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江南时,官道旁的村落已覆着薄冰,屋檐下悬着的冰棱泛着冷光,几个来不及撤离的老人蜷缩在草垛旁,嘴唇冻得发紫。笑红尘立刻解下身上的披风裹住老人,护魂剑的金光在掌心流转,暖意在老人周身散开,冻僵的手指终于有了些微动弹。
“冰煞是从‘镜湖’方向来的。”苏晚晴望着远处泛着冰蓝的湖面,镇国佩在掌心剧烈发烫,“召唤阵的阵眼应该在湖底,冰煞正顺着湖水流向四周村落。”
战天狼握紧战魂刀,刀身狼纹映着冰面的寒光,心口魔龙胎记的灼热感越来越强:“镜湖底有玄水宫的旧法阵,若被幽冥残魂利用,召唤阵一旦成型,连阳光都会被冰封。”
五人乘着渔船往镜湖中心划去,船桨划过水面时,竟在身后凝结出一道冰痕。行至湖心,水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冰柱从湖底冲天而起,冰柱顶端缠着黑色雾气——是幽冥残魂!它周身的冰煞已凝成半透明的躯体,手里握着一根冰制权杖,杖顶镶嵌的黑色晶石泛着幽光,正是召唤阵的核心。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残魂的声音带着冰裂般的刺耳,权杖一挥,湖面瞬间冻结,渔船被冻在冰面中央,“今日,我便用江南百姓的魂魄,祭我幽冥大阵!”
冰面下突然窜出无数冰刺,直刺五人。笑渊立刻将半截剑鞘掷向空中,光纹在冰面织成屏障,冰刺撞上屏障,碎成漫天冰屑。笑溟趁机将青灯掷向残魂,青火化作火鸟,翅膀扫过之处,冰煞瞬间消融,可火鸟刚近残魂周身,就被黑色雾气裹住,火焰渐渐熄灭。
“寻常火焰伤不了我!”残魂冷笑,权杖指向战天狼,“你那战魂刀虽能克幽冥之力,可魔龙之心已被我冰煞污染,你敢全力催动吗?”
战天狼心口一紧,果然觉出魔龙之力有些滞涩,像是被寒气裹住的引线,迟迟无法与战魂刀共鸣。笑红尘看出他的窘迫,护魂剑的金光突然缠上战魂刀,暖意顺着刀身传入战天狼掌心:“我助你破冰煞!”
金光与红光交织的瞬间,战魂刀突然爆发出耀眼光芒,刀身狼纹活过来般游动,一道猩红刀气劈出,冰面裂开丈宽的缝隙,湖底的召唤阵露出一角——阵眼处的黑色晶石正与残魂的权杖相连,无数冰煞顺着阵纹往晶石里涌。
“毁了晶石!”苏晚晴大喊,将镇国佩掷向阵眼,蓝光化作一道光箭,直刺晶石。可残魂早有防备,权杖一挥,冰柱挡住光箭,冰柱碎裂的瞬间,无数冰煞凝成的锁链缠住镇国佩,将它往残魂方向拖去。
“休想!”笑渊纵身跃起,半截剑鞘的光纹缠住镇国佩,与冰链拉扯间,光纹竟被冻得微微泛白。笑溟立刻催动青灯,青火化作火线缠上冰链,冰链遇火消融,镇国佩才重新落回苏晚晴手中。
战天狼趁机纵身跃向残魂,战魂刀直刺它心口的黑色雾气:“当年你被封印,今日也别想翻身!”残魂侧身避开,权杖劈向战天狼肩头,冰刃擦着他的铠甲划过,留下一道冰痕,寒气顺着铠甲缝隙往里钻,手臂瞬间僵麻。
笑红尘立刻挥剑挡在他身前,护魂剑的金光将残魂逼退两步:“别硬撑,我们用三灵镇煞阵困它!”
三人再次催动法器,金光、蓝光、红光交织成光阵,将残魂与召唤阵一同笼罩。笑渊与笑溟则在光阵外护法,青火与剑鞘光纹交织成火网,挡住源源不断涌来的冰煞。残魂在光阵中疯狂挣扎,权杖不断撞击光阵,冰煞顺着阵纹往里钻,光阵的光芒竟渐渐暗淡。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战天狼额角渗出冷汗,魔龙之力与战魂刀的共鸣越来越弱,“得有人潜入湖底,毁掉召唤阵的阵基!”
“我去!”苏晚晴突然说道,镇国佩的蓝光在她周身凝成护罩,“玄水宫的水诀能在冰水中换气,我潜到湖底,用镇国佩的力量炸掉阵基!”
不等众人阻拦,她已纵身跃入冰缝,护罩在冰水中泛着蓝光,如同暗夜里的萤火。残魂见阵眼受威胁,疯狂撞击光阵,黑色雾气从周身溢出,光阵上竟结出薄冰,裂缝渐渐蔓延。
“撑住!”笑红尘咬紧牙关,将全身内力注入护魂剑,金光暴涨,暂时稳住光阵。战天狼也拼尽全力催动魔龙之力,战魂刀红光化作天狼虚影,咬住残魂的冰制权杖,让它无法再攻击光阵。
湖底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蓝光从冰缝中冲天而起——是苏晚晴!她握着镇国佩,正与阵基上的冰煞缠斗,镇国佩的蓝光已将阵基的一角炸碎,召唤阵的光芒瞬间弱了几分。残魂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突然膨胀,黑色雾气与冰煞彻底融合,竟挣脱了天狼虚影的束缚,权杖朝着冰缝掷去,直刺苏晚晴!
“小心!”战天狼纵身跃向冰缝,战魂刀劈出一道红光,挡住权杖。可残魂趁机冲出光阵,黑色雾气裹住笑溟,青灯被打飞出去,灯芯的火焰瞬间熄灭,笑溟重重摔在冰面上,嘴角渗出鲜血。
“溟弟!”笑渊怒吼一声,纵身扑向残魂,半截剑鞘的光纹凝成利剑,直刺残魂心口。可残魂侧身避开,冰爪抓住笑渊的肩膀,寒气瞬间侵入他的经脉,笑渊闷哼一声,剑鞘脱手而出。
就在这危急时刻,湖底的蓝光再次暴涨,苏晚晴抱着镇国佩从冰缝中跃出,蓝光化作一道光刃,劈向残魂的后背:“召唤阵已毁!你再无依仗!”
残魂后背受创,黑色雾气瞬间溃散大半。战天狼趁机挥出战魂刀,红光与金光交织,直刺残魂心口的黑色晶石。“不——!”残魂发出最后一声嘶吼,晶石碎裂的瞬间,它的躯体化作漫天冰屑,被护魂剑的金光彻底消融。
冰面开始融化,湖水恢复流动,官道旁村落的薄冰渐渐消散,阳光重新洒在江南的土地上。笑红尘扶起摔倒的笑溟,苏晚晴则为笑渊输送内力,缓解经脉中的寒气。战天狼握着战魂刀,望着渐渐恢复生机的湖面,心口魔龙胎记的灼热感终于褪去,只剩下平静的暖意。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笑红尘轻声说道,护魂剑的金光在掌心渐渐收起。
战天狼走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是结束,也是开始。桃花坞的桃花,该等我们回去了。”
五人并肩走在解冻的官道上,远处村落传来百姓的欢呼,孩子们追逐着落在地上的花瓣,笑声清脆。他们知道,江湖或许还会有新的风雨,但只要五人并肩,只要护魂剑的金光、镇国佩的蓝光、战魂刀的红光依旧闪耀,就没有护不住的安宁,没有破不了的阴谋。
夕阳西下,将五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他们朝着桃花坞的方向走去,身后是渐渐复苏的江南,身前是满坞待放的桃花——属于他们的江湖传奇,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