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此刻，顾凌晟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疑惑。
他实在想不明白，难道自己真的如此恐怖吗？为何眼前这个娇小的姑娘竟会对他惧怕到这般地步呢？
终于，按捺不住内心长久以来的疑问，顾凌晟缓缓开口问道：“你为什么如此畏惧孤？”
然而，面对顾凌晟的质问，夏悠然却只是低垂着头颅，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结结巴巴、神情紧张地回应道：“回……回殿下，并没有啊，奴……奴婢只是……只是对您那威严赫赫的气势深感敬佩罢了。”
这样明显站不住脚的说辞，就连顾凌晟本人都懒得去揭穿。
毕竟，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定然另有隐情。
“罢了，孤并非那种心狠手辣之徒，你大可不必如此战战兢兢。”顾凌晟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着，或许正是因为自己平日里不苟言笑、冷峻严肃的模样，才使得周围的人皆对他敬而远之吧。
可不知怎的，每当看到她这般惧怕，他的心里总会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不适感。
说罢，顾凌晟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那个一直垂首不语的夏悠然。
只见她那柔弱无骨的身躯在听到自己这番话语后的瞬间猛地颤抖了一下，显然并未将他所言真正听进心里去。
对此，尽管顾凌晟感到颇为无奈，但一时间也是束手无策。
夜色渐深，顾凌晟独自坐在书房之中，全神贯注地处理着手头上堆积如山的事务。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殿下，奴婢前来为您送上一碗安神汤。”尚未等房门开启，门外传来的那道轻柔婉转的声音已然传入了顾凌晟的耳中。
仅仅是凭借这熟悉的音色，他便立刻知晓来人究竟是谁。
只不过，对于此刻的顾凌晟而言，就算没有那碗所谓的安神汤，光是嗅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属于她身上所独有的淡雅清香之气，便已足以让他心神安宁了。
但他还是让人进来了。
“殿下。”夏悠然声音很小，小的顾凌晟差点听不见。
“你不用时刻跟着孤，孤只是让你打扫书房，所以不必每日这么劳累。”这几天，夏悠然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
她对待每一件事情都是那么的认真仔细、无微不至，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桩桩件件她都做的妥妥当当，这一切都让顾凌晟的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莫名的踏实感。
要知道，苏璃月身为武将之女，性格豪爽直率，对于那些琐碎繁杂的细节往往难以顾及周全。
然而，夏悠然却与她截然不同，她心思细腻，能够留意到许多旁人容易忽略的细微之处。
可即便如此，不知为何，顾凌晟的内心深处始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就在这时，夏悠然似乎察觉到了顾凌晟的想法，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是觉得奴婢做的不好吗？”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便愣住了，紧接着，眼眶瞬间泛红，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就在那一瞬间，顾凌晟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厉害。
他甚至来不及多加思考，便脱口而出：“当然没有。”
听到顾凌晟的回答，夏悠然那颗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轻声说道：“那就好。”
稍作停顿后，夏悠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始默默地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只见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全部的勇气说道：“本来奴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前来服侍您的，虽说现在所做之事可能与最初的吩咐略有不同，但归根结底，我始终都是在全心全意地服侍着您呀，难道不是吗？而且……”
说到这里，夏悠然突然停住了，她微微咬了咬嘴唇，眼神闪烁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此时的顾凌晟，正因为夏悠然今日难得一见的大胆表现而感到惊讶不已。
眼看着她话说一半便止住了，心色还不自觉的变红了，心中更是好奇，于是连忙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而且我想报答殿下，您答应奴婢一年后出宫奴婢感激不尽。”夏悠然此时语气里满是感激之情。
这倒是让顾凌晟愣住了，他强压心底的那股失落，了然的点了点头。
他本来以为夏悠然是对他……没想到竟然只是感激，看来她真是对他不感兴趣啊。
想爬床，想上位的宫女他见的多了，像她这样一心只想出宫的，倒是少见 。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想问问她，难道真的没有想过做他的人吗？但这个想法也只是存在了一瞬。
之后又过了两天，两人都是平静的度过，直到那日，顾凌晟因为朝堂上的烦闷，与好友多喝了几杯，很晚才回到太子府。
夏悠然看着走路晃晃悠悠的顾凌晟，合力和她的贴身太监来福将他带到了寝宫。
“来福公公，您去端碗醒酒药吧，奴婢在这看着殿下。”夏悠然轻声的对来福开口。
来福见状，当然是答应。
他虽然和这个小姑娘才相处了几天，但对她颇有好感。
小姑娘干活勤快，会看眼神，虽然长得扎眼了些，但总归是好的。
见到来福走了，夏悠然这才上前看着顾凌晟。
看他那脸色微红的样子，夏悠然勾唇一笑。
“土豆。”
“来了来了。”听到自己宿主的呼唤，土豆屁颠屁颠的就赶来了。
随后夏悠然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土豆说：“稍微改变下我的容貌，让我看着像苏璃月。”
“好嘞。”说完，土豆就开始在自己的小口袋里翻找起来。
不一会小手一挥，夏悠然的面部就模糊了起来。
而在顾凌晟的眼里，面前就突然出现了苏璃月的身影。
（最近睡眠不足抵抗力弱了，外加东北这个冷空气，让我这鼻炎就没停过，难受的想把鼻子切了，大家一定要早睡早起，健康饮食啊，出门多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