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金令镇刚洗漱完毕，手机便急促地响了起来。
看清来电显示是张虎，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这个时间点来电，绝非寻常事。
但他接通后并没有多问，只沉声交代了一处见面地点。
相约的是一家他常去的羊汤馆，店面不大却五脏俱全，羊汤熬得醇厚地道，清晨时分客人不多，谈事倒也安全清净。
金令镇抵达时，张虎已在门口焦灼踱步，眼窝深陷带着明显的红血丝，一身寒气裹着疲惫，显然是熬了一整夜未曾合眼。
走进馆子，金令镇熟稔地跟老板打了声招呼，要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羊汤、两屉皮薄馅大的肉包子，领着张虎径直走进里间小包间，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坐下的瞬间，张虎便按捺不住，往前倾了倾身子，语速飞快地开口：“局长，事情查的有眉目了！”
他一边低声把情况简明扼要地全盘托出，一边将一个沉甸甸的黑色挎包递了过去，手指因紧张微微泛白：“照片还没有洗，相机和胶卷都在这儿，您过目。”
他知道此事敏感，生怕照相馆环节出岔子，干脆原封不动带了过来，半点不敢马虎。
金令镇边思考边接过挎包，神色渐渐凝重。
张虎咽了口唾沫，继续汇报道：“为了稳妥，我先赶回来报信，赵龙还留在张北县。他打算这两天在煤矿门口支个烤地瓜摊，借着做生意的由头，盯着那些货车的动向，看看后续到底往哪儿运。”
“想的周到。”金令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赞许，“目前就按你们的计划来，你先销假归队，跟赵龙保持密切联系，有任何情况立刻汇报。”
他心里清楚，此事兹事体大，丝毫耽搁不得，眉宇间已添了几分凛然。
话音刚落，金令镇端起羊汤碗一饮而尽，暖意驱散了些许凉意，又飞快吃了两个包子垫肚子，抓起挎包便起身：“我先回局里处理，你也赶紧吃点东西，好好休整一下。”
说罢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羊汤馆，背影透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解铃还须系铃人。金令镇深知其中利害，一回到办公室，便立刻拨通了杨晓帆的电话。
另一边，杨晓帆将煤矿的事情托付给金令镇后，便彻底放下心来，带着苏小菜开启了惬意的张市之行。
他亲自驾车，兼任向导，领着苏小菜把张市附近的名胜古迹好好逛了逛，很是潇洒自在。
期间他本想带苏小菜去坝上探望大伯一家，可转念一想，怕她初次见面拘束，而且时间紧张，便暂且打消了这个念头。
彼时的张市虽已寒意袭人，却有着北国独有的苍茫景致。苏小菜自小在江南水乡长大，见惯了小桥流水，这般冰天雪地的风光让她新奇不已，玩得不亦乐乎。
若不是周二学校有一门课不想缺席，她真想在这里再多留几日，好好领略这份北国风情。
其实苏小菜心里也清楚这是杨晓帆的故乡，他在本地有不少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