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岫拳头捏得微微颤抖，指节都在泛白，她颤声说道：“真的没办法了吗？”
白医生叹息着摇摇头：“来的太晚了，如果发现得早，早点做手术的话，五年存活率还是很高的。”
楚岫轻轻点点头，她努力呼吸着，平复着胸中郁结的气，虽然对结果早有预料，但她还是很难去接受这一点。
楚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诊室的，只感觉恍恍惚惚的。
白医生看了看楚岫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样的病人家属他每天见得太多太多了。
“陈珩……陈珩……”
白医生又咀嚼起来了这个名字，他挠了挠头，这个病人真的很眼熟：“在哪见过呢？”
他鬼使神差般地在互联网上输入了这个名字，一条条新闻报道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奉天市天才法医？名人啊。但还是没听过。”
白医生浏览着信息，惊奇地发现陈珩这人真不简单，但也仅仅如此，他还是不认识。
“下一位，进来吧。”
……
……
陈珩慢慢地走在走廊上，目光静静地从来往的病人身上扫过，白医生支开自己的意图太明显了，不用猜也知道他会下什么诊断。
所以陈珩的情绪非常稳定，除了瘦削得有些吓人外，根本看不太出来是一个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病人。
恶魔胃袋，会来么？
人潮涌动，陈珩走在其中，脑海中这个想法正在慢慢横亘。
他低垂着眼眸，眼神却仔细地每一个和他身边擦身而过的人身上扫过。
事实上如果恶魔胃袋足够聪明，它就不会选择在此时发起进攻，短期内对陈珩发起大量的进攻，此刻就是陈珩警惕心最强的时候，现在再次发起进攻的成功率非常低下。
陈珩穿过人潮，拐入楼梯，朝下走去，楼梯间里的人少了很多，一下就寂静了起来，但在这颇为寂静的氛围里，一个用手不断抛接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
“啪。”
“啪。”
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一步一步地从楼下走了上来，他头发散乱，眼窝深陷，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病人左手拎着一袋子药，右手不紧不慢地抛着快被盘包浆的棒球。
陈珩向下走，两个人擦身而过，谁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直到陈珩背影远去，那个病人才缓缓转过身，抻着脖子看了看陈珩，挠了挠头：“嗯？奇怪。”
他站在原地琢磨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有些不知所谓地离开了。
走进一楼的陈珩抬头看了一下标识，随后朝着药房走去，他将手里的单子递给坐在药房里的医生：“你好，拿药。”
医生看了看，然后从身后的架子上取下了两盒药，递给了陈珩：“去结账吧。”
“谢谢。”
陈珩微微点头，他转过身，就听到了一声奇怪的“噗”的声音，像是气球炸裂开的声音。
随后他看到医院的各处涌来了无数血肉质的东西，将医院中的人群吞没，包括自己。
陈珩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下坠感，就像当时和徐昭昭在餐厅里一样，现实中的鬼蜮不知因何原因而触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