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苏万转头看过去——
黎簇擦着头发走出来，正好跟他的视线对上。
苏万便将书放好，笑着走过去，“怎么不吹一下头发再出来。”
“我头发短，很快就干了。”黎簇说着走到绿植边蹲下来，问道，“这是什么植物，我怎么感觉自己从没见过。”
苏万嗯了一声，“是我自己培育出来的，梨树和石榴树的嫁接体，很难存活。”
黎簇啊了一声，惊讶道，“我知道嫁接，但那不是同类或者说同科属的植物才能嫁接吗？”
苏万点头，“是的，一共100株，只活了这么一棵。”
黎簇更加惊讶，“你是在做什么实验吗？”
“不是，无聊弄着玩的。”苏万摇头笑了笑，“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
“什么？”黎簇顺着苏万的话问道。
他这时候发现这棵小树的其中一根树枝上有几个花苞，还没完全绽放。
苏万摇头，“以后再告诉你。”
他说着走到黎簇身边，指了指那三四个花苞，“明天早上大概就能看到它开花了。”
花瓣已经开了几片，白中透粉，花边微卷，特别娇嫩。
想到刚刚的香味，黎簇突然就有点期待它们完全绽放的样子了。
苏万站起来，从衣柜里翻出新的被套，一边道，“被子都是新的，不过被套你得将就一下了……”
黎簇抬头看向苏万，皱眉道，“不用折腾了，我跟你一起睡。”
他说完似乎想到什么，问道，“你不介意吧？”
苏万摇头，“当然不会，我们不是经常一起睡吗，我是怕你不习惯。”
“屁话。”黎簇站起来，直接坐倒在床上，“你的床不知道多舒服。”
苏万笑起来，“那我去洗澡了。”
他转身走进浴室，看到黎簇又爬起来，走到书架前拿了一本书。
那本书是他从黑眼镜那里拿的，里面只记载了一个很简单的故事，全书大概就几千字，但装订却特别厚，大概有一大半都是空白纸张。
苏万关上门，随手扯下发带，半长的头发垂散下来，他随手拨弄几下，打开淋浴花洒直接从头浇下。
他大概快有一年没剪头发了，头发的长度已经到达了肩膀下面，平时如果不束起来就会影响他的日常。
但目前他还没有剪短的想法。
黎簇站在书架前看着那本书，却一直没有翻开。
书封很简陋，毛纸已经被磨掉了一角，露出的书页中能隐约看到一个红褐色指印。
他知道里面的故事，甚至可以倒背如流。
黎簇不明白的是，这本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想着，苏万开门出来，看他拿着那本书在发呆，就笑道，“鸭梨，你在干什么？”
黎簇转头看向他，晃着手上的书示意了一下，“在想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去师父家拜年的时候看到堆在角落里，就跟他说我想要，他说让我拿去玩，可以折纸飞机，这种纸折出来能飞很远。”
苏万想到黑眼镜当时的语气，忍不住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