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交谈之际,柳青婵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庭院门前。
她看到魏芹和程师正在交谈,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不悦,仿佛有一种被侵犯的领地感。
她清了清嗓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淡和疏离,开口说道:“圣女,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啊?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吗?”
听到柳青婵的声音,魏芹立刻收敛了笑容,恭敬地行了一礼,说道:“魏芹见过柳长老。”
“瞧我们的关系,何须如此客套,进屋坐吧。至于程师,你就继续在这里站着,依然是不能动和不能触碰庭院的任何事物。” 柳青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威严,但又不乏对魏芹的亲近,仿佛在提醒魏芹,这里依然是她的地盘。
“是。” 魏芹微微一笑,回应了一声,便跟着柳青婵走进了屋中,留下程师一人,静静站立在庭院之中。
程师看着两人进屋的背影,心中不禁苦闷不已。
他觉得站在这里,就像个傻子一样,被所有人忽视,甚至有些尴尬。
但他知道,这是柳长老的命令,他必须遵守。
然而,他也不甘心就这样无所事事地站着,像个木头人一样。
“绝对不能像傻子般站着,什么都不做。” 程师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他的心却可以动。
他决定利用这段时间,静下心来,开始冥思修炼,感悟更深的奥秘,从而突破自己的境界。
他闭上眼睛,将心神沉入丹田,开始运转体内的灵力,感受着每一丝灵力的流动,试图从中找到突破的契机。
魏芹推开门,大步走进屋中,一边走一边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庭院中站立的程师。
她心里满是疑惑,脑袋里仿佛装了十万个为什么,那些疑问就像小火苗一样在心里噼里啪啦地乱窜。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柳姐,外面那个站着的是你什么人啊?你怎么会让男人站在你庭院中这么久?难道你对他有那方面想法?”
柳青婵被魏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住了,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不知所措。
她心里暗想,这魏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问起这种问题,让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微微低下头,眼神闪躲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地说道:“圣女,怎么今天话这么多,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果然,魏芹被柳青婵的话给吸引了过去,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一下子从刚才的疑惑中解脱出来,急切地说:“柳姐,这几天你去哪里了?你是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很多大事情!”
柳青婵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皱,露出疑惑的神情。
她看着魏芹,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她轻轻靠在桌边,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微微向前倾身,专注地看着魏芹,似乎在等待着那些让她好奇的大事。
魏芹站在屋中,眼神中带着一丝焦虑,语速飞快地说道:“柳姐,你知道吗?王荆死了!王家对此暴跳如雷,非要我们尼罗宗给一个说法。他们气势汹汹,好像要把我们整个宗门都掀翻一样。可我们尼罗宗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负的,太上长老们出面,硬是把王家的气焰压了下去,让他们闭上了嘴。奇怪的是,王家这几天却十分消停,什么也没做,只是在暗中观望,没有下一步动作,这实在让人觉得可疑。还有你的父亲,自从你消失后,就彻底失去了联系,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尼罗城此刻乱成了一团,人心惶惶,你难道不回去看看吗?”魏芹一口气将事情说了出来,语气中满是担忧和急切。
柳青婵听到这些消息,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的心中如同波涛汹涌的大海,思绪纷飞。
或许王荆的死真的和自己父亲有关,这中间肯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至于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消失,估计是为了躲避王家和尼罗宗的报复。
想到这里,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稍微平静了一些。
她深知父亲的实力,那种深不可测的修为和手段,足以让他在乱世中自保,绝对不会有生命危险。
哪怕她对自己父亲有着诸多不满,可她终究是他的女儿,这段血缘是无法解除的,它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血液里,无论怎样都无法割舍。
父亲的安危,始终是她心底最柔软的一块地方,哪怕他们之间有着再多的矛盾和隔阂。
柳青婵听到魏芹的话后,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述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两件事和我并没有多大关联。尼罗城城主消失,跟我又没有太大的关系,随他们去吧。我们是宗门中的人,应当以修炼为主,让宗门更加的强大辉煌。凡尘俗世,已经在我们进入宗门那一刻,已经一刀两断,心意向道,至死不渝。”她说话时,眼神中透着一种超脱尘世的淡然,仿佛那些纷争与她毫无关系,完全不受魏芹话语的影响。
她微微垂下眼帘,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决心,表明自己对宗门的忠诚和对修行的执着。
魏芹却并不买账,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说道:“柳姐,这里就我们两个人,说那么难听干嘛。我们情同姐妹,难不成你怕我泄密不成?要不我发个誓,绝对不说出去,怎么样?凡尘俗世才是我们最终的归宿,别说什么一刀两断,真的能断下去,那和邪修有什么区别?”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似乎对柳青婵的冷漠态度有些不满,也对她的观点不以为然。
魏芹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服气,仿佛在说,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对你一片真心,你却这样回应我。
柳青婵微微一愣,随后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她知道魏芹的性格,一旦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她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魏芹,我知道你的心意,但你也要明白,人都是有私心的,不管是强者还是弱者,都有私心,不分好与坏,只分完成和没有完成。”她的话音刚落,屋内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柳青婵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眼神柔和了几分,轻声说道:“你我姐妹一场,我就不瞒着你了。实话说,我是有点担心父亲的安危,可那又怎么样呢?我能做什么?说出来又能解决什么呢?此时父亲下落不明,就算我知道他在哪里,也只能茫然地等待,好与坏,我都没有办法确认,这种心绞难耐的感觉,真是让人痛苦。”她虽然脸色平静,但眼眸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内心也是备受煎熬。
她微微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它溢出眼眶。
魏芹听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她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和理解:“说出来,总比埋在心底舒服啊。”对于柳青婵的这种感受,她深有体会。
昔日,她的父母送她到尼罗宗时,那佝偻的背影,成为了她一生的回想。
那种痛苦和煎熬,每夜都在折磨着她的身心,让她无法安宁。
她知道柳青婵此刻的心情,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满心的担忧却无处倾诉。
柳青婵看着魏芹,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她轻声问道:“你想你父母了对吗?”这一句话,直击魏芹的心脏,让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想自己的父母,想他们的拥抱,那种温暖的感觉仿佛已经离她很远很远。
她低下头,泪水滴落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似乎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思念和无奈。
在那个幽暗而寂静的角落里,魏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仿佛从心底深处发出的哀鸣。
她的眼中满是无尽的悲伤,那是一种跨越了漫长岁月的思念与痛苦。
她的父母,那些曾经给予她生命、温暖和爱的人,早已在百年的轮回中离她而去。
而她,却因为某种神秘的力量或者命运的捉弄,活了整整三百岁。
这三百年的岁月,对她来说,不是荣耀,不是享受,而是无尽的孤独和煎熬。
她独自一人,面对着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世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自己和无尽的回忆相伴。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那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爆发的前奏。
她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打湿了整张脸庞,那是一种对亲情的渴望,对过去美好时光的怀念,更是对现实无奈的宣泄。
柳青婵站在一旁,突然有些尴尬了起来。她原本只是想和魏芹聊聊过去的事情,想了解一下魏芹的过往经历,却没想到会触碰到魏芹内心最深处的伤痛。
她看得出来,魏芹已经失控了,那种情感的爆发已经超出了她能控制的范围。
柳青婵内心慌乱不已,她不断地在心里盘算着:“这,怎么办?早知道魏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我就不提那些事情了。现在好了,我解决不了,怎么办啊!怎么办?”她身为长老,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威严十足的存在,低声下气去哄魏芹,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也不符合她一直以来树立的人设。
她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焦虑和无助,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于是她就看到庭院中站立的程师,他站在那里,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安静而专注。
柳青婵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一个办法。或许,程师能帮上忙,他总是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程师,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屋来,为师有事找你。”柳青婵的声音打破了庭院的宁静,传到了程师的耳中。
程师听到柳青婵的声音,微微一怔,他原本沉浸在某种感悟之中,而此刻,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突破到了中品天师一品,仅仅用了不到一时辰。
这修炼速度简直令人惊叹,简直可以用“妖孽”来形容。
他心中微微一喜,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快步向屋内走去。
“师尊,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程师走进屋中,目光扫过屋内,就看到了慌乱的柳青婵和正在哭泣的魏芹。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恭敬地站在一旁,等待柳青婵的吩咐。
魏芹见到程师进来,仿佛找到了一丝依靠,她快速擦干眼泪,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端庄地坐在椅子上,脸上露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之前的哭泣与她毫无关系。
她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已经习惯了在人前隐藏自己的脆弱。
“这位是宗门的圣女,魏芹魏师姐。”柳青婵指着魏芹向程师介绍,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语气依旧保持着长老的威严和稳重。
尽管内心慌乱,她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试图用这种方式来缓解当前的尴尬局面。
“弟子程师,见过圣女。”程师听到介绍后,立刻反应过来,他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态度谦逊而有礼。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敬畏,毕竟魏芹在宗门中的地位非同小可,是被众人敬仰的圣女。
魏芹微微点头,她的动作简洁而优雅,仿佛只是轻轻一抬眼,就足以表达出她对程师的回应。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悲伤,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和从容,仿佛她已经将所有的情绪都深埋在心底。
“不知师尊找我,有什么事吩咐吗?”程师看着柳青婵,等待着她的吩咐。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同时也有一丝紧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被单独安排任务,而且是和宗门的圣女一起。
“你随圣女走走,顺便熟悉一下宗门,为师要修养伤势,不知何时出关,这期间就由圣女教导你,一切都听圣女的,明白了吗?”柳青婵紧闭着眼睛,语气温和,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