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用的黑墙指令？”陆风不解地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去找绿子...”李飞赫看上去被撞得有点狠，声音像是还有点发懵：“能够在一瞬间黑掉这些人的脑子，她一定是用了被禁用的黑墙指令。这种指令能够让黑墙外的流窜AI从墙外进来，来到安全的网络，然后进攻发起指令的人，指定的目标。”
“那这种指令也太强大了吧。”陆风搀扶着李飞赫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看着地面上躺着的这些清道夫的尸体，此刻都还有电光浮动，“滋滋啦啦”响个不停。
另外手臂大腿散落一地，躯体里断裂开来的电线跟连接器铺满地面，所有被指令入侵的人看起来都像是被小女孩掏空了棉絮的布娃娃。
“因为强大，所以才是被禁用的。”李飞赫沉声道：“但凡有黑客使用了这种指令，他就会被网络监察跟蓝...跟另外一些危险的人物盯上。因为这种指令不是所有黑客都能掌握的，他们会追踪你的痕迹，然后像一条不知道疲倦的猎狗，咬在你的后面，狂吠个不停。”
陆风闻言立刻明白过来，感觉这种技术好似是网络世界的核技术，只要有人显露出来这一手，那自然会遭遇各大势力争抢追踪的局面。网络监察应该会想要消灭，而其他势力会想要控制，招纳，总之，使用指令的人必然会丧失自由。
所以刚才李飞赫的那一句，绿子为了自己什么也顾不上了，指的应该就是这种意思。
“那我们能够消除网络上的踪迹吗？”陆风着急地开口问了一句。
“普通的可以，这种是很难做到的。”李飞赫向着之前下楼时看到的绿子所在的方位走去，旁边的陆风搀扶着，都有些难以跟上他的脚步。两个人心里都有点着急，想要赶紧知道绿子的情况。
李飞赫一边走一边解释：“使用普通的指令，就好像是在海洋里倒入一杯水，很快就能融合在一起；而使用这种被禁用的黑墙指令，会像是一滴墨水进入海洋，很容易被别人看清楚你的位置，你的踪迹，而且，整个海洋都会排斥你。流窜AI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们会摧毁自己遇到的一切阻碍，烧掉很多人的脑子。”
陆风呼吸一滞，顿时想起前世自己玩《赛博朋克2077》时，做过的任务。
强尼银手的女朋友奥特·坎宁安，不就是黑墙外最大的AI吗？
她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是另外一侧最大的“实体”，静静矗立在那里，带来的压迫感不比亚当重锤低，一抬手就烧掉了游戏里巫毒帮那些人的脑子，还在V进入荒坂塔的时候，轻易摧毁几十名特工。这
种流窜AI如果真的进入夜之城，恐怕网络世界会直接瘫痪，网络监察那帮人也只能看着大厦崩塌而毫无作为。
“没有那么夸张，但是确实会很危险。”绿子的声音突然从地下传来，塌陷的墙壁废墟底下，下水道井盖被人从里面推开，绿子那有些脏兮兮的脸蛋露出来，爬着到外面，手里还举着一台微型电脑，屏幕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网络指令。
“你受伤了吗？”陆风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绿子笑了一下，伸手擦了擦脸颊上的灰：“幸好这堵墙壁旁边有一个下水道水井，我钻进去才躲掉了那个王八蛋扔的手雷——不是一般的手雷，而是高爆弹，杀伤力很强。”
“谁让你用黑墙指令的？”旁边的李飞赫冷着脸开口，异常严肃地训斥道：“你不知道用这个东西会招惹来什么麻烦吗？”
“...”一向喜欢跟李飞赫争辩的绿子这次居然没有反驳他的话，只是低头将电脑合上，然后装回了口袋。
陆风看到这一幕，心里也瞬间透彻，知道李飞赫刚才说的那些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因为如果情况不够严重的话，绿子是肯定会跟李飞赫“掰持”两句的，但是现在看绿子的态度，很明显是她也知道自己惹上了大麻烦。
“她也是为了救我，要怪的话就怪...”陆风开口想要为绿子揽下责任。
“不用说这些了，陆风，我们要离开了。”李飞赫抬起手阻止陆风继续说下去，并且一把拽过来绿子的胳膊，转而让后者扶着自己。他看了一眼陆风后苦笑着说道：“不是针对你，非要这个时候不帮你，而是继续留在这里，带来的麻烦会更大。绿子，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明白。”绿子脸色有些苍白，伸手拍了拍陆风的肩膀说道：“这帮清道夫被解决掉，我估计他们还会找你，你最好找个地方躲藏一下。至于我们...已经惹上了大麻烦，带着你会让你更难受。”
“你们...”陆风知道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而且心里明白，对方两个人是因为自己才惹上了必须要躲出去的大麻烦，感觉非常不是滋味，但是却异常理解，没有埋怨的情绪，只有舍不得：“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我们要暂时分开了。”绿子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很自然地放到陆风的口袋里：“保护好自己，我还期待着跟你的下次见面。”
“好。”陆风勉强一笑。
“走了。”李飞赫迈步向前，绿子随即搀扶着他走到路边的一辆汽车边，只用了几秒钟就黑进了汽车的驾驶系统，上车离开。
清道夫们死光，自然不会再响起枪响，道路两侧慢慢有附近的居民出来看热闹，同时也终于有人拨打了ncpd的电话。陆风攥着拳头，目光凛然地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已经下了决定，要把清道夫的这件事彻底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