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一段发言后，摄像机便彻底关闭。
赵凝思考良久，最后开口道：
“他说的东西，和我理解的是一个东西吗？”
白河深吸一口气：
“没错，末日预言，”
“按照他的说法，一场史无前例的，姑且称之为‘潮水’的东西将毁灭所有的世界。”
“那么现世必然无法逃脱，哪怕卡师们的领地卡足够稳定，能够扛过潮水，”
“那无穷无尽的邪神也足够将整个现世淹没。”
赵凝无奈地按压着太阳穴：
“听起来，确实够可怕的，”
“在一个落后文明中听到这个消息，要不是亲身经历，我肯定以为这是疯子的呓语。”
“但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白河看向摄像头，要知道地球可是一个连殖民外太空都做不到的文明，
竟然知道这件事，而卡师们竟然一无所知。
这不亚于秦始皇在征服六国的时候，从村民手中获得了可控核聚变技术。
赵凝眨眨眼：“这还不简单，有人告诉他了。”
“谁？”
“神，或者某种可以称之为神的东西。”
白河看向突然开口的摄像头，
“我还以为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
摄像头回答道：
“不，我的使命是在文明消亡之后，将所有的东西传承下去。”
“请随我，我将为你们揭晓，地球文明最重大的发现，一个活生生的神明。”
呲！
角落里传来气动阀门泄压的声音，
一个电梯从墙体中钻出来，大门洞开，等待客人的进去。
白河二人走入电梯，电梯门缓缓奉上，
伴随着绞索响动的声音，整个电梯开始高速下潜。
0层，-15层，-37层……
在-50层时，电梯缓缓停下，伴随着电梯门打开，一个巨大的大厅映入两人的眼中。
这大厅如此巨大，最顶层高度已经超过了200米，
站在里面，白河二人就像是两只渺小的蚂蚁。
一座废弃的巨型机械倒在大厅内，
机体上遍布斑驳的锈迹，冷凝管和各种外置接口插机体各处。
这是一台看起来科技含量并不高的机器，单从外表上看不出它的用途。
“这就是我要给你们展示的神明遗骸。”
一束光打在机器上，温和的男中声从大厅的侧面传来。
“这是神明的遗骸？”
赵凝走到机器旁，仔细打量着，
“这怎么看都只是一台废旧的机器吧，而且找不到任何强大之处。”
“请看大屏幕，我将会揭示发现这具遗骸的过程。”
一个高达数十米的屏幕出现在大厅的侧面，
下一秒，通电的屏幕亮起，画质低劣的内容展示在白河两人面前：
……
“呼叫指挥部，收到请回答。”
沉稳的男声从屏幕中传出，低劣画面中一处燃烧的山峰格外吸引人的眼球。
“指挥部收到。”
男声继续说道：
“当前思维逻辑未出现任何异常，我将逐步靠近目标，并按照操作手册进行接触，”
“汇报完毕，请指示。”
“执行命令，”沉默片刻，指挥部说道，“注意安全。”
“是。”
画面开始摇晃，那片冒火的山峰越来越近，最后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屏幕中。
古铜色的外壳泛着冷光，
恍若河流一般的能量光束在巨物的体表流淌，形成一张闪烁的巨型光网，
闪着冷光的冷却管道蜿蜒曲折，似虬龙一般缠绕在巨物身上。
而最吸引的是，巨物身体的正中央，那闪烁着日蚀光辉的巨大空洞，
在漆黑的空洞中央，流转着银河漩涡般的光辉。
“检测到生物体靠近，进行测验。”
低沉的无机质声音从空洞中传来，气氛仿佛一下子凝滞。
屏幕内甚至传来因紧张而吞咽唾沫的声音。
“请听题，1+1等于几，请在十秒内回答。”
“2。”
画面中的男声立刻回答道。
“回答正确，请听第二题，4589x236等于多少，请在十秒内回答。”
“。”
画面中的男声迟疑了一秒，因为他要听指挥部传来的答案。
“回答正确，请听第三题，设函数 $ f(x) = x^3 3x + 2 $,则 $ f'(0) $ 的值为多少?，请在十秒内回答。”
“0。”
画面中的男声再次回答，只不过这次用了3秒。
“回答正确，请听第四题，请提供一种室温超导材料的物质构成，请在十秒内回答。”
“超！”
画面内传来了指挥部中某人的痛骂，
“老子要是知道的话？老子天天跑到这里上班！”
“王冬，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一个沉稳的男中声响起。
“报告指导员，没有，我想说的话早就说完了。”
画面中的男声再回答，白河也知道了他的名字，王冬。
指挥部中死一般的沉默，最后是传来一声疲惫的“再见。”
“嗯，再见。”
画面中的摄像头开始转动，露出一张略带土气的面孔，他穿着军装，笑容灿烂。
“时间到，答题失败，按照规则，我将收走你的灵魂。”
一道漆黑的光束从巨物中央的空洞伸出，钻入王冬的体内，
扯出一个半透明的人型，然后将其吸入空洞中。
下一秒，屏幕变暗。
……
温和的男中声继续说道：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和神明接触，我们难以理解如此简陋的机器在计算能力上竟然超越了我们当时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
“不，不能说是超越，而应该是，嗯，我不好形容，你知道吗？”
“在坠落地表的一瞬间，它便通过收集外部信息计算出了室温超导材料。”
白河摸了摸下巴：“所以室温超导材料是什么？我很好奇。”
“不知道，在物理常数改变的那一刻，室温超导便失去了意义，所以我的数据库并没将这种无用的知识记录下来。”
“那么问题来了，你们是如何让这个神明为你们所用呢？”
白河询问道，他已经能确认，所谓的神明大概率就是邪神，
也许是因为本体是机械的缘故，这个邪神并没有体现出癫狂的特质，
但它依旧不是普通文明能够控制的，更不用说借用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