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抬头，眸中布满红血丝。
她看了一眼庄阳，突然张口疯狂大笑。
“哈哈哈哈......”
她张开双臂，试要施展什么。
秀娘原本就是妖，庄阳警惕地后退了一步，快速让灵九回到了识海里。
秀娘突然神色扭曲，时而大笑，时而悲愤，脸上出现挣扎之色！
“哼！小小花妖，也敢与我争夺身体！”
秀娘大吼一声。
浓烈的花香散开，一朵朵鲜红的不知名花朵在秀娘的身上绽放。
沿着手臂伸展出长长的荆棘，一朵朵艳色的花骨朵长了出来。
眨眼间，屋子墙上，天花板，各个角落都布满了荆棘与花朵。
伴随着秀娘的笑声，荆棘枝条在空中挥舞，朝着庄阳攻击。
庄阳表情严肃，凝聚灵力打断飞来的花枝，花瓣纷飞。
秀娘神色与之前判若两人，庄阳想到了一人。
“红莲！你竟然躲在秀娘身上！”
他语气冷淡，看情况，红莲已经掌控了秀娘的身体！
“秀娘”娇笑出声：“没错，是我！哎呀呀，书生与妖相恋的戏码，真是有趣！乐乐小可爱呢？快让他出来！”
屋子仿佛变成了花的海洋，冷香侵袭，庄阳从中感受到一丝异样，眼前仿佛看到了许多熟悉又陌生的人。
【呸，你个人妖！快从秀娘身上滚出去！】
卫渊在识海里跳脚，红莲却听不到他的话。
秀娘之前灵魂缺失，红莲藏在她体内，完全隐蔽了自己，也瞒住了所有人。
现在又趁着秀娘情绪失控，压制住了秀娘。
卫渊自然不会如她意，叫他出来就出来，那多没面子！万一从识海里跑出去让她抓住了，这个变态都不知道会对他做出什么来！
他已经猜到，自己突然变小，和“乐乐”有关。
应该是在进入小世界时，灵魂出了问题，若乐乐是他，那只有找到乐乐，他才能真正的恢复。
可他心中并不是十分在意能不能恢复。
庄阳微微眯了眯眼，拿起手中的小纸人。
这是一个脸上带笑的纸人，他的怀里似乎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红莲控制着漫天飞舞的花枝，在庄阳不备之际，花枝从四面八方瞬间到达庄阳身边，将他捆了个正着。
花枝收缩，猛地一提拉，将庄阳吊到了半空中。花茎上的尖刺将他身上刺出细密的血珠，触目惊心。
【宝宝！】
“哈哈哈哈，小娃，你将小可爱放出来，我就放了你，否则别怪我对你搜魂了！”
【卑鄙无耻！庄阳，你没事吧？】
卫渊不信庄阳这么容易就被制住。
庄阳闭了闭眼，并没有理会身上的束缚。
他仔细感受着周围，除了浓郁的花香，还有丝丝阴冷的能量聚而不散。
【小九，你能看出来吗？周围是不是有我看不见的灵魂。】
【宝宝，没有灵魂，但是有魂力在四散。】
【是这些纸人？】
【没错，秀娘身上也有！】
他们不知秀娘道行多高，红莲一旦夺舍成功，岂不是更加危险了！
纸人若藏着灵魂，定然需要某种媒介，而如此大量的制作纸人，媒介一定不会太复杂。
庄阳看了看周身肆意绽放的花朵，想要钻入他皮肤的尖刺，以及四散在周边越来越多的魂力。
心中有了答案。
【卫渊，出来吧。】
【......那个妖女是个变态啊，你确定让我出去？我不要！】
卫渊缩在云海，一脸抗拒。
【你出来，乐乐才能回来。】
卫渊心情复杂，他也不是真的多么害怕红莲。
他并没有乐乐的任何记忆，对他们口中的乐乐，以及秀娘，都没有什么感情。
甚至对自己魂体是否缺失，都没有太多感受。
如果说，缺失的正是投胎成乐乐的那一部分。
乐乐回归，他不就突然多出了一世吗？
卫渊总觉得有些别扭。
红莲开口问道：“怎么样？想好了吗？”
庄阳全身被捆住，却气定神闲。
他捏着纸人，等待着卫渊出来，并没有回应红莲。
卫渊见他从找到这张纸人之后，就没再理会其他的小纸人，心里猜测这或许就是乐乐。
看了看一脸不耐的“秀娘”，卫渊有些焦躁。
【你......你手中这个纸人就是乐乐？】
【不确定。】
庄阳语气带着笑意，明显不像他说的不确定。
【他有什么不一样吗？他怀里抱的这坨黄不黄的是什么？】
卫渊突然有些好奇，想到他们一起经历了他没经历过的小世界，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也许乐乐回归后，他就能知道了。
【你出来后，就会知道那是什么了。】
庄阳嘴角上扬，红莲却等得不耐烦了。
“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就让我来替你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