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冷声对着身后的小花和白兮若说道：“走！”
说完身形一变，再次变成巨蟒，蛇身缠绕着刺骨阴冷，锁国之处地面凝结成的冰霜，唯有分叉的舌信猩红如血在空中快速吞吐。
只是她脖颈下下方的鳞甲破开了一个狰狞的血洞，伤口处的血肉还在汩汩渗着黑血。
“不自量力” 黑衣人冷哼声未落，周身黑雾翻涌，同样化作一条体型更壮的黑鳞巨蟒，鳞甲泛着金属般的冷光，蛇口一张便带着腥风扑咬而去。
两条巨蛇瞬间在空中缠绕撕咬。
小花哭着拿出一把刀，上前就朝着黑蛇而去，只是她还未靠近，蛇姬的尾巴就扫了过来，将小花扫到密室门口处。
【小花，走!带着钥匙走，钥匙不能落入它的手中。】
小花识海中传来蛇姬的声音，哭的更厉害了，她摸了摸钥匙，依旧看着空中撕咬的两条巨蛇。
白兮若垂眸没有再看，走向了小花，将她扶了起来。
“走吧，黑蛇已经千万年修为了，即使我们上去也无济于事，走吧，你若是你真的想报仇，就应该懂得留的青山在，现在上去，只是以卵击石。”
小花用力的握住脖子上的钥匙，因为过于用力，手上的鲜血开始一滴一滴的落下。
白兮若看见了，也听见了。
她没有动，如今周围环境不清楚，危险只会多不会少，子恒还未找到，她的想法是对的，她不能意气用事。
“该走了，走吧。”白兮若听见自己的声音说道。
小花哭的嗓子已经哑了。
“我不明白，蛇姬这一生做了这么多好事，帮了那么多人，救了无数女性，为何，她会有这样的结局，天道为何不睁眼看看，为何！我不明白。”
“仙女姐姐，是不是这个世界上就不能当好人，若是蛇姬不去护着这山后那些普通灵力低下的小妖，她就可以早就离开玄霄界，她早就可以无拘无束遨游在这天地之间，是不是只能当一个坏人才是对的。”
小花带血的手抓上白兮若的洁白的裙摆，仰头问道。
白兮若看看她的眼睛，第一次知道何为不敢直视她人目光。
纯净至极的目光，却像烈火一样令她像是被架在火上一样。
白兮若动了动嘴唇，可好像怎么说都是错的。
小花颓废的将手松开，声音沙哑的说道。
“我送你离开，然后我再回来，我的命是蛇姬救的，我不帮她就没有人帮她了，她帮了那么多女孩子，她不该孤独的一个人赴死。”
身后巨大的声响传来，伴随着蛇姬痛苦的闷哼声。
小花颤着手去开密室的门，没有转身。
白兮若进密室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
蛇姬腹部的鳞甲已被对方撕开无数长口，血肉翻飞，地上全是她的鳞片。
黑蛇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朝着蛇姬咬了下来。
刺啦一声，一大片血肉被咬下来。
又是刺啦一声，这次扯出了一节骨头。
他不是在杀，他是在虐杀。
石门缓缓的关上，白兮若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洁白裙摆上带血的手印。
石门彻底关上前一秒，白兮若抬手阻止。
她背对着小花。
说道：“这个世界上，当一个好人没有错，蛇姬帮了很多人，她也没有错。”
说完抬步向前，神色依旧平静，只是眼中的光芒灿若星辰。
“女孩子自然要帮女孩子啊。”
麻芮已经再次化为人形，他手里拿着一柄刀，脚踩着痛苦的青蛇，一刀一刀扎入又抽出来。
竖瞳中满是兴奋：“疼吗？疼就对了，别急，我一会还要将你的肠子一节一节抽出来，还要慢慢的，完整的将你的皮剥下来。”
继续往下扎的刀被一股灵力阻挡。
麻芮抬起阴冷嗜血的双瞳，看向白兮若。
眸中更加嗜血更加兴奋了。
伸出蛇信一样的舌头舔了舔唇角。
“刚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貌美，也好，我快到发情期了，能死在我身下是你的福气。”
蛇姬猛地抬起尾巴想将麻芮卷走。
麻芮冷哼一声：“贱人，看来还是不够疼。”说完手中昂的刀就朝着蛇姬的眼睛砍下。
“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七绝飞出来阻挡了那把刀。
麻芮满脸贪婪：“居然是神剑之一的七绝，你这剑，我要了！”
白兮若眉心出现符文印记，瞳底已是金色。
“既然你这么喜欢虐杀，那我就让你也尝尝是什么感觉。”
麻芮嗤笑一声，看向白兮若。
“就你，你给我舔——”声音戛然而止。
麻芮脸色一变，随即眼睛微眯。
“你居然吸收了法则，你吸收了什么法则？”
白兮若抬步向前，每走一步，脚下就出现一朵绿色的莲花。
“你既然这么好奇，就让你看看。”说完抬手轻触眉心。
麻芮作为兽类，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撕裂时空就想离开，只是终究是慢了一步。
一道金色的光芒以不容拒绝之力，刺入他的眉心。
麻芮瞳孔睁大，下一秒脸色扭曲，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
麻芮识海中
他化为黑蛇痛苦的扭曲在地上，身上的伤口与蛇姬之前的伤口一模一样。
七绝飞在空中，一剑一剑刺向他的身躯中。
满地都是带血的鳞片。
白兮若踩着那些鳞片，手中拿着他的内丹，走向麻芮。
麻芮察觉她的靠近，声音都是求饶。
“求你饶了我，只要你饶了我，我什么都愿意给你，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我都给你，灵石，灵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给你。”
白兮若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惊恐。
“什么都愿意给我？”
麻芮立马说道：“没错，什么都愿意给你，只要你愿意放过我，我什么都给你。”
白兮抬手结印，麻芮脚下忽然蔓延出巨大的棋盘，棋盘上伸出一只手。
“我想要你的命。”
麻芮瞳孔都成了血红色。
“你居然神识已经到了可开死寂之地的境界。”
巨手握住了麻芮的蛇躯，将他往下拽。
麻芮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却没有丝毫作用。
白兮若悬浮在空中，金色的瞳孔看着他。
麻芮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的神情与秘境中墙上之人的神色一样。
一样冷漠又高不可攀，仿佛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世间一切对她来说都是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