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们猛啊！看得我都手痒了。那张脸，扇起来手感不错吧？”
为首的那个女生，打了几下后，使劲甩了甩扇人的右手，明显是用力过猛，感觉有些痛了。左手则拿出手机，示意其他女生继续后，她在一旁与人视频，她这边的摄像头，朝着被扇巴掌的女生。
夜未曦神识扫视，发现她用的是一款很早的语音软件，可以团队语音和视频。
拍摄的男生就是把之前拍摄到的画面发到他们的小团体里，然后这个平台的“房间”里便蜂拥进来许多人——也是个“房间”原本的成员。
里面那些人，是各个地方的霸凌者，看他们讨论的话题，就知道，这里是他们的乐园，用来展示和交流霸凌的地方。
“贱人的脸确实手感不错，真想用刀片划花！”网名??——也就是霸凌者中为首的女生对着手机道。
“划呀！划，快划！”有人怂恿，还不在少数，“我还从来没见过呢！想想就刺激。”
“找机会吧！”??看向被霸凌女生的眼神带着诡异的光——她真的动心了。而被她看着的女生，眼中惊恐加剧，身体也不自禁颤抖起来。
“你认真的？”电话里有人声音激动起来，“那到时候一定要通知啊。我要看。”
“我也要看。”
“我也……”
听着那些激动的声音，夜未曦脚下生风，很快来到附近，借助旁边枝叶的遮掩，正准备出手，却听旁边的唐可可大声喊道：“杨老师，乔老师，那边有人打架。”
夜未曦看着远处听到声音快速跑过来的两个体育老师，她知道唐可可的用意——就凭她们两个，过去只会是送菜，所以看见两个体育老师，便大声喊起来。
她本意是好的。只是，她这么大声喊，已经引来那些霸凌者的注意——夜未曦之所以要藏在一旁动手，主要也为怕那些人盯上唐可可。
结果，这个善良的姑娘透过缝隙看见之后，直接就冲远处的老师喊出声。
一开始，那些霸凌者停下来，冷冷看向夜未曦她们这边，虽然不太明显的人影，但她们的眼神，已经如淬了毒一般，死死盯着。
两个体育老师本来也是吃完饭后在消食，听到说有人打架，远远看见唐可可指着的方向，朝那边跑了过去。
听到真的有人过来，霸凌者们不甘的朝那个女生一人踹了一脚，往旁边跑了。
唐可可也机灵，早在喊了老师之后，便拿出手机从缝隙里将那些人录了进去，包括他们最后踢女生的一脚，以及，那个女生的惨状。
“人呢？”两个老师到的时候，那些霸凌者已经借助树木的遮掩，不见踪影。
“同学，你……”乔老师扫视一圈，最后在角落里看见被欺凌的女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哪里是打架？这分明是挨打呀！
“潘姈姈？”杨老师一眼认出，眼前的女生正是自己带的其中一个班级里的女生——高二3班的潘姈姈。
潘姈姈抬起麻木的双眼，有如没有情感的木偶一般，直愣愣看向蹲下身想要帮她，但见她一身伤痕又不敢轻易触碰的杨老师。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乔老师站在旁边，恨得咬牙切齿，“究竟是谁干的？”
两位老师想起刚才给他们指路的两个女生，正准备过去看看人还在不在，就见两个女生已经慢慢从后面走过来。
“我们也不认识，我们是高一新生，自己班上的同学都还没认全。”唐可可小声解释。
听到唐可可的声音，原本如木偶一般的潘姈姈看向她——刚刚，就是这个声音喊来老师，将她暂时解救出来的。
“你们是哪个班的？”乔老师问道。
“高一1班唐可可和夜未曦。”杨老师本是高二的体育老师，唯一带的高一班级，就是夜未曦他们班。
唐可可特别活泼，性格可爱，夜未曦特别漂亮，不太爱说话，都是很容易让人记住的学生，所以杨老师才能在短时间记住她们。
“老师，我录视频了。”唐可可被盯得有些不自在，赶紧将手机解锁，把刚刚录的视频点开给两位老师看，“就是她们。”
“嘶——”视频里，九个学生那阴冷的眼神，即便透过屏幕，都让人感受到里面所包含的暴虐和阴暗……开屏的暴击，让两位老师都倒吸凉气。
“这哪是学生？哪个正常学生有这样可怕的眼神？”乔老师一米八多大个子，初看之下竟都觉得汗毛倒竖，下意识道，“这些根本就是恶魔，披着人皮的恶魔。”
“乔军！”杨老师轻声喝止：学生都在呢，说话也不知道收敛一点？
“看看孩子都被打成啥样了？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啊？”乔军声音不自禁提高，“杨立，你说，就那些，从小到大都被家长告知说欺负同学的小畜生，哪里算得上学生？王漫漫、王静怡、周子梦、于梦琪、黄雅婷、谢浩然、吴宇航、赵思喆、刘伟……这九个人，有一个算一个，但凡他们年龄到了，哪一个不该是吃枪子的？妈的，什么未成年人保护法？真正该保护的，一个没护住，反倒是这些小恶魔，被保护得好好的。这他妈到底是未成年人保护法，还是未成年罪犯保护法？未成年畜生保护法？或者根本就是未成年恶魔保护法？”
乔老师一看就是那种比较有正义感的人，此刻看见潘姈姈的惨状，再联想王漫漫她们的恶行从来不是没有人知道，但却每次都被轻拿轻放，即便——出过人命。
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哦——不痛不痒的被批评了几句，连处分都没有。就被那些根本站不住脚的证词、证据给归结为同学间的打闹，“意外”造成！
去他妈的意外！
那几个孩子浑身上下的伤是看不见吗？
那些明显的烫伤，哪一点像是发生口角时不小心推倒、摔下山坡造成的？
“碰！”乔军气得一拳头搭在旁边的树上，拳头都红了，他浑不在意。
“你生气有什么用？”杨老师考虑问题周全许多，他担忧的看向唐可可和夜未曦，“你们两个今天怕是被她们记住了，以后要怎么办？最好和你们家里人说一下，转学吧！”
虽然实验中学的师资力量很强，对于孩子来说是很好的选择，但有那些害群之马在，再好的师资力量也没用，因为被那几个人盯上的孩子，就没有能好好上学的。
杨老师不是没有反映过，可他不是班主任，说的话并没有得到重视。反而因为潘姈姈姣好的容貌，引来一些风言风语。
其实稍微一想就知道，是跟云城那个王家沾点五服以外亲戚关系的王漫漫家长的手笔。
可他知道又能如何？他甚至都没办法自证清白，也不可能为此闹太大动静。
也是因为这事，他女友都被威胁了，联想到王家的作风，他只得将女友连夜送走。原本说好的婚期，只怕要等到他离开云城才有可能了。
很多次，他都想辞了算了，可他一个体育生，辞了之后去做什么？他还能找到比现在更好的工作吗？
他要拿什么养家？他能给妻儿什么样的条件？
原本也是年轻气盛的杨老师，都是这一年来被逼成这样的。做事前思虑再三，考虑各种可能……
乔军和他都是本市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还是同学，今年乔军刚刚考进来，但因为他的关系，一早就知道王漫漫几人的所作所为。
那时候就为他打抱不平，如今亲眼目睹，更是气愤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