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福停下离去的脚步,眉头皱着,他有些不明为何驻拉会到了此地。
“驻拉......”
还没问出口的话,被一轮三连射来的羽箭打断,惹得戚福内心暗骂一声“操”!
箭矢擦着戚福的脸皮划过,撕裂的疼痛感让他狂躁的心理涌上心头。
若不是如今深夜,又是迷雾之中分不清任何,戚福还没到忘了自身处境。
“少爷,眼下不是确认对方是谁的问题,退回福寨再考虑其他!”
栾卓低声劝着戚福,戚福重重一拳砸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些福卫军,深深吸了口气。
“把弟兄们归拢归来,我们退去!”
方才迷雾之中,离得不远,如今想要退去也不难,只是费些功夫。
渐渐退出这片迷雾,与看管马匹的福卫军合为一处,朝着福寨的方向退回。
福寨这边没有太多动静,戚福这边露头,险些犯了大忌,得幸栾卓提前释放暗号,这才没有乱了阵脚。
“少爷!”
伯言上前接应戚福,戚福黑着一张脸,不免让伯言一脸慎重。
低声询问栾卓发生了什么,栾卓这才拉着伯言落后几个身位说起了问题所在。
“他不是应该在宇寨?怎么会......”
显然伯言也有些没明白,而且看对方的态势是冲着福寨而来,难道其中又发生了什么变故,或是已经跟苟洪达成了某种不可告人的计划......
反过来想还有个更严重的问题,那便是他们怎么知道福寨如今的安身之处?
伯言脸色微变,众人回到福寨,几人刚一落座,伯言把想到的就要说出来给戚福听。
戚福打断伯言将要开的口,重重叹了口气。
“伯大哥,吩咐下去,让铁匠那边打制的铁蹄钉撒在福寨外围,不需出寨,高处随意撒出就是。”
伯言点了点头,看着戚福沉思的模样。
“另外,安排福卫军轮值歇息,务必做到天亮之前,每个人都有很好的休息过。”
戚福没再开口,几人就要离开,伯言捅了捅栾卓,栾卓跟上伯言的脚步离开。
“伯言为何不开口示意少爷派人前去宇寨?”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栾卓说出了内心的话,伯言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栾卓。
“你以为少爷想不到嘛?或许少爷如今有他自身的想法。”
栾卓点头似是回应,没有注意到伯言再次停下的脚步,栾卓撞了上去,整个人险些重心不稳,被伯言一把抓住。
“先去休息,接下来的事我来安排,寅时三刻来接替。”
说完这些,伯言朝着铁匠铺而去,独留栾卓微怔的身躯在薄雾中。
迷雾中,大批人手停下了找寻的身躯,伫立等候着。
“驻拉相国,接下来该怎么办?”
驻拉一脸沉思,下达了撤走的命令,如今雾气在黑夜中早已打湿身上的袍衣,浑身带着寒冷。
“报!”
兵士跪于驻拉面前,驻拉摆了摆手。
“王令,要驻拉相国前往王帐!”
驻拉点头的同时,向着迷雾之中再次看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王帐之中,驻拉施礼,小象国王转身示意驻拉起身。
“让他逃脱了?”
“只怪今日起了雾气,无法追击,眼下又是夜里,多了太多障碍,要说是他命好,也不为过。”
小象国王并没有责怪驻拉,点头的同时还混着几声咳嗽。
“王还需保重才是,那阿福不过是逃亡的狼罢了。”
“那就...那就...一切...拜托相国...咳咳...咳......”
小象国王口中没有一句完整的话,驻拉急忙冲着外边示意,等候的巫医走进王帐,驻拉扶着王躺下的同时,轻叹口气。
“相国先退下吧,王需要好好休息。”
巫医示意驻拉,驻拉没有多言,起身朝着王帐外离去。
路过一处地方,驻拉向四处看一眼,门前的兵士对着驻拉施礼。
“相国!”
“没有其他人靠近这里吧?”
“没有。”
驻拉点点头,朝里边走去,顺便命令。
“一会若有人靠近,杀无赦!”
进入其中,火盆在幽幽燃烧着,驻拉立于帐前,安静的气息不免让他觉得缺少了生气。
“还活着吧?”
驻拉像是对着空气说话,一步步朝前走着,很快他与人脸对脸站定。
寒风卷着帐帘而入,惹得火盆火光忽暗忽明,季生被绑在一旁,闭着双眼。
“你就是季生对吧?”
看着季生不愿搭理的模样,驻拉伸手重重打在季生脸上,笑着看着他。
“这才对,往日无视我的人,不是死了,就是......”
季生一副要吃了驻拉的模样,嘴里咕隆咕隆的卷动,朝着侧边吐出一口血水。
“想来在那迷雾中,你家少爷应该也是这副模样吧?”
驻拉随手从旁边抽出几根木材扔进火盆,溅起的火星冲天而起,带起的火光也涨了几分。
瞪大的双眼惹得驻拉不免多了几分继续聊下去的想法,身影印在帐上,看着胖了不少。
趁着季生看着他的时候,驻拉双手在比划着什么,季生脸色剧变,片刻之后驻拉拍了拍他的脸。
“落在我的手里,就想好怎么死,莫要不知好歹,留你几日,好自为之。”
“或许......”
他倒退着往帐帘走着,脸上带着一抹的笑意,季生脸色变幻,始终没从其中反应过来。
驻拉已经到了帘儿前,未说完的话留在了转身。
“或许你们能跟你家少爷路上做个伴......”
转身到帐外,驻拉收起了那一抹笑意,脸上挂上一副的冷漠。
“看好里边这些,若是放跑或是丢失,提头来见!”
“是!相国。”
驻拉深深往王帐看了一眼,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浓雾有着退去的痕迹,只是在这黑夜中不明显,驻拉抬脚离去。
他又怎会知道,身后暗影中走出一人,门前兵士施礼。
“千兵!”
“他来做什么?”
“相国进入其中,只是教训了里边的人,至于是否有做其他,我等未知。”
“一群废物!”
“千兵恕罪。”
兵士跪于地上乞求,那人已离去,独留门前两位兵士不知该如何,寂静的黑夜中再没其他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