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械库。
芹泽迦楠的脚步急促地踏过军械库的走廊,指尖攥得微微发紧,心里满是想要立刻见到蛇仓翔太的急切。
刚走到指挥室门口,正要推门的手还没落下,门就从里面开了。
“呀,迦楠酱!”大田结花抱着一盆树苗走出来,脸上带着惯有的好奇神色,只是眼底藏着一丝惋惜。
她怀里的盆栽有些狼狈,叶片蜷缩发褐,原本翠绿饱满的枝干失去了光泽,蔫巴巴地垂着,盆土也泛着干燥的白,一看就是彻底枯萎了。
芹泽迦楠的目光瞬间被那盆植物吸引,脚步顿住,语气里满是疑惑:“结花酱,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这盆栽……”
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是蛇仓翔太一直放在办公桌上的小生命之树,他平日里总爱抽空打理,之前一直长得枝繁叶茂,绿意盎然。
“迦楠酱你说这个呀?”大田结花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枯萎树苗,伸手轻轻碰了碰干枯的叶片,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是队长让我拿去丢掉的,他说这盆小树已经枯死了,留着占地方。”
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语气里满是不解,“好奇怪啊,我昨天路过队长办公桌的时候,它还长得好好的,叶子绿油油的特别精神,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这样了……”
“一夜之间……”芹泽迦楠喃喃重复着,心脏猛地一缩,脑海里瞬间闪过稻叶虎二郎的话——“解药似乎是什么的果实”。
她猛地反应过来,眼底亮着一丝笃定的光,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急切:“结花酱,要不这盆树苗交给我吧!”
她指尖碰了碰干燥的盆土,又摸了摸看似枯萎的枝干,语气带着温柔的笑意:“它还不算枯萎得特别彻底,枝干里说不定还留着生机,我试试能不能救活它。”
傀儡病毒唯有生命之树的果实能解。
所以蛇仓翔太为了给她解毒,竟然用自身力量催生了自己精心养护的小生命之树,让果实提前结出。
难怪这棵小树会一夜枯萎——那果实耗尽了整株植物的生机。
“真的可以吗?”大田结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语气里满是惊喜,小心翼翼地把盆栽递给她,“那太好了!要是能救活就最好啦!”
芹泽迦楠稳稳接过盆栽,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抬头往指挥室里快速扫了一眼,忍不住问道:“对了结花酱,师父他不在吗?”
“不在哦。”大田结花揉了揉太阳穴,回忆着说道,“他刚刚才离开没多久,昨晚消灭那只怪兽后,队长替我值了大半个夜班,现在估计是回去休息啦。”
芹泽迦楠点点头,随即对着大田结花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结花酱。”
说完,她抱着那盆枯萎的小生命之树转身,脚步比来时更显着急。
小巷中。
“伽古拉先生……”
那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阴鸷笑意的脸,正是影歧,他眼底闪着算计的光,目光黏在蛇仓翔太身上,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打量。
蛇仓翔太眉峰骤然蹙起,帽檐下的眼神冷了几分,上下扫了影歧两眼,语气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审视:“是你…?”
他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腰带,“最近的事,都是你搞的鬼?”
“您说的是……?”影歧故意拖长了语调,脸上的笑意更深,带着几分明知故问的狡黠,仿佛在欣赏蛇仓翔太的反应。
“御言残留的能量痕迹,还有巴力西卜。”蛇仓翔太眯起眼,周身的气压瞬间降低,语气冷得像淬了冰,每一个字都带着压迫感,“别跟我装糊涂。”
听到“御言”二字,影歧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恶意的嘲弄,在幽深的小巷里回荡,格外刺耳:“哈哈……是啊,伽古拉先生,都是我做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蛇仓翔太的耐心已然耗尽,眉头皱得更紧,语气里的不耐几乎要溢出来,周身散发出的戾气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耍这些伎俩,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影歧收敛了笑声,眼神变得愈发阴狠,死死盯着蛇仓翔太,一字一句地说道,“您还不明白吗?御言——那个早就死在您面前的,您的第一个徒弟,不过是我抛出来的一枚饵而已。”
他向前逼近一步,语气里带着挑拨的意味:“我就是要让希迪玥奥特曼,彻底陷入自我怀疑的闭环里!就是要让她觉得,您当年收她为徒,根本不是选中她,不过是因为她身上有几分御言的影子,把她当成了一个可悲的替身!”
影歧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得意的癫狂:“昨天晚上你们争执的样子,我看得一清二楚!我就是要让您看看,伽古拉先生,就算是您放在身边悉心教导的人,就算是象征着光的化身,也根本不值得相信!
她迟早会因为猜忌背叛您,会对您的心意嗤之以鼻,会亲手推开您!”
他伸手指着蛇仓翔太,脸上满是戏谑的笑意:“结果你看啊,伽古拉先生,我不过是稍微试探了一下,你们之间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对你避而不见……”
影歧的癫狂笑意骤然收敛,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脚步踉跄着后退半步,肩膀微微垮了下来。
他垂下头,语气不再有之前的阴狠与得意,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软得近乎卑微:
“可是我不一样啊,伽古拉先生……”
他攥紧了衣角,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别人会背叛你,会猜忌你,会把你的真心当成别有用心…可我不会啊!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您!”
他猛地抬起头,眼底蓄着水光,褪去了所有阴鸷,只剩下执拗的恳求与委屈:“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伤害您,只是想让您看清那些人的真面目——只有我,只有我是真心对您的!伽古拉先生,求求您……能不能看看我?”
语气里的偏执与卑微交织在一起,带着近乎绝望的渴求:“求求您,哪怕就一眼,看看我好不好?我永远都不会背叛您,永远都站在您这边……”
蛇仓翔太环抱双臂斜倚在斑驳的巷墙上,他看着影歧前一秒暗藏疯狂、后一秒卑微乞求的模样,眼底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眉峰不屑地挑起,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
片刻后,他低低地嗤笑出声,那笑声低沉又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你凭什么有这份自信,觉得她会不相信我?”
这话像一记惊雷劈在影歧头顶,他浑身一僵,脸上的卑微与恳求瞬间凝固,瞳孔骤然收缩,满是不敢置信地瞪着蛇仓翔太——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竟从未怀疑甚至不满过芹泽迦楠。
就在影歧怔愣的瞬间,一道蓝色的光痕骤然划破空气,身影快得只剩残影,下一秒便稳稳落在蛇仓翔太身前,手中光剑嗡鸣着展开,特有的清冷气息弥漫开来,剑刃折射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光剑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逼影歧面门!
影歧惊觉时已来不及反应,只能下意识地踉跄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衣料,他惊魂未定地抬眼,声音都在发颤:“谁?!”
“我。”
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响起,芹泽迦楠稳稳站在两人之间,光剑横在身前,剑身泛着莹润的光泽。
影歧死死瞪着她,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语气里满是惊怒与不解,几乎是嘶吼出声:“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虽然巴力西卜被消灭,但傀儡病毒也该让你高烧昏迷,又怎么可能……”
芹泽迦楠垂眸端详着手中光剑,指尖轻轻抚过剑身,随后她缓缓回头,目光落在蛇仓翔太身上,眼底没有半分猜忌,只剩澄澈的坚定,反问道:“既然是毒,那世间存在能解它的解药,岂不是再合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