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四、五局，拼的就是体力。
体力好的能追着打，体力差的只能打游击，不停游走，消极防守。
现在，然哥像没喘过气，反倒是老高在喘。
不过他毕竟年纪不小，能撑这么久，已经够妖孽了。
要是平常，三两下就能解决，不用耗这么多体力。
但今天，他显然被然哥拖着，吃了大亏。
卫生员嘀咕，
“昨晚跑几十公里，又一夜没睡。
这大半夜的，你然哥是牛吗，体力这么好？”
何晨光想起了陈然的药丸，估计靠那玩意儿撑着。
别说，他自己也感觉体能比以前好了。
何晨光笑说，“嘿，现在知道他什么水准了吧？”
……
“小心了！”老高这么一提醒，动了匕首。
灰狼提醒，“野狼，差不多行了！”
大晚上的，视野不好，动刀容易出事。
但老高已对陈然发起了攻势。
这次陈然没跟他缠斗。
之前你来我往，很多时候是互相试探，
是英雄相惜，想看看对方底细。
老高确实牛，不愧是狼牙特种大队的中队长。
但陈然更强，因为他开挂。
既然动了刀，他就不再跟老高玩了。
老高匕首刺向咽喉时，他直接抬腿踢裆。
老高不躲，你踢裆，我刺喉。
他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以招换招。
但他低估了陈然的力量和速度。
在特种兵面前空手夺白刃，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陈然做到了。
一把抓住老高手腕，反关节一扭，
同时将老高摔倒在地，抢过了匕首。
老高倒地时想抬腿反击，瞄准陈然的脑袋。
但陈然早有防范，提前退开，给老高留了点面子。
“野狼，够了！”
灰狼连忙制止。
老高虽败犹荣，并未觉得丢脸，也没恼羞成怒。
他大方地说，
“不错，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把我放倒的对手。
挺好，淘汰前的格斗训练，你可以免了。”
又对新兵们喊，
“你们若也能像他这样把我放倒，
你们也可以享受这待遇，否则就乖乖受训吧！”
陈然走向篝火，“鸡翅挺香，能管饱不？”
“唉，除了羡慕嫉妒恨，也没别的法子了。”
新手们淌着哈喇子，又开始了苦兮兮的俯卧撑之旅。
陈然啃完鸡翅，再次混入队伍，可他已经懒怠去做俯卧撑了。
老高对此半睁眼半闭眼，假装看不见。
毕竟已经把陈然树成了榜样，让他享受特殊待遇，其他人自然也没什么话好说。
“别眼红人家能啃鸡翅，你们要是也想放弃，一样能吃上，还免了打败我的麻烦。”
“别犯傻了，都琢磨琢磨放弃吧，这么费劲干啥？
烤鸡翅，香得不行，你们鼻子塞了不成？”
这一晚上，终究还是没人退出。
陈然能和老高较量一番，不知不觉中，就成了大伙儿的精神支柱，
咱这些新手，照样能把你们这些老手干趴下！
对此，老高虽然对陈然很是赏识，心里却有些顾虑。
这样的人太过出色，没法按常理去训练。
你想磨练他的意志，根本办不到。
当然，这也不全是坏事。
他可能不会遇到需要依靠意志力去硬撑的困境，
毕竟敌人没那本事，也没那手段。
但他太过优秀，缺乏军人那种坚韧不拔，一旦将来真遇上了什么事，立场恐怕就不那么坚定了。
到了那时，他可能就成了脱缰的利剑，成为心腹大患。
要想驾驭这样的利剑，常规方法显然不行。
只能另辟蹊径了。
……
四百米障碍，听说极其折磨人。
一会儿攀高，一会儿落地，一会儿过独木桥，一会儿翻越障碍，还得在铁丝网下匍匐前进。
今天的铁丝网，不仅是降低了爬行的高度，还布满了倒刺。
要是爬得不够低，头上、背上就会被扎个正着。
老高领着人，在高处拿着喇叭喊，
“不是想当兵王吗？不是想成为特战队员吗？
瞧瞧你们这点出息，三月大的婴儿爬得都比你们快！
想放弃就早说，何必这样自讨苦吃！”
从陈排喊出“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的口号后，
每到这时候，大伙儿就喊出这口号，和老高较劲，坚定自己的信念。
于是，又是一声声“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的吼叫。
老高反击道，
“就你们这速度，祖国和人民都得替你们害臊！”
他下令，“给他们洗个澡！”
早就准备好的两条水带，听到命令后助手立即打开阀门，高压水枪呼啸而出。
趴在铁丝网下，视线本就受限。
因为要低头，不然就会被铁丝刮伤。
加上高压水枪带来的“雨”，眼前一片模糊。
还好陈然手脚利索，早一步冲了出来，逃过了这一劫。
老炮、陈排、何晨光他们可就惨了。
“哎哟！”
“冲啊！”
他们只能通过呐喊给自己鼓劲。
老炮和陈排这时发现，陈然比他们预想的要优秀得多。
他们猜到了，连长为何如此看重陈然，
看起来连长清楚陈然的底细。
这家伙，如今轻轻松松就能把他们甩得远远的。
要是他早些时候就认真训练，那还不得飞上天？
行了，看来夜老虎侦察连这回肯定有人能进狼牙特种大队了。
他们现在也得加把劲，当然，运气也挺关键。
毕竟规矩是老高定的。
障碍训练过后，是举着皮划艇在水边，老高立于艇上，
“我要是落水，全组淘汰！”
这么怪异的规矩，个人再强有何用？
就算陈然再牛，万一他们这组操作不当，船翻了，老高落水，那也是跟着淘汰的命。
因此，那些被淘汰的，不是个人能力不行，实在是运气不佳。
有惊无险过关后，接着是负重越野。
还要戴着防毒面具，呼吸更是不畅。
“爽不爽？空气够新鲜吧，菜鸟们？
这就是你们选择的路，受不了就退出。
没人会笑话你们，因为你们只是菜鸟。
你们不该来这里受辱，你们不是都想当兵王吗？还是回去受宠吧！”
训练如此艰苦，本来就有人难以坚持。
老高整天在那里泄气、打击、嘲讽，
因此，每天每项训练，总有人选择退出。
浩浩荡荡的队伍，慢慢地越来越稀疏。
陈然周围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