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浪书离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依然固执地认为这一切都是程师的错,程师以怨报德。
“哈哈,好好好!你就这么执迷不悟是吧!信不信我代替你父亲,教训教训你?”程师的笑声中充满了无奈和嘲讽。
他实在无法理解浪书离为何如此冥顽不灵,明明是他自己恩将仇报,却还要倒打一耙。
要不是因为那层特殊的关系,程师才不会跟浪书离废话这么多,他早就直接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斩杀于当场了。
“你敢!”浪书离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他死死地盯着程师,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在他看来,程师绝对不敢对他动手,毕竟他的父亲可是绝符宗的宗主,拥有高阶巅峰的恐怖修为,程师若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恐怕都难逃其父的严惩。
程师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闪电一般,瞬间便出现在浪书离的面前。
浪书离完全没有料到程师会如此迅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啪!”
这清脆的响声仿佛在天地间回荡,久久不散。
浪书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发懵,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情。
“你……你居然敢打我?”浪书离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程师,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颤抖,“你竟然敢打我!”
她的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恨,一股无名之火在她的胸膛熊熊燃烧起来。
“我跟你拼了!”浪书离怒吼一声,全身的符力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猛然爆发出来,她的身体周围泛起一层耀眼的光芒,显然是要使出全力与程师一决高下。
然而,就在浪书离即将爆发出全部实力的一刹那,程师却再一次出手了。
只见他手臂一挥,速度快如闪电,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浪书离的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量比之前那一下还要大,直接将浪书离刚刚凝聚起来的符力瞬间打散,让她的身体猛地一颤,原本即将释放的力量也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迅速消散。
“你……你又打我!”浪书离又惊又怒,她怎么也想不到程师竟然如此厉害,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我跟你没完!”浪书离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她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她不顾一切地再次催动符力,想要与程师决一死战。
然而,程师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流畅,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次,他打的是浪书离的另一边脸颊,同样是“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浪书离的暴怒声,在这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刺耳。
“够了!”随着浪书离的一声怒吼,她终于在程师连续三巴掌的猛击下,选择了屈服。
尽管内心仍有不甘,但她清楚地知道,继续与程师拼命只会让自己遭受更惨痛的打击,所以她明智地决定暂时避开程师的锋芒,等待时机再发动强势的反击。
然而,就在浪书离准备退让的时候,程师却下意识地又在她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浪书离完全懵了,她茫然失措地看着程师,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还要继续动手。
“我没有爆发力量吧,你为什么还要打我?”浪书离满脸委屈地问道。
程师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过分,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打习惯了,打习惯了。而且你看,你这边脸已经挨了两下,另一边也得对称一下嘛,这样才好看。”
浪书离听了程师的话,气得差点吐血。他瞪着程师,咬牙切齿地说:“你……你,算你狠!那你给我闪开,别妨碍我去杀妖兽。”
程师却不为所动,他一脸严肃地对浪书离说:“不要杀兽魂窟中的妖兽,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后果自负。”
原来,程师之所以阻止浪书离杀妖兽,是因为他觉得这些妖兽不应该被人无情地屠戮。
在他看来,人与妖兽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都应该受到尊重和保护。
他之前确实杀过妖兽,但他所杀的都是那些实力强大、年轻且具有挑战性的妖兽,而并非像眼前这些大限将至、只是寻求慰藉的妖兽。
“真是可笑至极!”浪书离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对程师的鄙夷,“不杀这些妖兽,我们如何进行比赛?难道你忘记了吗?这次宗门大比的规则就是要斩杀妖兽,获取符星,最终以符星数量最多者为第一名。这可是一场比赛,不是你谈情说爱的地方,更不是你大发慈悲当圣母的时候!”
浪书离觉得程师的话简直荒谬至极,比赛的规则明明就是要通过击杀妖兽来赚取符星,可程师却偏偏要去保护这些妖兽,这不是典型的先卖后立吗?
“无论你怎么看待这件事,我都不会改变主意。”程师一脸坚定地说道,“总之,这兽魂窟里的妖兽我是保定了,你若想杀,就去别的地方动手吧。”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显然是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这些妖兽。
“程师,你莫要欺人太甚!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可你却得寸进尺!难道你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不成?兔子急了尚且还会咬人呢!”浪书离怒不可遏,她的忍耐已经到达了极限,终于忍无可忍,决定与程师来个鱼死网破。
她心里很清楚,这兽魂窟里的妖兽是最好杀的,而且数量众多。
之前她之所以能够在宗门大比中名列前茅,完全就是仰仗着这兽魂窟里的妖兽。
如今,要她放弃这个可以获得宗门大比第一的绝佳机会,那简直比登天还难!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她也绝对不会轻言放弃。
毕竟,获得宗门大比第一所带来的好处实在是太多了。
这不仅能够极大地提升宗门的人气,让宗门更上一层楼,更能让获得第一的人声名远扬,流芳百世,被整个符界传颂赞美。
这样的荣耀和地位,是每一个修士梦寐以求的。
谁不想在众人面前一鸣惊人,成为千古传颂的人物呢?
“还能怎样?自然是将其斩杀!”程师的语气突然变得冰冷至极,仿佛瞬间被一股寒意笼罩,他的目光也如寒冰一般,死死地盯着浪书离。
程师之所以如此决绝,并非是他不念及往日的情谊,而是因为那一天,当他拼尽全力去营救浪书离时,却被她无情地抛下,独自逃离了险境。
然而,如今再次相见,浪书离不仅没有丝毫的愧疚之情,甚至连一句简单的“谢谢”都未曾说出口。
相反,她竟然还若无其事地谈起了从前的点点滴滴,只字不提当日的救命之恩,这让程师对她的行为感到无比的厌恶和鄙夷。
“杀我?你难道想要恩将仇报不成?”浪书离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完全没有被程师的狠话所吓倒。
“好啊,有本事你就动手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胆量,又该如何去面对我的父亲!”
浪书离心中笃定,程师绝对不会真的对她痛下杀手。
她认为,程师所说的这些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而已,根本没有丝毫的可信度。
程师可不会顾及那么多,他心里非常清楚,既然和浪书离之间的恩情已经彻底结束,那么他们之间就如同陌生人一般,彼此之间毫无瓜葛。既然如此,他自然不会对浪书离手下留情。
只见程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紧接着,他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迅速闪动,瞬间便出现在了浪书离的面前。
然而,就在程师即将对浪书离发动攻击的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并不是程师的攻击被浪书离成功挡住,而是浪书离的胸口突然露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剑刃上还沾染着丝丝血迹。
这把剑显然是从背后偷袭而来,而发动这致命一击的人,竟然是浪厉!
浪厉的出手不仅迅速,而且异常决绝和狠戾,完全没有给浪书离留下丝毫喘息的机会,更别提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程师的反应同样迅速。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又闪回到了灵倾和蛮一的身前,与浪书离和浪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远远地观望着他们。
浪书离艰难地转过头,满脸惊愕地看向浪书厉,仿佛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她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浪书厉,那个一直对她爱慕有加、言听计从的人,竟然会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背后给她致命的一剑!
这一剑,不仅断绝了她的生路,更让她的心如坠冰窖,寒冷刺骨。
浪书离的身体因剧痛而颤抖着,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呜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浪书厉嘶声喊道:“你这……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你不是喜欢我,爱我吗?”
浪书厉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染血的长剑。
他冷冷地看着浪书离,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和愧疚。
突然,他猛地抽出长剑,然后狠狠地一脚踹在浪书离的身上。
浪书离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
她的身体与坚硬的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鲜血如泉涌般从她的伤口中喷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浪书离倒在血泊中,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微弱,意识也渐渐模糊。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心中仍然充满了疑问和不甘。
浪书厉慢慢地走到浪书离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漠地说道:“为什么?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五年前,你是不是杀死了一对普通夫妇?”
浪书离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后,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五年前的那一幕。
那天,她像往常一样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周围的人们行色匆匆,各自忙碌着。
然而,就在她不经意间,一对夫妇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浪书离定睛一看,发现这对夫妇并不是有意要拦住她,而是在人群中不小心走到了她的面前。尽管如此,浪书离心中还是涌起一股不满。
她身为一名修炼者,早已超脱尘世,视凡人为蝼蚁。在她看来,这对夫妇的行为无疑是对她这个修士的不敬。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出手,瞬间将那对夫妇斩杀于当场。
鲜血溅落在地上,形成一滩触目惊心的猩红。周围的人们惊恐地尖叫着,纷纷四散逃窜。浪书离却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确实杀过他们,那又怎样?”浪书离嘴角泛起一抹冷漠的笑容,“他们不过是区区蝼蚁,竟敢对我这个修士不敬,那便是自寻死路。我有什么错?”
即使到了此刻,浪书离依然坚信自己的行为并没有错。
在她的观念里,修士与凡人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凡人的生命如同草芥一般,不值得她去怜悯。
“好,既然你没有错,那我就告诉你,我就是那对夫妇的亲生儿子,我真名不叫浪厉,而叫谢成。”谢成的声音冰冷而低沉,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死死地盯着浪书离,一步一步地缓缓走近她。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浪书离的心上,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
终于,谢成来到了浪书离的身前,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这笑容在浪书离的眼中,是如此的邪恶和恐惧,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原本苍白的脸,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