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沛秀撇撇嘴,她就知道一回来就要被她大伯母磋磨,心里郁闷得很。
好在她有先见之明,跟云炎那家伙交代过,要是自己没去跟他会合,就找人来吕府将自己捞出去,就说是西南军有事找她。
现在只希望云炎能给力一点,早点找人来吕府。
这样想着,倒也没反驳吕大夫人的安排。跟着去了吕沛芸的院子。
吕沛芸是她大伯三姨娘的女儿,比她还小一岁。在她小时候三姨娘就死了。在府里明显也不怎么受宠。
她住的院子不大,除了一间吕沛芸住的房间,就是两间下人房。
吕沛秀过来,要么跟吕沛芸住一间,要么让下人腾出一间。
其实无论怎样,吕沛芸都很为难。只是她也不敢违抗吕大夫人的命令。
吕沛秀看了一圈院子,就大概了解了布局,知道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给她住。只不过是她大伯母见她爹是庶出没放在眼里,更是瞧不上自己,便随便安排在了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这里。
偌大一个吕府,她还不相信没有其他空房间。怎么说空置的客房肯定是有的。只是不想让人说她怠慢了自己。吕家没分家,自己回来肯定不是客,所以不好住客房。
吕沛秀见吕沛芸为难,便主动道,“沛芸妹妹,这几天要打扰你了,你随便安排,给我打地铺都行。我在军中的时候条件比这艰苦多了。”
见她没嫌弃,吕沛芸松了一口气,“要是沛秀姐姐不嫌弃,可以就住我屋里,跟我一起。”
吕沛秀大大咧咧,“我无所谓,怎么样都成,只要你不介意。”
吕沛芸忙摆手,“不介意不介意,我当然不介意。”
从小到大府中的姐妹都不怎么跟她玩,难得吕沛秀没有排斥她,她自然不介意。见人这么好说话,她甚至都想多亲近亲近。
吕沛秀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这次她是跟着行军打仗出来的,行李不多,除了随身的两套衣服,便就是一些财物。
当初他们杀了晋王后,抄了晋王府以及他手的下府邸。晋王的东西不敢动,但晋王手下的那些府邸,他们打头阵的将领和士兵还是可以挑选一些金银珠宝作为奖励。
她可是分到了一匣子的东西。大部分都留在了云炎那里,回府的时候挑选了一些不起眼的东西带回来当作是家里人的礼物。
之前去拜访长辈,给他们的礼物都送了。那些平辈和小辈们,她准备碰到了就给,没碰到就算了。
现在住在吕沛芸这里,打扰了人家,自然要送点像样的东西。
打开装财物的包袱,一阵挑挑选选,最后挑选了一个最有分量的大金镯子,和一对镶金的珍珠耳环,以及一支金步摇。
“沛芸妹妹,这些给你。”
吕沛芸看见她包袱里的东西,眼睛都直了。
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金银首饰。
待看见吕沛秀送她的东西,激动得手足无措。她想要,可是这几样东西不便宜,又不好意思要。
犹犹豫豫看了珍珠耳环和金步摇两眼,最后咽了咽口水,只拿了大金镯子。
“我要这个就够了,谢谢沛秀姐姐。”
吕沛秀见她这样,将耳环和步摇都塞到了她手里。
“都拿着,我不缺这些东西。”
接着又问,“你院子里有几个下人?”
吕沛芸紧紧捏着镯子和耳环步摇,激动得脸都红了。也没多想她问下人做什么,如实回答。
“就四个人,一个贴身的丫鬟和教养嬷嬷,还有打扫的粗使丫鬟和婆子。”
吕沛秀点点头,又一阵扒拉,挑了两个银镯子和两副银吊坠。随手给了身边的贴身丫鬟,让她给几人分了。
四个丫鬟婆子忙叩谢打赏。
这边吕沛秀刚收拾好东西,准备邀请吕沛芸去街上逛逛,她准备添置两套衣服。
现在身上穿的和带的都是劲装,在家穿这个,显然不太合适。
姐妹俩说说笑笑还没出大门,就被吕大夫人身边的嬷嬷给叫住了。
“二小姐四小姐,大夫人请你们过去。”
“有什么事吗?”吕沛秀皱眉问道。
“老奴不知。”嬷嬷面无表情地回道。
无奈,姐妹俩只能去了大夫人院子里。
吕大夫人问,“听说你们要出去?”
“嗯,回来没带什么衣服,准备去置办两套。”吕沛秀答道。
吕大夫人闻言板起了脸,“我记得刚跟你说过,让你暂时不要出门。怎么?这是将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吕沛秀回道,“大伯母,你看我身上穿的衣服,还有带回来的换洗衣服,都是劲装。在家天天这样穿也不合适吧。我就去买两套衣服不去别的地方,买了就回来。”
“放肆,长辈说话你还顶罪?看来你还真是疏于管教,这样没规没矩。”
说着就叫来教养嬷嬷。
“我已经替你找好了教养嬷嬷,从现在起,你就开始学规矩。”
接着吕大夫人对着教养嬷嬷使了一个眼色,教养嬷嬷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走到吕沛秀身边。
“二小姐,你忤逆顶撞长辈,大逆不道,该罚。先到院子里跪两个时辰吧。”
吕沛秀愕然,看向吕大夫人,“大伯母,我只是说一下我要出门的理由,怎么就成了顶撞长辈了?”
吕大夫人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不知悔改,加一个时辰。”
“不是……”
吕沛秀还想说什么,吕沛芸连忙悄悄拉了一下她的衣角,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了,说得越多罚得就越重。
吕沛秀不傻,自然看懂了她的意思。但她不服。
本来她就是个刁蛮的性子,以前在广信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虽然后来遇到云兮后,脾气收敛了很多,但不代表她是完全改了。
自从进了吕府,她就一忍再忍。可现在居然找茬让她在院子里罚跪,还一跪就是三个时辰。
阳春三月,这京都可不比南地,这个时候的天气还很冷。
要是在院子罚跪三个时辰,不说膝盖着不着得住,人肯定要冻得不行。
她才不要吃这个苦。
“大伯母,我没错,我是不会罚跪的。”
“砰——”
吕大夫人气得一拍旁边的矮几,“反了天了。来人,给我拉到院子里去跪下。”
立刻就有丫鬟婆子上前。
吕沛秀立马摆开打仗的架势,“我看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