腾。”正行无奈道。就凭赵明托着他缓步而行的这把子力气，恐怕整个寺院都没有人能是他一合之敌。
这位神秘的赵明同学，简直强大到离谱，还是不要惹他为好。
少顷，两人来到大雄宝殿前的平台。由于偏殿关闭，有僧人宣布祈福纳祥活动已经结束，逗留在偏殿门口的游客渐渐散开，分流向寺院各个殿宇。
大殿这里也涌来不少人。
赵明将老和尚连同轮椅抬进大殿。
就见迎面是一尊顶天立地的菩萨塑像，有不少香客顺时针绕着塑像瞻仰。不时有人购买香烛黄纸捐献功德。
里面的执事僧人不让烧纸，也不让燃香，只管收钱，被问了就说：“心诚则灵，菩萨能感受到施主的善心。”
赵明当然对泥塑木雕的神像不感兴趣，抬头仰望殿顶，终于看到了能量波动的来源。
那是一只巴掌大小的铜铃，被安放在殿顶陈旧的木架正中。尝试用神念进行探查，依然无法靠近。
真是活见鬼，难道……赵明头脑中灵光乍现，忽然意识到，铃铛四周极有可能被布置了阵法，说不定铃铛还是阵眼。
想要确定，需要到上面靠近查看才行。赵明俯身问道：“大师，我能不能上去看看？”
正行看看赵明，又向殿顶看了看，抬手掩住嘴悄声道：“那是寺里祖师留下的镇殿铃，那么高，有什么可看的？”
赵明盯着正行，执着道：“我好奇嘛，总觉得它很特别。你就说给不给看吧？”
“给我一个理由……”正行话音未落，就见一本醒目的红色证件被赵明递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