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恨歌看着眼前的菩提老祖，心中满是困惑。
迟疑之后。
陆恨歌试探问道：“老祖，我多嘴问一句，我现在还在孙前辈的记忆中吗？”
陆恨歌只想按照剧本走，现在发生的情况，有些失控了。
目前来看。
这种失控不知道是好是坏。
闻言。
菩提老祖笑了笑，随即，神情闪过一丝落寞：“看来，我那顽皮的小猢狲还是出事了。”
陆恨歌不知道怎么接话头。
毕竟。
孙悟空的下场确实不太好。
不过。
陆恨歌倒是对菩提老祖先前的一句话有所触动，解释道：“老祖，并非孙前辈遇上麻烦之后不愿找您，而是他再次回到此处，您已不在了。”
事实上。
孙悟空一生遇到的麻烦不少，甚至威胁到生命的危险也有。
而有一次，孙悟空回到了斜月三星洞，但此处已经人去楼空，许久都没有人居住的痕迹。
菩提老祖沉默许久，叹息一声：“万般皆是命。”
陆恨歌很想问一句，当时的老祖去哪了，但转念一想，这件事和陆恨歌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言多必失。
陆恨歌还是选择了闭嘴。
菩提老祖看向陆恨歌，眼神中多了几丝慈爱，仿佛真的把陆恨歌当成了当年那个调皮捣蛋的小猴子。
陆恨歌抖了抖身子。
说实话。
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因为陆恨歌总能想起陆笙。
当年。
陆笙从青鸾城的废墟中找到陆恨歌，看陆恨歌的眼神几乎如出一辙，甚至还多了几分可怜。
“那泼猴让你来此处，为何？”
菩提老祖盘腿而坐，浮尘搭在左手的胳膊上，显得极其仙风道骨。
陆恨歌急忙跪拜，沉声道：“晚辈想读书识字。”
读书识字？
菩提老祖愣了一下。
凡是来到此处的人，无一不是向往修炼成仙，渴望所谓的成仙大道，再不济，也是想学习一些神通术法，习得一技傍身。
而陆恨歌还是第一个来此处想学读书识字的人。
有趣！
菩提老祖眼神微闪，嘴角笑容不变：“那只泼猴送你过来的？”
陆恨歌点了点头。
自然是孙悟空自愿的。
不然。
陆恨歌也来不到这里。
“若只是读书识字，那只泼猴没必要送你来此处，能教你读书识字的人大有人在。”
“他可还说其他了？”
其他？
陆恨歌皱眉思索了片刻。
好像没有说其他吧。
忽地。
陆恨歌想到很久之前，孙悟空说过的一句话：“老祖，孙前辈说，如果我能通过他的试炼，会再教我一招。可能是神通术法这一类的东西吧。”
菩提老祖点了点头。
“你且听好。”
闻言。
陆恨歌瞬间全神贯注。
紧接着，一大段极绕口晦涩的秘法传入陆恨歌的脑中，剧烈的刺痛感让陆恨歌忍不住抱住了头。
许久之后。
菩提老祖的声音再次响起：“方才传授与你的，为大品天仙诀，你需入门，我才能教你读书识字。”
“你和小猢狲不同，他虽然脱胎于七彩神石，又得天地精华造化，但却对道一窍不通，可你身上，满是道韵，你天生就是为了大道而生的，所以这本大品天仙诀，对你来说，应该不难。”
不难？
陆恨歌对自己不是很自信啊。
虽然他的脑中被塞进一堆东西，但这些东西还是一样的问题，那就是陆恨歌不认识这个世界的字。
简单来说，得到了大品天仙诀，但看不懂。
“可曾看过《道德经》？”
菩提老祖问道。
陆恨歌嗯了一声。
见状。
菩提老祖便摆了摆手：“那我懒得教你了，自己去琢磨大品天仙诀吧。”
陆恨歌一脑门问号。
不是！
这就当甩手掌柜了？
这个世界的师父教导徒弟，都这么随意吗？
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陆恨歌咳嗽了一声，问道：“当初孙前辈学会这本功法，大概用了多久？”
菩提老祖想都没想：“一晚上。”
一瞬间。
陆恨歌咳嗽加剧了。
一晚上就能学会这么生涩玄奥的功法，这在菩提老祖的眼里，居然是对道一窍不通？
这个世界师父教导徒弟的方式不仅随意，而且对徒弟的要求标准似乎高的让人咂舌。
陆恨歌如实说道：“晚辈可能一晚上学不会。”
菩提老祖反问了一句：“你有这么愚笨吗？”
陆恨歌：.......
菩提老祖其实并不是在嘲笑陆恨歌，而是真的疑惑，因为孙悟空已经算是他门下弟子中比较笨的了。
他门下弟子过千，每一个弟子都学习过大品天仙诀，而且都不会超过一个晚上。
甚至。
有些不错的弟子，只需要一两个时辰便能入门。
孙悟空一晚上才入门，已经算是门下弟子中偏垫底的存在了。
从陆恨歌一路修炼到现在，菩提老祖应该是第一个嫌弃陆恨歌愚笨的人，没有之一。
偏偏。
陆恨歌还无法反驳。
毕竟。
在菩提老祖的眼中，陆恨歌确实和聪明不沾边。
“老祖，这本功法上的字，我认不全。”
陆恨歌挠了挠头。
如果没有《道德经》的话，陆恨歌一个字都认不得，幸亏之前研究过《道德经》，所以还是能认的一部分。
菩提老祖不以为意：“当年那只泼猴在南瞻部洲，通人性，学人字，学的乱七八糟。这些字，他一样认不全。”
好吧。
陆恨歌没理由了。
“晚辈尽力。”
陆恨歌很是头疼。
既然这本功法上面的字认不全，那陆恨歌只能盲人摸象，半猜半蒙了。
这种修炼方式其实很危险。
因为很多功法往往一字之差就会导致修炼出现巨大的弊端，甚至是威胁到生命。
陆恨歌大概阅览了一遍。
这本大品天仙诀总共不过万字，但陆恨歌最多只认识一半的字，剩下一半的字不认识。
更尴尬的是，陆恨歌认识的一半字内，只是知道怎么读，却不知道这个字的含义。
看都看不懂，更别说入门了。
不由得。
陆恨歌心中生出一股烦躁的闷气。
忽地。
一柄雪白的浮尘落在陆恨歌的头上，淡然的声音传入陆恨歌的耳中：“修炼切忌浮躁。”
一瞬间。
陆恨歌心境空明，一切负面情绪都被一扫而空。
这种感觉，比进入顿悟状态，还要神奇百倍，仿佛整个人都升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