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晶雅生动的表情，并没有打消裴秀智的疑虑和担心。
“你什么时候开始看心理医生的？”
李晶雅看裴秀智的眉毛还皱着，答道：“我第一次去看心理医生，是因为我和同学打架，那个时候我读三年级，还不到八岁。爸爸觉得有用，就一直坚持下来了。”
她继而宽慰道：“其实看心理医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就是定时找医生聊聊天，就像今天和你这样。”
“你还和人打架？！”
裴秀智先是震惊，然后又觉得很正常，“也是，你那技术，没打过架可练不出来。”
她平时可是一个不注意，就被李晶雅拖走了，她从来没挣开过。
李晶雅觉得裴秀智大惊小怪，“七八岁的小孩子，打个架有什么问题？就算你这个年纪没动过手，那时候，你的同学也没动过手吗？”
裴秀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样是没问题的吗？”
“别的不说，《怦然心动》里，朱丽安娜和布莱斯都和别人有过肢体冲突。难道你没见过吗？可是不应该啊……”
李晶雅凑过去，就着裴秀智的手翻了几页，“你看，生活在东亚的小孩在这个年龄也很喜欢动手。”
裴秀智定睛一看，确实是这样的，只是数值比北美的小孩低一些。
“那时候，你因为打架收到惩罚了吗？”她好奇地问。
既然是正常的现象，她有些好奇事情后续的发展。
按照她原有的想法，打架是理应受到惩罚，包括但不限于打骂；
但如果打架是小孩会出现的一种自然现象，因此受到惩罚，她又觉得有些没道理，可是打架是一定会被制止的。
她想知道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老师和家长是怎么处理这个问题的。
李晶雅回忆了下，“惩罚？我觉得算不上，老师和家长都找我谈话，然后就是见心理医生。”
“然后呢？”
李晶雅有些不明所以，“没有然后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呀。”
“书里的朱丽安娜和雪莉起冲突，也是被老师约谈了后就没事了。只要是有理由的，老师最多是劝解，远不到惩罚处分的地步。”
“就这么简单？”裴秀智不敢置信。
“我仔细想想啊，那时候，老师问我：‘你知道打架是不对的吗？’我说：‘知道，但是我当时太生气了。’然后老师说：‘我知道了，我会和你父亲谈谈的。’
爸爸没说我什么，带我去看了外科医生和心理医生。”
李晶雅点点头，“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李晶雅轻轻撞了下裴秀智的肩膀，眼睛下意识左右一扫，一副要分享小秘密的模样。
“嗯……我跟你说件有意思的事情。”
裴秀智期待地看过来，眼睛亮亮的，露出可爱的兔牙。
“什么啊？”
“这件事里最让我觉得好玩的是，我发现，我非常生气的时候，身体会发出浓烈的气味。可惜只有这一次，后来都没有再发生过了。”
“什么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