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向导从破烂的抽屉里拿出沐白看到过的那管红色药水，递给沐白。
沐白接过药水，好奇地问：“这个药水是干嘛用的？还有你从我身上剥离这些的原理是什么？以及为什么不能对你有抵触？”
向导礼貌提议：“要不你先照做，在那之后我们再慢慢说？”
沐白：“不太行，因为如果不确定这些行为具体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我很难不对你有抵触。”
“这是一种本能。”
向导短叹一口气：“好吧，是你的风格。”
它简单地向沐白解释了这些问题。
b级生命系异能「分身」既可以对自己使用，也可以对其他人使用。
前提都是不能对使用者有抵触。
使用过程中，是由被使用的对象自己决定剥离分身的性格，使用者无法强制决定。
剥离出的分身性格可以是一种，也可以是多种。
但对于没掌握「分身」的人来说，制造多种性格集合的分身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红色药水是一种专门用来缓解分身焦虑的药物，会让分身进入短暂的昏迷状态，并使它们忘记与“自己是分身”有较强联系的那部分记忆。
事后即便想起自己是某人的分身，也不会有焦虑的情绪产生。
在向导的种族中，「分身」是一种繁殖手段，它们生长的过程中自然会分泌某种物质，让自己从残缺生命变成完整生命，而且也能轻易地跟其他同族残缺生命结合，直接变成完整生命。
红色药水本身就是变形族生物常用的药物之一。
外族生物拥有「分身」异能的，或者是想被「分身」的，基本都需要这种药物。
解释完之后，沐白问：“影响它们的记忆——这药水是非喝不可吗？”
向导：“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分身因为对自己的身份有焦虑，而想尽办法取代你的话，最好还是把它喝掉。”
沐白眉头一皱，将红色药水一饮而尽。
向导被沐白的反应惊了一下：“哈哈，喝下去就没问题了，来吧，你想从哪个开始分离？”
说着，向导向沐白伸出手。
沐白把手搭上，说：“就，就先分离‘伪善’吧。”
向导：“没问题，好好回想一下，你做的哪些决策是出于‘伪善’。”
沐白回想着。
——
伪善、残酷和惜命从沐白身上分离之后，沐白只感觉之前做的某些决策有一点点不像自己会做的。
但是他依旧保留着相对完整的思维能力，很快就克服了一些不该有的冲动。
变形族向导给三个残缺沐白戴上生命值显示器，然后依次送出去。
再次回来之后，向导跟沐白聊了起来。
沐白跟它解释了自己是如何通过一些细节推测出这场游戏的全貌，期间也提到了异能社。
向导也知道地球有这种研究异能游戏的组织，不过它知道的不是异能社，而是一个名为“人类守护者”的组织。
据向导所说，这个组织搜集的信息比异能社更加全面，而且他们的成员训练有素，经常有组织地反复参加异能游戏。
沐白在地球上可没听过这种组织的存在。
向导对守护者的了解也就这么多。
它们的游戏被守护者刷到过五次，每次都是不同的成员，但一次比一次熟练。
每次分配到守护者成员，一般是两到三人一组，它们都会被主办方提醒要增加难度，限制合作。
守护者成员不会像沐白这样出于好奇跟向导随便搭话，问的问题都是极具目的性的，一次两次还好，挺有趣的，但三次五次就太多了，问法都差不多一致，越来越像被审问。
变形族向导觉得跟沐白聊天就很有意思，当然也有风险，这次游戏它的工资已经被清零了，并且之后的十场游戏都不能跟玩家进行多余的对话，代价甚至高于被守护者成员套话。
沐白：“实在抱歉。”
变形族向导：“没关系，各种各样的人类玩家我都见过了，差不多就是那些，十个玩家中能有一个让我大开眼界就不错了。”
“被你连累并不算什么损失。”
“况且我也是无心之举，惩罚再高，也不过是扣工资而已。”
在两人的交谈中，下方的游戏已经结束。
沐白搜集到了一堆有用没用的信息。
大部分只是听个乐子。
但也有一小部分是有意打听的。
人类守护者就是其中之一。
期间向导告诉了沐白残缺生命的融合方式，只要双方有意向融合，然后进行肢体接触就行。
伪善和惜命都很乐意融合，残酷起先不愿意，沐白说不融合他就会直接死在这里，然后他就愿意了。
融合之后，沐白同时有了三个分身的记忆，加上自己刚才跟向导聊天的内容，一共有四个不一样的记忆重叠在一起。
他感觉脑袋有点胀，似乎有四个人挤在里面。
沐白扶着椅子后退两步，直接坐到了地上。
乒乒——
向导在外面听到了声响，知道沐白在里面完成了融合。
它拿着一瓶新的红色药水和一瓶蓝色药水走了进来。
红色药水放进抽屉供下一个玩家使用，蓝色药水递给沐白，说：“喝下这个，你脑袋里的割裂感就会消失了，它的效果是让重新融合的完整生命整合各个部分的记忆。”
沐白扶着椅子，慢慢站起来，问：“这玩意儿会让我今天的记忆全部消失对吧？所有关于我被「分身」的记忆。”
变形族向导点头：“是的，除此之外还会整合你各个残缺部分的记忆，你需要这种药物。”
沐白闭着眼睛，深呼吸两次，梳理了一下脑袋里的四种记忆，虽然还是觉得难受且怪异，但也不至于无法忍受：“这个药是非喝不可吗？”
向导：“超过一种的记忆混入就会让你的大脑难以适应，何况你一共有四种记忆，所以最好还是喝下。”
沐白还是没有睁眼，用自己的脑子把混乱的画面一个个串到一起，自己本体的那些还好，一直坐在这里，容易捋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