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柔自己有时也忍不住脾气，还敢大着胆子怼师兄，但她知道师兄拿他没办法，毕竟都是师父的徒弟。
还有她对司徒川没有什么真正的威胁，所以他懒得像文思清似的谋害她。
与其害死她将来让师父找个和他资质一般的徒弟，不如由她占据这第二个徒弟的位置。
“嗯，其实也是为了磨性子。在门派中怎么都好说，出去万一惹到外人，就麻烦了。”季十堰或许从小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说了自己的看法。
祸从口出，她觉得不过是一句话，并不在意。将来对方遇到更强大的修士，习惯如此心里不爽快就随便来一句，那样不行。
毕竟是自己不耐烦先招惹高阶修士的，或许就因此连命都没了，也没法给别人惹来什么因果。
这世界最终讲道理的不是自己门派城规，是实力。在达到一定高度前，不能太过随心随欲地活着。
季十堰给她解释了一番，怜惜地拨弄两下她的额发，没想到这么点小事，她竟很为难。
“那之前文思清的朋友找我麻烦，你也没有特意惩罚他们啊。”李亦柔想起柳扬二人，当时她自己解决完，也就算了。
她作为他的道童，不也代表他的脸面吗。
“所以阿堰和我还是相似的！”李亦柔觉得也并非所有人都那么在意。
季十堰原本还靠着她，听她说起这个，似乎有点尴尬，慢慢撤了回去。
不对劲，李亦柔侧过脸看他，“你？”
季十堰轻咳一声，回避她的视线，“就是……后来正好遇到，教训了一顿。”
大概只有她太软弱，她不再是弱者，可并不喜欢那样。她好奇季十堰怎么做的，就那么直接教训吗。
“以理服人啊。”季十堰满眼真挚，李亦柔却微微后退审视着他，“什么理，用你手中的灵剑当真理吗？”
季十堰被她笑到，“不是。我问他们有亲眼看到你接近李易天吗？为何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不念同门之谊，遇事毫无判断，助长歪风邪气，最后就罚他们去思过崖受戒一个月。”
……好像还挺有道理公正明理，完全不像为她出头的样子。
“算了，还是修炼吧，千妖谷对我来说还是有点危险。”李亦柔不想再讨论，转移了话题。
好歹这次有路线，不会随机传送，他们正常的话不会出事。
但是，八成是包意外的。
季十堰垂眸，他完全没有想千妖谷，脑子里都是在空间里，看到司徒川为她出头的样子。
他其实很想问，如果司徒川一直对她这么好，她会不会……
本以为他只有李亦柔最不喜欢的目中无人，没想到还很护短，又让他产生危机感。
“你师兄……对你也好，修为还比我高很多。其实性格和我也有相似之处，你们又常在一起，你……”
李亦柔没想到他沉默片刻，是在想这个。
“乱说什么。难道是个男人就会喜欢我？”又或许，他只是太喜欢她了，情人眼里还真能出西施，李亦柔暗笑。
不过大概是因为他们两人就是这样开始，所以他才不放心。但并非是个男的她就喜欢。
如果不是李一和她曾在最平凡普通时朝夕相处，她对季十堰怕是利用多于喜欢。
“当然，我总觉得，他见了你，一定和我也是一样。”季十堰很肯定，他或许并没有司徒川那么直接的高傲，骨子里却是一样的。
毕竟从小测过灵根之后，一路坦途，唯一的挫折就是修为短暂的停滞。
也只在无极宫感受到一点人情冷暖，但那时还有方也陪他，也不算寂寞难熬。
他不允许别人欺负她，也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平日里冷着脸，更没有什么笑意，只是少了对旁人的不屑，因为他更是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李亦柔不明白他们哪里一样，再说师兄比他大好多岁，修为高不是应该的。
但见他不放心，也确实敏感，说起来，司徒川还想挖他墙角。
说不好是纯粹的恶趣味，还是知道季十堰偷偷来过无极宫做外门弟子，对他很不喜欢，故意这样。
李亦柔指尖在膝盖上轻点，看着对面那张帅气的脸，短暂纠结。
如果说了，他就不想再离开她半步，会想要时刻守着她，自己就不孤单了。
“师兄啊，他露水情缘不知有多少，我对他一点都没兴趣。”最终，李亦柔还是不想困住他，季十堰还有师父、父母，也需要研习剑法，他们没法在一起，他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想法只在脑子转了一圈，她没有说出口。为让他彻底放心，她和他解释起来，“我不是那种谁喜欢我，就去喜欢谁的性格，你放心吧。”
季十堰听闻心里暗暗喜悦，赶紧表明心志，“亦柔，我只有你一个。而且我元阳也在的，你可以试……”
李亦柔眼看对话开始离谱，急忙阻止，“别说了！”
她眼中仿若含着春水，神情中蕴含薄怒，瞪着他脸颊浮起红晕，可是一点不凶，反而很可爱，让他心中微动。
果然，以前是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吧，亲她也最多是耳尖发红，生理上的反应，不是她发自内心的欢喜动情。
他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心跳加速，抿抿唇，将她揽到怀里，微微低头。
紧接着，额上就被她贴了一张静心符。
……
季十堰撕下贴在肩膀，这静心符不愧是她画的，效果真好，绮念瞬间消散大半。
可气氛太好，言语都变得苍白，他抱着她不想放手，低头亲亲她的发顶，捧起她的脸，可什么都没来得及做，猝不及防又被收进了空间。
好了，这下彻底老实了。
李亦柔戴上面具，以后真是不能摘，季十堰面对方也的模样，还是正常很多。
等他静下来，李亦柔将他放出来，二人一起修炼。
“你门派有事吧？”在无极宫偷偷待了一个月，李亦柔明显看他这几天发传讯符频繁起来，劝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