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一，秦曼初返校报到。
她那天穿黑色马丁靴，九分浅蓝色牛仔裤，粉色的打底衫外是一件奶杏色羊毛卷的牛角扣外套，头发扎高马尾，画淡妆
副驾驶坐着，捧着一杯豆浆，安静的喝
沈嘉行时不时扭头看她，她始终把目光放在前方，大眼睛轻眨，嘴巴含着吸管，小脸鼓着。
看了她无数眼，一个对视也不给他，还在生气。
车子停校门口，秦曼初拎上帆布包就下车，沈嘉行反应贼快的抓她，好嘛，人没抓着就算了，秦曼初先低头看一眼袖子，再看他手里的几朵毛，更气了！
沈嘉行哭笑不得，下车后追上她，就在她身后一步的距离跟着，九点，学校里这会儿正热闹，她单肩背着帆布包，手放在外套口袋里，带着气走，马尾跟着荡漾，穿梭在清晨最朝气蓬勃的人群里，不像是老师，倒像是学生，青春娇俏的很。
“别气了” 沈嘉行揽上她的肩，止步在她面前。
秦曼初别过脸，不看他。
“你看我天天不上班陪着你，我真没注意每天是周几。”
“我昨天白天没跟你说？我今天要返校啊”
“说了” 沈嘉行很诚恳：“我不是喝多了，就忘了……”
鬼才信！
“哦，你眼都花了你还能啃的工工整整”
沈嘉行抿唇，想笑又不能笑，扒拉她的围巾看一眼，侧颈，昨晚回去太晚，她已经睡了，黑着灯，他吸的时候全靠脑子里的构图，今天早上睁眼，先看作品
他满意的不行，秦曼初去洗漱的时候，还迷糊着，刷牙刷一半，沈嘉行进来在她身后拥她，让她看……
完后秦曼初看了，瞬间醒彻底了，跑去梳妆台前，歪头贴着镜子照，好家伙，整个脖子一侧，被他啃了完整的一个大爱心……
然后沈嘉行抱臂斜靠在浴室门，还等夸，结果受秦曼初一记咆哮，冲过来对他拳打脚踢，说她今天要返校……
“这确实……没点技术含量不行”
沈嘉行看着她白皙脖颈上的嫣红悠悠说，把再次炸毛的人抱怀里，软乎乎，毛茸茸的
“感觉像抱了一只小绵羊”
“你少来！” 秦曼初闷在他胸口，听着他胸腔里阵阵的窃喜
俩人就这么相拥站在木椅旁，秦曼初挣不开他，就故意掐他侧腰的痒痒肉，沈嘉行笑出声，钳住她的手往肩膀上放，抱她更紧，动静不大，落人眼里，腻腻歪歪地打情骂俏。
来来往往的人驻足几秒，甚至几十秒，看不到秦曼初的脸，只看得到沈嘉行半个侧脸，仅仅他优越的身型，半个侧脸，足够一眼抓人眼球。
秦曼初这一年没来过学校，沈嘉行也就没来过，很多新生不了解情况，频频好奇的偷看，有几个男生经过，停了一步，往对面看，其中一人随口说，秦老师回来了。
“学长，问下，这个……”
还不等人把话说完，男生直接打断：“别想了，你们没戏。”
“…………”
“那……”
“谁也没戏。”
“……”
沈嘉行这时才懒懒松开秦曼初，秦曼初仰起脸，想说口红都蹭到他衣服上了，沈嘉行早就注意到旁边那些女孩子们的视线，有那次在商场的前车之鉴，就二话不说低头亲她……
四个男生吹了声口哨
沈嘉行偏头看过去，几个人勾肩搭背地笑着走过来：“秦老师”
第二句，才说：“老板早上好。”
老板？
秦曼初不明所以，沈嘉行拿走她肩上的包，牵她开始走：“晚点儿告诉你。”
“我们是不是应该改口叫老板娘啊”
沈嘉行扬扬眉尾，点头，对这个称呼非常满意，得到认可，接二连三的‘老板娘’冒出来，一声比一声高，秦曼初脸红，转而把额头抵到他手臂，沈嘉行淡淡笑。
一行六个人，横霸了一条路，慢悠悠地走着，碰到脸熟的女学生，会在看见秦曼初的时候惊喜一下，又碍于沈嘉行在，都是以摆摆手打招呼
在教学楼门口和学生分开，沈嘉行和秦曼初拐道往办公楼方向走，五分钟不到，秦曼初的手机就叮叮当当响起来。
秦曼初进系主任办公室递交材料，手机在沈嘉行口袋里，他在门外靠墙等，顺便回复她微信的消息，班级群，工作群里都在问她什么时候过去，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她，沈嘉行统一回复
——稍等，我老婆还在忙。
就这么一句，手机安静了。
秦曼初一上午进进出出不同的办公室，办完所有手续，已经是十二点。
沈嘉行就默默等，一句怨言都没有，本来就他一句话的事儿，人都不用来，校长亲自到家里拿材料都没问题，但秦曼初不愿意搞特殊，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儿，无非就是繁琐了一些，沈嘉行都随她。
秦曼初一直没看手机，是在出办公楼后碰到同事，才知道她们在等她，特意过来找她。
第一眼，还不太敢认：“怎么瘦这么多”
秦曼初笑了笑：“还好吧，没有瘦很多”
“不过看起来更漂亮了”
秦曼初本来属于恬静柔和的长相，瘦了之后，下巴尖，五官看起来更精致。
她玩笑说：“原来你们是嫉妒我”
都笑起来，和她同龄的陈老师说：“你就说这学校里哪一个女生不嫉妒你”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意有所指地掠过她身后的沈嘉行，秦曼初只是本能地转头看他，沈嘉行本来距离她两步远，有意不掺和她们聊天，这时候走过来，手虚扶在她后腰，眼睛只看她，问她：“怎么了”
秦曼初摇摇头，轻说：“没事儿”
“今天温度还可以吧，你是不是捂太厚了”
几人都朝秦曼初的围巾处看，哪茬不能提提哪茬儿，沈嘉行主动说：“她感冒刚好，不能受风。”
秦曼初抿唇笑了笑，很假，抬手抓了一下马尾
“哦，东城是比咱们这边冷”
“走吧，中午先请你食堂搓一顿，晚上给你接风。”
“好啊”
秦曼初稍稍侧身，瞪他一眼，沈嘉行忍笑，在她身后的手轻拍了拍：“吃完饭我过来接你”
同事在原地等，秦曼初不好多说什么，嗯了一声，便和同事一起走了。
在食堂吃麻辣香锅，几个人都想知道她支教的事情，秦曼初随时想到什么就讲了一些，挺枯燥，而且也没什么特别的，支教本就是需要亲身体会，体会教育的意义，而不是支教本身这件事。
一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秦曼初听了四十分钟的新鲜八卦，哪个老师离婚了……哪个男老师和女学生搞一起了……哪几个男生为了一个女生打一架住进医院了……学校里来来回回就这些奇葩事儿，听吧，有点腻，不听吧，也怪没意思的……
饭后，几人一起出餐厅，秦曼初走在最后，低头回温夏的消息。
“小秦，主任给你安排课了吗？”
秦曼初抬一下头：“没有，我开学复课。”
“那你最近忙吗？”
“不忙” 秦曼初听出她话里有话，便问：“郑姐，你是不是想调课？”
“我儿子女儿放假了，我想趁还没到高峰期，带他们出去玩一圈”
郑老师是她们办公室里工龄最长的老师，敬业的很，几乎从来不请假，秦曼初猜到她问这话，一般就是临近期末，主任不给假期，又没人换课。
“我替你，你带孩子们玩去吧，大学普遍没有放假，现在人还不是很多。”
“太谢谢了，不过你真的有时间吧？你看你辛苦了一年好不容易有个假期，我也是实在没辙了，问问你。”
“郑姐，你放心去，我就是放假了也得等我妹妹，正好觉得无聊呢。”
“那课时费我转给你，我一周就回来。”
“行” 秦曼初笑说：“我没什么事儿，你多玩几天，平常你也很少陪孩子。”
又聊了几句，温夏跑过来找她，秦曼初和大家说再见，便和温夏一起离开，沈嘉行坐车里在校门口等，接到俩人后，问温夏去哪儿。
“把我放到城市花园的西门就行”
“你去公园干嘛？” 秦曼初转身看她：“约会？”
“什么啊，城市花园有画展，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对画画还没死心？”
“我……” 温夏又受打击了，就硬说：“我手废，还不兴我用眼睛欣赏啊。”
秦曼初好笑地问：“你是去看画，还是去看画家”
“你在开什么玩笑，那画家能站那儿让我看？我做梦都不敢那么梦！”
“你不会真对画家有滤镜吧？”秦曼初认真了一下
温夏理解她的意思，翻了个白眼，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蹦出来：“我！对！画！家！的！手！有！滤！镜！！！”
沈嘉行找准时机开始显摆了
“你喜欢哪个画家，我给你约真人”
温夏拒绝了，理由这么给：“艺术要保持神秘感。”
“…………”
这时，秦曼初的手机响，她打开看，是郑老师给发过来的课表，以及转给她的课时费
沈嘉行瞄了一眼，问：“谁给你转钱”
“郑老师，我替她上一周的课”
温夏凑过来表达不满：“这假期多难得，而且天气又冷，你应该在家好好休息。”
沈嘉行也说：“推了吧，这个时候，工作量太大。”
“郑老师已经把课件都备好了，我就讲一讲，不费事” 秦曼初扭头看沈嘉行：“而且我每天闷在家里很无聊啊”
“我明天去苏城，我想带着你”
“还回来吗？”
“废话” 无奈的语气，原本左肘搭着车窗，右手掌方向盘，此时，换了左手握方向盘，右手过去拉她的手，放嘴边吻，吻后就落腿上：“两三天回来。”
秦曼初哦了一声，傻笑。
到地方，温夏下车，秦曼初把课时费直接转给了温夏，叮嘱她不要玩太晚。沈嘉行随后调头，往公寓开，秦曼初开始还想着沈嘉行不同意，她得费一番口舌，没想到沈嘉行就说了那么一句，没再阻拦。
2
晚
秦曼初半躺在浴缸里，看书泡澡，沈嘉行开会的时候就听到放水声了，一直心不在焉的，后面估摸着时间，那边儿报表分析一半，这边儿连个通知都没给，直接断线。
闯进浴室，花五秒钟脱衣服，浴球刚刚化开，整个浴室都是淡淡的百合香味儿，他坐进去，抽走她手里的书随手往置物架一抛，把人捞起来。
秦曼初坐他腿上，环住他脖子，身上满是粉色泡沫，他不管不顾就埋头，发丝在她胸前轻扫，轻微的扎痒感。
浴缸有防滑垫，秦曼初还是像一条捉不住的鱼，整个人滑溜溜地
沈嘉行箍着她，手劲又不敢往大了使，水花四溅，他在偌大的圆形浴缸里到处碰壁。
暖风和水蒸汽混合凝结，整个浴室烟雾缭绕，进行到一半，秦曼初胸闷气短，勾着他后颈的手渐渐无力
沈嘉行察觉她呼吸变弱，猛的起身把她抱出水面，出浴缸，扯了浴巾盖住她就往外走，秦曼初躺床上缓了好一会儿，呼吸才顺上来。
沈嘉行紧张地盯着她，手在她胸口一下一下顺着气：“你吓死我了，难受怎么不说”
“就刚才突然那么一下喘不上来”
“怪我怪我”
秦曼初笑一下，伸手慢慢抚他的脸，让他放心，然后想到什么，说：“之前体检也没事儿啊，怎么总是这样啊”
“纪寒说中医上讲是元气受损，他给你配的口服液，就是提高免疫力补气血的，要不我让你在家好好歇着，你还不愿意。”
说到这儿，他又提了一嘴：“讲课你也要注意，感觉不舒服了就赶紧停。”
“嗯嗯，知道啦。” 秦曼初撑起身，笑嘻嘻地说：“辛苦老板换一下床单被子，我去冲澡，沐浴露好黏”
沈嘉行不打算让她自己冲，手从她膝下穿过，抱起她：“你换个称呼我可能就不辛苦了。”
“大宝贝？”
“……”
“亲爱的？”
“……”
到花洒下，秦曼初脚落地，手环他的腰，歪头笑意盈盈地叫他：“老公？”
沈嘉行就笑了。
笑的特不值钱
然后秦曼初就逗他，小嘴不停地吧啦吧啦地换着声调地喊他老公，语气千奇百怪，沈嘉行耳朵里听，心潮澎湃，表里如一，反应巨大，又不敢再碰她了，最后怎么堵她
“老婆” 眼睛先向下，接着寸寸上移，最后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巴
别有深意
秦曼初顺着他目光的路线，心领神会，立马闭嘴了。
3
翌日一早
秦曼初八点起床，换衣服时，觉得围巾戴一天太奇怪了，还是穿了件高领，沈嘉行走过来，秦曼初把衬衣递给他，他拿到手里，又扒拉开她脖子上的衣领，欣赏了一眼他的作品……
秦曼初转身捂他眼睛，他就那么脱家居服，穿衬衣，然后，秦曼初的手落下来，给他系扣子。
晨曦很淡，像溪水潺潺清澈，心也跟着宁静。
“你晚上让温夏过来陪你”
“不用了，我回去住。”
“那边温度不太行”
他不爱打领带，秦曼初觉得特省事儿，不然她还要研究一下怎么系领带。她系好扣子，整了整衣领，抬眼看他，说：“我开着空调，你别担心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
路上吃了一个饭团，喝了半瓶牛奶，沈嘉行送她进办公室，和她的同事们打了声招呼，出来后没有走，而是去了一趟三楼，找温夏。
秦曼初回来的事儿已经在中文系传开了，并且和她一同出现的还有沈嘉行，甭管之前的流言蜚语怎么传，现在正主儿出现了，俩人互动亲密，在校园里毫不避讳。
“温夏，你姐夫来了”
后排有人叫一声，温夏和韩诺同时转头，沈嘉行在后门站着，朝她勾勾手，让她赶紧的。
“干嘛”
“我给你请了假，这两天你姐在哪个班上课，你都跟着”
温夏皱眉：“她哪儿不舒服了？”
“没什么事儿，课上别让她讲的时间长了，药盯着她喝。”
“你几天回来”
“三天”
温夏抱臂，神情非常不信任的问了句：“你确定？”
沈嘉行冷脸，转脚就走，两步后又回头，抬手用食指点她：“温夏，你要不是我老婆的妹妹，我立刻送你去下矿！”
温夏继续气他：“挖到的钻石都归我吗？”
“都归我老婆！”
楼道里过几个女生，贴着墙走，偷偷看沈嘉行，个个花痴样儿，温夏就不咸不淡地说一声：“别看了，没听见人家有老婆了啊”
……
郑老师的课主要集中在大二和大三，教室基本在三到五楼，她现在的体力是真撑不住她在办公室和教室之间来回奔波，下了课就干脆直接到温夏班里休息。
温夏和韩诺一左一右护着她，谁想来问点什么，一律不准，韩诺还特意跑了趟便利店，买了奶糖和热的红枣牛奶，给她补充能量。
哇，秦曼初突然觉得自己和国宝差不多。
这么想着，就给沈嘉行发了她的感想。
得到的回复是
他说
她就是他的珍宝，独一无二的宝。
然后还说，韩诺终于做个人了……
秦曼初吃一块糖，把沈嘉行这句点评给韩诺看了，韩诺立马用自己的手机拍视频，在秦曼初脸上咣咣就是几口，亲的时候斜着眼看屏幕里，纯纯的挑衅，完后把这个‘长达’五秒的画面发给沈嘉行
气死他！
午饭后，秦曼初去韩诺的宿舍休息
沈嘉行给她打视频的时候，她刚躺下。
“在哪儿”
“韩诺宿舍”
沈嘉行把手机支在笔记本屏幕前，秦曼初这才看到他正打开盒饭，就问：“现在才吃饭吗？”
“嗯，开会耽误了一会儿”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所有人除了嘴用来吃饭，其他感官都聚在主位的对话里。
张齐擦嘴，滑着椅子凑过去，半张脸出现在屏幕里，问她：“你怎么不来”
秦曼初笑说：“打工人要上班啊”
“你说这话心虚不虚”
秦曼初正笑着，画面转了转，定住后，就是会议桌两侧数十个埋头吃饭的员工，秦曼初蹭的坐起来，手机扔枕头边，张齐开玩笑：“你瞅瞅我们这些打工人，午休都没得。”
所有人看过去的时候，屏幕放大的画面里没有人，过了会儿，只闻其声，很好听的声线，说：“那不应该，问他要加班费。”
张齐看沈嘉行：“老板，有没有加班费？”
“她说了算”
秦曼初浅浅笑，接着，张齐一声令下，让她措手不及。
他吆喝一声：“同志们，还不赶紧谢谢老板娘”
众人：“…………”
秦曼初：“…………”
沈嘉行低头吃饭，特别想看看秦曼初现在的表情，脑子里勾勒着她脸红的乖模样，嘴角咧着笑。
气氛就这么愣滞了几秒
张齐真恨铁不成钢了，台子他都搭起来了，一群不上道儿的棒槌。
“你们……”
‘喔～’！一声兴奋的呼喊后，齐刷刷地对着屏幕喊：“老板娘万岁！”
“老板娘万岁！”
“……”
没停的意思
秦曼初真懵那儿了
沈嘉行算着时间，十秒，没听到秦曼初的动静，抬手示意所有人停止，随后把笔记本转过来
“好了，出来。”
这么沉稳的一声，他的笑脸终于出现在屏幕里，秦曼初抓起手机，眼睛眨啊眨啊地看着他，对视，勾的他喉咙紧
“下午几节课”
她红着脸，低声说：“两节”
“下课了就回家休息”
“嗯，知道了。”
他拿起手机，往后一靠：“那你再躺会儿，我继续开会。”
目光温柔
声音也轻柔地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实际呢，就是
他把对那个孩子来不及的爱都弥补给了她的妈妈，他一生的挚爱，他时常照着她睡着时的模样想象孩子的样子，很可爱。
秦曼初点头，先挂断了视频。
紧接着，对话框就弹出来他打的字
「老婆，我爱你」
「我也爱你」
「好爱你」
「我也好爱你」
「爱你到天荒地老」
…………
「好土！」
沈嘉行老实了，放下手机，坐正，噼里啪啦开始敲键盘，就在所有人等着他接下来的公工作安排又久久等不到时，看向他，拇指与食指在下巴摩挲着，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脑屏幕，分明是陷入沉思的状态
于是，通过他电脑链接的大屏幕，得知了。
‘噗……’一群人差点没让狂笑憋死。
搜索栏里赫然醒目的一句话——哄老婆除了说我爱你，还能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