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工藤雪过来，安室透立刻直起身，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怎么样？参数拿到了吗？”
“拿到了，还有朗姆篡改数据的录音。”工藤雪把U盘塞进他手里，指尖轻轻触碰他渗血的袖口，“先处理伤口，剩下的事等会再说。”
她从风衣内袋里摸出愈康灵剂，这是之前准备给赤井玛丽用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安室透没拒绝，任由她用棉签蘸着药剂擦拭伤口。
鼠鼠趴在工藤雪的肩头，小声补充：“地下一层的实验室有两道密码门，影川洛说他知道密码，等会可以带我们过去。另外，琴酒刚才联系总部，好像在问那个老头要不要‘处理’朗姆，不过还没收到回复。”
“处理朗姆？”安室透的眉峰拧紧，“看来琴酒也发现朗姆动伏特加的心思了。”
他接过工藤雪递来的纱布，自己缠上伤口，“现在时间快到三点了，我们得在设备调试结束前找到伏特加，否则朗姆就要用他测试Aptx4869的代谢产物。”
工藤雪点头，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贝尔摩德发来的消息，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琴酒的‘银色子弹’对准了地下一层的通风口，他在等朗姆进去。——Vermouth：苦艾酒
她抬头看向安室透：“琴酒要对朗姆动手，目标是地下一层。我们得赶在他之前找到伏特加，否则一旦开枪，伏特加也会受牵连。”
安室透应声：“嗯。”
远处传来影川洛的声音：“波本！佳酿！密码我拿到了，现在可以去地下一层！”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影川洛的方向跑去。
工藤雪攥紧掌心的占卜牌，牌角的亮痕在昏暗的仓库里闪过——这场由乌丸莲耶布下的局，朗姆的野心、琴酒的监视、伏特加的命运，很快就要在地下一层的实验室里，迎来第一次交锋。
而她和安室透要做的，就是在这场交锋里，拿到足以扳倒酒厂的关键证据。
“对了，”跑在路上，安室透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小巧的通讯器递给她，“这是刚才伊达航发来的，灰原已经帮玛丽阿姨检查完身体，柯南和世良小姐找到朗姆的另一个落脚点，不过松田他们已经把那里查封。”
工藤雪接过通讯器，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让她瞬间安心。
不管前面有多危险，波洛咖啡厅里的人、警视厅的同伴、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助力，都在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
地下一层的入口越来越近，远处调试设备的轰鸣声渐渐清晰，三点的钟声仿佛就在耳边。
工藤雪面具下的眼神变得无比——这场好戏，该轮到他们来掌控节奏。
诸伏景光已经站在地下一层入口的密码门前，白色大褂下摆还沾着仓库上层的灰尘，见两人跑来，立刻举起平板。
“密码是朗姆左眼旧伤的纪念日，我刚才从他的通讯记录里扒出来的。”他指尖在屏幕上敲击，两道厚重的门缓缓向两侧滑开。
工藤雪刚迈进门，鼠鼠突然在她肩头，焦急开口：“小雪！前面第三个房间有心跳声，很弱，像是被注射过镇定剂！还有……通风管道里有反光，应该是琴酒的‘银色子弹’瞄准镜！”
安室透立刻伸手将工藤雪拉到走廊的阴影里，自己则贴着墙壁探头观察。
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微弱的蓝光，隐约能看到里面躺着一个被束缚带固定在实验台上的身影——黑色风衣的衣角露在外面，正是伏特加。
而天花板的通风口处，一道极细的红光正缓缓移动，对着实验室的门把手。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工藤雪指尖一顿，借着阴影摸出手机。发件人没有备注，只有一串她再熟悉不过的加密代码，是乌丸莲耶：
佳酿，替我盯着琴酒。留意朗姆那边的动静，若二人起冲突，即刻找到伏特加的房门守卫，传“情况有变”四字。
无需多问，照做即可，他们自会护伏特加周全。事后酬劳会按老规矩，转入你常用的账户。——老人家
工藤雪捏着手机，面具下的眉头轻蹙，暗自思量：［“情况有变”是什么意思？是让守卫加强戒备，还是另有安排？老人家的心思难猜，可眼下没有时间细想，通风口那道红光已经停在实验室门把手上，琴酒显然在等朗姆推门的瞬间……］
“怎么了？”安室透察觉到她的停顿，侧身挡住可能来自通风口的视线。
鼠鼠也停下急促的脚步，小脑袋瓜蹭了蹭她的耳垂，像是在提醒危险未散。
“老人家的短信。”工藤雪把手机屏幕凑到他眼前，指尖点在“情况有变”四个字上，“让我盯着琴酒，还说要转告守卫这句话。但他没说‘安置’到底是要做什么。”
安室透的目光在短信上扫过，眸色沉了沉：［乌丸莲耶显然早有后手，可这份后手是针对朗姆，还是连伏特加也算计在内？］
他刚要开口，走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伴随着朗姆标志性的沙哑嗓音：“影川洛，密码确认好了吗？耽误Aptx4869的测试，你知道后果。”
诸伏景光的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慌张：“确认好了！只是……刚才好像听到通风管有动静，要不要先检查一下？”
“不必。”朗姆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琴酒那边还在等总部指令，没人敢擅自行动。”
工藤雪和安室透对视一眼，瞬间达成默契。
安室透摸出腰间的麻醉枪，对准走廊拐角的方向；工藤雪则快步绕到守卫伏特加房间的两个黑衣人身后，蝴蝶面具的亮边在阴影里一闪而过。
“老人家有令。”她刻意压低声音，模仿着组织里特有的冰冷语调，“‘情况有变’，立刻安置伏特加。”
两个守卫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显然他们早已知晓“情况有变”的真正含义。
其中一人迅速掏出钥匙，另一人则警惕地盯着走廊尽头，防止有人靠近。
实验室的门被朗姆推开一条更大的缝，蓝光倾泻而出，正好照在伏特加被束缚的手腕上。
通风口的红光骤然亮起，琴酒的枪声在狭窄的走廊里炸开，子弹擦着朗姆的肩膀钉在门框上！
“琴酒！你敢违抗总部指令？”朗姆的怒吼声响起，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枪上。
安室透抓住时机，麻醉针射中朗姆的小腿。
工藤雪则冲上前，一把推开正准备转移伏特加的守卫，指尖在束缚带上的密码锁上飞快敲击。
“咔嚓”一声，束缚带弹开。
伏特加还处于半昏迷状态，只能靠工藤雪和安室透架着胳膊往外拖。
鼠鼠在她肩头尖叫：“通风口的红光又动了！琴酒在换弹！”
诸伏景光已经关掉实验室的电源，整个地下一层瞬间陷入黑暗。
只有工藤雪掌心的占卜牌还泛着微光，牌面上的图案仿佛在指引方向。
“往紧急通道走！”安室透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他架着伏特加的胳膊，另一只手紧紧攥住工藤雪的手腕，“守卫会按乌丸的指令处理后续，我们得先把伏特加带出去，他是唯一能指证朗姆篡改Aptx4869数据的人。”
琴酒的第二声枪响再次传来，这次却打空了。黑暗中传来他冰冷的声音：“佳酿？是你在帮朗姆？”
工藤雪没有回头，只是攥紧安室透的手：“用你的脑袋想想，某人为何要下这盘棋？”
紧急通道的门就在前方，诸伏景光已经拉开门。
工藤雪回头望一眼黑暗中的走廊，通风口的红光已经消失，只剩下朗姆痛苦的闷哼声。她摸出手机，给乌丸莲耶回一条短信：
已转告‘情况有变’，伏特加正转移。——Vintage wine：佳酿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她突然反应过来，暗自猜测：［老人家让守卫“安置”伏特加，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要保护他，而是要把他带到另一个“安全”的地方，继续成为实验品。］
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沉，可眼下，他们只能先带着伏特加离开这个即将爆发混战的地下一层。
黑暗里的枪声还在回荡。
琴酒握着伯莱塔92F的手指骤然收紧，他没去追消失在紧急通道的人影，反而抬眼看向通风口的格栅，方才佳酿那句反问像根针，刺破他对乌丸莲耶指令的最后一点顺从。
“把伏特加当成实验品，还指望我替你盯着朗姆？”琴酒的声音满是嘲讽，指尖摩挲着枪身纹路。
他早该想到，乌丸莲耶取消他探望伏特加的权限，根本不是怕他干扰实验，是怕他发现这老头连自己人都算计。
通讯器里还残留着贝尔摩德发来的视频：伏特加躺在实验台上，手臂上满是针孔，眼神涣散得像没了魂。
那画面此刻在他脑子里炸开，比朗姆篡改数据的事更让他烦躁。
琴酒摸着通讯器，指尖在按键上停顿。
他故意没把佳酿带走伏特加的事上报，乌丸莲耶想借他的手除掉朗姆，又想把伏特加攥在手里当筹码，这盘棋，他没必要再照着剧本走。
“科恩，取消对通风口的监视。”琴酒把枪插回腰间，转身走向走廊深处，黑色风衣扫过地面的碎玻璃，“另外，查一下‘ES黯珀计划’最近的实验记录，尤其是伏特加的剂量。”
他没说要做什么，但科恩能听出他语气里的冷意——从前琴酒只认任务，可这次，他眼底分明藏着要掀翻棋盘的戾气。
紧急通道的方向早已没了动静，琴酒却突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花板。
方才佳酿掌心那抹占卜牌的微光还在他脑海里闪，他忽然想起贝尔摩德曾说过的话：“佳酿的面具下，藏着比我们都清楚的棋局。”
此刻他才懂，原来不是佳酿在帮朗姆，是佳酿比他更早看透，乌丸莲耶的棋子，从来都包括他们所有人。
“呵，有意思。”琴酒低笑一声，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通讯器里传来乌丸莲耶的加密指令，催促他汇报朗姆的情况，他看都没看，直接按灭屏幕。
他暗自下定决心：［既然乌丸莲耶想玩，那我不介意陪佳酿一起，看看这盘棋最后到底谁输谁赢。］
紧急通道的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隔绝地下一层的枪声与混乱。
工藤雪扶着伏特加瘫软的身体靠在墙壁上，指尖的占卜牌还残留着微光，映得她半张蝴蝶面具泛着冷冽的银蓝。
“呼……暂时安全了。”鼠鼠趴在她肩头顺气，小爪子扒着她的衣领，“刚才琴酒换弹的时候差点扫到我们的脚！不过诸伏景光关电源的时机太妙了，不然朗姆肯定要掏枪反击。”
安室透没接话，先检查伏特加的脉搏——虽微弱但平稳，显然镇定剂还没失效。
他抬头看向工藤雪，目光落在她攥着手机的手上：“乌丸莲耶的短信，你怎么看？”
“‘安置’不是保护，是转移。”工藤雪摘下半遮面蝴蝶面具，放回包里。指尖划过屏幕上“酬劳按老规矩”几个字。
“老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伏特加走，只是不想让朗姆用他测试Aptx4869。伏特加是琴酒的人，留着还有用，或许能用来牵制琴酒，或许……是为了‘ES黯珀计划’的活体实验。”
鼠鼠突然竖起耳朵：“等等！上面有脚步声！是冲下来的，好像不止一个人！”
安室透立刻将伏特加往通道内侧拖了拖，同时摸出腰间的手枪上膛。
工藤雪捏紧占卜牌，眼神警惕地扫向楼梯口——通道里没有灯，只有应急灯的绿光在台阶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脚步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喘息声。
“是我们！”一个清亮的男声传来，紧接着是柯南的身影从台阶上跑下来，身后跟着世良真纯和冲矢昴，“雪姐，安室先生，你们没事吧？”
工藤雪松了口气，收起占卜牌：“没事，你们怎么来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