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残忍吗？”
除却闭关修行，陆九有些时候也会从房间中出来，坐在院子里喝喝茶，可谓是劳逸结合，安逸的很。
明明外界已经是杀戮四起，浩劫席卷苍生，却丝毫对陆九这边，暂时没有造成丝毫的影响。
楚七夜坐在陆九的对面，喝了一口茶，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掌教为何这样问？”陆九看向坐在对面的楚七夜。
“天渊古族在这一方天地掀起杀戮浩劫，如果我们全力出手去阻止，实际上是可以挽救大部分生灵的，但我这位九圣山当代掌教，却没有去阻止。”
“七夜掌教觉得，我是圣母吗？”
“应该不是吧？”
“是啊，既然我不是圣母，那么我自然只是在乎我所在乎之人，其他生灵死活……”
“关我屁事？”
陆九不以为然的翻了一个白眼，身体在座椅上微微后仰，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热茶。
“看来你不是一个会被世俗规矩束缚的人啊。”
楚七夜也笑了，他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有什么问题，也同样不认为陆九这样的想法有任何的问题。
因为对于修士中的强者来说，这本来就是正常的心态。
整个现实宇宙何等浩瀚？
从外宇宙，内宇宙，再到核心宇宙，现实宇宙的广阔范围之内，可以说是无时无刻都有无数的生灵死去。
就算你是永恒帝君境的强者，你又能管得了多少？
更别说，比现实宇宙更加广袤无边的多元宇宙，数不清的各种维度界域并存，很多顶级强者都只能保持自身所在界域在夹缝中求存，谁特么还有心思去管那么多？
……
天渊古族，十八座浮空城。
戚天官站在一座宫阙的高处，双手背负在身后，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整个城池的每一寸角落，以及将城池周边的区域，都尽收眼底。
一道身影闪现在戚天官的身后，恭敬道，“族长，根据目前掌握的情报，一些不愿臣服的宗派家族，暗中送走了一些年轻弟子，目标是九圣山的所在。”
“无需理会，九圣山必然会被彻底摧毁，只是早一些，亦或是晚一些罢了。”戚天官头也没回的说道。
“族长，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于无命如今就在九圣山。”
“我们天渊古族早就没有了这么一个人。”
戚天官声音冷漠，“在他当年背弃我们天渊古族，投入了不朽禁忌的怀抱，于无命这个人就已经死了，他如今只是于智波。”
“那我们呢？”
站在戚天官身后的人，忽然抬起头来，“族长，我们是不是也投入了不朽魔神的怀抱？”
对于不朽禁忌，有人称之为不朽，也有人称之为禁忌，亦或是魔神，不管称呼如何，指向的都是同一种类型的存在。
“伯通长老，你要清楚的明白一个问题的所在，那就是我们并非投靠了幻神，而是与幻神合作，这是一场为我们天渊古族拼搏出一个全新未来，而不得不去达成的一场交易！”
戚天官缓缓的转过身来，当两人的目光对视在一起的时候。
站在戚天官眼前的这个人，赫然是于伯通。
当初以于伯通之死，在天渊界域的各方宗派家族之间掀起一场风波的那一场谋划，实际上是戚天官的主意。
而去促成做到这一点的，却并非是戚天官出手，而是于伯通主动去找的于智波。
所以于伯通虽然没死，却也没有隐藏起来，因为他是天渊古族的长老，当天渊古族主动将一场杀戮席卷的浩劫掀起之时，他便没有任何的退路，必须只能加入其中。
戚天官的这一番话，让于伯通不再有任何的质疑，他低头抱拳，声音铿锵有力，“族长放心，伯通愿为一族之未来，赴死无悔！”
“长老的忠心，我是没有任何怀疑的。”戚天官表示认可。
片刻后。
戚天官来到了一座光线昏暗的宫阙中，仿佛任何的光亮只要靠近这座宫阙就会被吞噬殆尽。
阴暗的宫阙角落。
一座带着旋涡面具的石像，宛如置身于深渊阴影之中，充斥着邪恶无边的气息与韵味。
身为这天渊残界中的顶级强者之一。
戚天官的目光凝视着这座石像，无论是心灵感知，亦或是神念感知，包括以目光瞳术去进行观察，都无法从这座石像中，看出任何的神异。
但戚天官却又要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石像，蕴藏着不朽幻神的力量。
蓦然间，戚天官看向身后，然后踱步从这座宫阙中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戚天官看到了已经在宫阙外面站着的十六祖。
“于智波身处于九圣山的消息，你应该知道了吧？”
十六祖沉声说道，“他投靠了宿命不朽，拥有窥探既定宿命的玄妙奥义之能。”
“那幻神也是不朽，最好是能通过幻神，去找出应对之策。”
以不朽对不朽，自然是最好之策。
窥探既定宿命的未来，从某种意义上就相当于掌握了情报方面的先机，这对天渊古族来说，自然是极其不利的因素。
“以那人的道行，纵然可以窥探既定宿命的未来又如何？他不可能看到完整的未来全貌，所见不过广袤未来一隅一角。”
“即便是能够料敌先机，到头来谁胜谁负，孰强孰弱，还是得手底下见真章。”
“我辈修行之人，比的从来都不是谁更擅长阴谋算计，而是谁的修为更强，谁的实力更强，谁的心更狠！”
“我们天渊古族历经悠久岁月沉淀下来的积累，根本不是九圣山可以相提并论。”
“为何我们没有选择直接去攻打九圣山，而是先清扫其他地方的各方宗派家族？”
“因为从始至终，那九圣山都不过是砧板上面的鱼肉，结果早已注定罢了！”
“他们若是聪明人，就该退避三舍。”
“如若不然，等到我们天渊古族的大军杀到九圣山的时候，他们就一个都别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