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排别墅的面积不算大，上下共三层。
广文达身子不痒后，脸上烦躁的表情也退去。
他笑着招呼姜且进门，给倒了两杯水过来。
姜且在沙发上坐下来，“广先生，我们先确认一下，您是同意拍摄的，对吗？”
康训疑惑地看了姜且一眼。
这件事早在收到求助私信的时候，就已经确认过了。
正常来讲，姜且是不会多于问这么一句的。
唯一的解释是，这人人品有问题，反复无常。
康训打起精神。
广文达看了眼康训手里的摄像机，“对，我同意拍摄，就当是咱俩搞联动。”
姜且的唇抿了抿，似笑非笑。
广文达以为她只是不爱说话，便继续道：“姜小姐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了吗？”
这家里到处都是监控，可以完美拍下“算命”的所有过程。
正好能为新书引点流量。
姜且：“看出来了。”
广文达：“那我到底是中邪，还是被精怪缠身？”
姜且：“你是因为心黑，遭了报应。”
“你！”广文达直接站起来，想起康训还在拍摄，他强忍着没有发作。
笑着说：“姜小姐在开玩笑嘛？”
姜且忽然抬头，朝二楼方向看了一眼。
广文达的视线跟着朝上看了眼，在姜且收回视线前，先收收回了目光。
“我没开玩笑。”姜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件事我不会帮你，告辞。”
康训连忙跟着起身，在广文达伸手阻止时，挡了一下。
广文达不悦的沉着脸，瞪了他一眼。
康训假装没看到，“广先生不用送。”
广文达冷笑一声，竟然真的留在了原地，等两人一走，他哼了一声坐回位置上。
“什么鬼东西，扯什么报应不报应的，呸。”
话音刚落，那股消失的痒意又来了。
比之前更加严重。
广文达扯开衣领子看向胸口和腹部，毛发越长越多，几乎整个肚子都是。
如果忽略脑袋和四肢，还真像只棕色大猩猩。
“怎么会这样……”
广文达喃喃，用力抓扯起来。
可越是这样，毛就长得越多。
原本只长一根毛的毛孔，在毛发被拔掉后，变成了三根、四根……短短几分钟，肚子上就形成了一层厚厚的皮毛。
“有鬼，肯定是鬼魂作祟！”
广文达忽然想起姜且口中的“报应”，连忙开门跑了出去。
小区对面的公寓楼中，几名什么也没拍到的狗仔情绪低落。
“什么也没拍到。”
“可她为什么还不走呢？”
姜且离开广文达的家后，没有离开小区，就站在他的别墅外。
像是在等人。
“可能是在等车。”
“那咱们也撤了？”
“我曹，等等，你们仔细看！”
放大到极致的镜头中，广文达从别墅里冲了出来。
不知为何还等在他花园外的姜且回头看去，刚好从外面路过的其他住户，也看了过去。
“哇，妈妈，那个叔叔在扮猴子吗？”
“嘘，我们走。”小朋友的母亲嫌弃的瞥了眼广文达，抱起孩子就跑。
和朋友下完棋回来的老头皱着眉，扶了扶眼镜，赶紧用手机摇人。
他群里的人都住一个小区，来得很快。
认出他是那个出过书的探险家。
广文达顾不上其他人，见姜且还没走，连滚带爬跑出去。
“姜小姐救我！”
姜且朝远处的高楼看了眼。
明明相隔甚远，几个狗仔却在同一时间，感觉到明显的压迫感。
三人心里发慌。
“老大，我，我怎么感觉她在看我们。”
“滚蛋，怎么可能！”
“虽然我也有那种感觉，但老三，这绝对不可能……她就算会算命也只是个凡人，不可能一眼千里。”
老三挠了挠头，“可我……”
话没说完，就见姜且说了什么。
可惜距离太远，什么也听不到。
“我不会救你。”姜且没给广文达一个正眼，“你只能等死。”
“死？”广文达一时没反应过。
慢了两拍才意识到，姜且的意思是，他会被鬼折磨死。
“不能死，我还不想死。”广文达想要伸手，康训直接站到了他和姜且之间。
“滚开！”广文达暴怒，“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来烦我！”
康训不肯退让。
姜且拍了下小助理的胳膊，示意他让开。
康训蹙眉：“他情绪不对劲。”
“没关系，我能应付。”
康训这才侧身让开，一脸戒备。
以为姜且心软了，愿意帮助自己，抓挠中的广文达露出期盼的表情。
没想到姜且却说：“我留下来没走，是想看你下场有多惨。”
看客们一脸迷惑。
“姑娘，什么下场？你说话别总说半截。”
“你们瞅瞅，他身上到底长的啥？越看越像动物身上那种毛。”
“怕不是基因突变了吧。”
“大白天见到怪物了，我得拍下来让网友看看。”
阿姨说干就干，打开直播一顿猛拍。
【啥玩意儿？动物园的猴子穿衣服了？】
面对自己家的第一位观众，阿姨耐心解释：“这位网友先别走，咱们接着往后看。”
接着直播间又进来了两位观众。
镜头也从胸腹上的特写，转移到了脸上。
那是一张很正常的人类的脸。
【所以他肚子到底怎么回事？是化妆效果？】
【看着好自然，是不是平台新出的直播特效？】
【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刷到过？】
阿姨是素人。
她关注的人有好几百号，关注她的却一个没有。
可是她运气好，这段视频算在了猎奇范畴。
喜欢恐怖奇幻，和社会奇闻的观众看到后，纷纷点了进来，并且观看人数呈几何增长。
看到不断涌入的观众，阿姨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
不但要拍，还走近拍摄。
“什么下场，大家看看就知道了。”姜且的表情没有丝毫掩饰，俨然是在期待好戏的态度。
广文达感觉到，随着她话音落下，其他地方的瘙痒也加重了。
他慌乱的挽起裤腿，小腿上是一层新长出来的厚毛裤！
阿姨的镜头从姜且脸上晃过，定格在广文达的腿上。
【如果是演出来的，这人可以去领奥斯卡小金人了】
【我靠，那不是姜且吗？】
【家人们破案了！！！姜且就是为的广文达去的c市！！长毛那人不就是广文达吗？我应该没认错吧】
【呃，我是粉丝，我作证，他真的是广文达……我还买过书呢】
【离谱，有姜且在，说明长毛不是在演戏】
【一个人活了三十多年，突然返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