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师远远见佛尊之身影消失在关门前,便以为佛尊是悼念完师尊回无涯须弥了。
本还忧心青雀如此莽撞会在佛尊那处碰壁,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见青雀过了许久才往后山飞去,想来佛尊今日是念在师尊面上,格外开恩了。
“师尊,您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佛尊么?佛尊如今已不同往昔了,不再是那个轻狂少年了。您缘何不与佛尊见上一见,佛尊应会很是期待吧!此前您每每都只在神尊面前化相,从不接见佛尊。您忧心干扰到佛尊化境,可兴许佛尊是需一丝来自师父的慰藉。佛尊千方百计地尝试、甚至慌不择路,换作从前,您可见不得佛尊受半分委屈呢!”
这点之上,老天师是百思不得其解。是从前有多宠溺,而今分离便该承受多少痛楚,长痛不如短痛,师尊之决绝或许可让佛尊少受些折磨吧!
佛尊想开了、看开了也是好事一件,老天师不明自身为何反而总长吁短叹的,来迟总也比没到好,也算了却一件未了之事。待神尊出关,必定也会感慨良多。
老天师无奈摇了摇头、笑了笑,便回内殿去了。
—关内—
撒地诚心见礼与推心置腹,皆是为了得到进入关内的许可,果然,他才坦露完心声,便直接穿身入了关内,未受任何阻拦。
师父知他定是无事不登、且非万不得已是不会来到师父面前,既师父始终不愿与之相见,自是也不会对他多加阻拦,让其自寻解决之法。
平日里,这处外人皆不得踏足,只有师父自身在内,便也没有对不该现于人世的东西加以掩藏,撒地一眼便看见摆放于柜上那老旧且与这关内一切陈设格不相入的简牍。
撒地心下了然,虽他对那些尘封的过往毫无探知的兴趣,也不愿知悉太多旧时的恩怨纠葛,单刀直入寻到封印术的相关记载,便是最直截了当之法了。
只有明了那轮回咒术如何形成、如何破解,便可预估到炎心可能反扑的时机。不过若这咒术当真易解,炎心又怎会一直留着这个心腹大患而不去寻求破除,反而是固步自封于魔窟之中……
那炎心之思想定是非常人能明,撒地亦无意去了解那个中,便按照自己原先所想好的,开始查找起有关封印术的记载。
只是他才搬来竹简,端坐于案前,刚一打开,映入眼帘的皆是他也认不得的印记与符文。
这……
怪不得师父将之摆放在那么显而易见的位置,这书简是易见,但内里却是连他亦难明……
他都不明所以之物,即便是九天来了,应也莫名其妙吧!
撒地甚至有些怀疑这些书简与他所想寻的封印术毫无关联,只不过是古老的藏卷罢了。
这可如何是好……
撒地眉头不由深锁。
莫不是非要惊动弥天方可么……
撒地本便计无所出,才将此当作最后的冀望,为了能入关寻得蛛丝马迹,不惜自乱其例,却是仍旧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