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段时间少往那边跑了。”
沈母直戳戳的来这么句，弄得沈羡鱼都是心里一惊，但面上依旧是沉着恭顺，“母亲这是何意？”
“到底是我之前想岔了，如今这世道如此，旁人说什么我们也拦不住，总是要自己注意些的。”
若真是发现了什么沈母可就不是现在这副云淡风轻模样了，却如那方家姑娘说的，他们二人交往过于密切总是惹人闲言的，她都因此发卖了好几个多嘴的丫鬟了。
就像今日，他堂而皇之的过去，还是两人单独处于一室，若被那些吃里扒外的编排出去可就不好了。
和柳拂音想到一样，沈母现在绝对是不会允许她和沈羡鱼扯上什么关系的，毕竟原剧情的兼祧也是几年后沈羡鱼娶了妻生活安稳，她这才生了心思的。
如今这时代虽说兼祧制度存在，可也算是陋习，尤其沈羡鱼还未娶妻，柳拂音更是生了孩子没多久，传出去定是有碍沈家名声的。
“母亲，您也说了旁人说什么我们也拦不住，我是家中唯一男丁，上到奉养爹娘，下到照顾长兄遗孀侄女说出去都是合律令的！”沈羡鱼锁着眉头，脸上满是不解，“莫不是母亲您听信了什么风言风语，还是信了方姑娘那日的话？”
他这坦坦荡荡的模样倒显得沈母小人之心了，她不由得沉默片刻。
便是这一沉默，沈羡鱼好似乘胜追击似的说个不停，“不是儿子同母亲辩驳，一开始也是母亲说要多照顾嫂嫂，如今照顾了您又说不让，她千里迢迢过来的，若是知道了怕要多心。”
沈母不语，默默转移话题，“你说有了心悦之人，到底是哪家姑娘，你也到了定亲的年纪了，和母亲说说，若是合适便使人去提亲好了。”
沈羡鱼不自然的移开目光，推脱道：“母亲，对方并不知情，总该私下相处后透个底再说，太唐突我怕不同意。”
“我们沈家也算是京中数一数二的门户了，还有哪家姑娘会不愿意不成。”
这下轮到沈羡鱼不语了，尤其在沈母追问的目光下都不敢抬头直视。
“不是您想的那样。”
只这一句，多的也不说，沈母叹气：“你不说便不说吧，今年暂且不提，明年若还未有结果，定亲之事便要听我和你爹的。”
“我心里有数，母亲，今日我约了楚家二郎议事，也不好再耽搁了。”
沈母也懒得再多说，摆了摆手让他走了，只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家伙怕是觉得烦找了个借口离开。
谁不知楚家二郎就是个纨绔，臭名昭着的，和他能议什么事？
本以为只是个借口，谁知人还真到了日落西山才回来，沈母不是什么控制欲强的父母，也就和沈老爷提了提儿子的亲事便睡下了。
天还未全黑，府里还有些丫鬟走动，柳拂音这边刚正在绞头发，她刚沐浴完身上还透着股水气，只着抹胸靠在榻间。
“二……二少爷？”窗子吱呀一声似被风吹开，如意过去关窗瞧见来人惊讶的都要失声了，有些警惕的扶窗拦人。
这夜黑风高的，一个男人过来她怎么能无动于衷，尽管这人和她家姑娘关系匪浅。
沈羡鱼笑得如沐春风，还提了提手中的点心，如果忽略他翻窗的一条腿，倒还真像个翩翩君子。
柳拂音就知道这人会过来，听到动静手里拿着手巾便过来了。
“如意，你去望风，我来处理。”
如意点头，姑娘晚上一般不需要谁在外面守夜，都是她睡在内室小塌守着便是。
也就耳房那边照顾孩子拨的丫鬟默默多了些，她瞧那边灯早灭了，便兢兢业业的守在了门外。
“翻墙进来的。”柳拂音本神色淡淡，可瞧对方的目光锁在抹胸前，便发恼的瞪了他一眼。
沈羡鱼面露无辜，“瞧姐姐说的，我就是想见你。”
这人在外瞧着真是乖顺的不得了的模样，这会儿更是，一口一个姐姐的翻了窗子，盯着她的目光更是黏糊糊让人不自在。
柳拂音没拦，也学他一个劲的盯着人看。
“听闻嫂嫂最爱吃酥饼，今日我在外面遇到了，便各种馅的都买了些，嫂嫂尝尝？”他说着便把油纸给打开，又拿过她手里的帕子要给她擦头发。
柳拂音皱着眉躲开，眸中的嫌弃不带掩饰，“你没洗手，脏死了。”
沈羡鱼眸光依旧灿烂，就和回了自己的院子似的吩咐守在一旁的如意去端水过来，他要净手。
“沈羡鱼，你真是，好烦人。”
“只烦姐姐。”沈羡鱼净了手再帮人绞头发倒没被拦，只是稍重了些就会被骂上一句。
最后点心吃了，头发也擦了，就剩两个人面面相觑。
“还不走？”柳拂音打着哈欠赶人。
沈羡鱼委屈死了，“姐姐，我刚伺候好您，您便要赶人了？”
男人委委屈屈的蹲在她面前，呈仰视状态，眸中含泪看她。
柳拂音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手先是被人握着，随后便是男人的脸贴了上来。
已是初春，晚上的天微凉，可他的脸却烫的不得了，“你发热了？”
“嗯，对姐姐发热。”
“沈羡鱼！”有些气恼的一句。
沈羡倒是依旧装可怜，似缠绵悱恻的喊着声：“姐姐……”
似是在试探，见她没反应贴上手心的便成了唇舌，杂乱无章的吻如蜻蜓点水，隔着纱衣，一点点往上。
眼瞧就要落到不该的地方，柳拂音慌张抬手挡在胸前，“沈羡鱼，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刚刚被他那样亲，弄得她脸色红的厉害，气息更是不稳。
沈羡鱼笑了，“我还以为只我一个人发……情，姐姐心如止水呢。”
调戏的话让她下意识抬手，然后……男人的脸再次主动贴上来。
这下轮到柳拂音迟疑了。
她根本拿他没办法。
抿唇，狠咬着，有些气急。
一开始确实是她故意撩人的，可也该是她占上风的，弄得最后竟是她被戏弄，心跳不止的。
柳拂音索性揪着人领子起身，把人往床上一推，发狠似的去咬他的唇。
似要一较高下。
沈羡鱼先是微愣，后主动敞了领口，发烫的身躯无一不在昭示些什么。
更气了。
这会儿柳拂音只想着高他一头，颇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抬脚在那踩了一下，看他神色大变才满意。
“姐姐……”
最后是一声晦暗不明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