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城。
苏凝没有地方可去，但却意外撞上那个小乞丐，就是那个在鬼域比较能吃的乞丐。
他看着同为乞丐装扮的苏凝，龇了个牙：“姐姐，你这是在跟谁玩角色扮演啊？”
“那么有情调。”
“……”他还未发育完全，苏凝低头看着到自己胸口处的小男孩，不明白他怎么在这里。
之前不是在鬼域的吗？怎么一下窜到魔域来了？
这小子很反常。
“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是来找姐姐。”小男孩一点不含糊，直接说明来意：“我是闻着味来的，你信吗？”
“……”又是发霉的馒头？
也是。
他对吃有一种莫名的兴趣，谁叫他能吃。
“初来乍到，先自我介绍一下，姐姐你好，我叫傅时也。”小屁孩直接开始自我介绍。
傅时也？
这个名字怎么像运筹帷幄的男主，或者是霸道总裁的名字，再结合他上次说的话。
苏凝有理由觉得他是同一个地方的。
以防万一。
她故意提起上次的话：“你上次说的话什么意思？怎么叫我看着不像这个世界的人？”
“……”
傅时也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默默看了她几秒。
那种得不到真相的无力感，让苏凝抓耳挠腮：“你倒是说啊，咱们做个爽快人不好吗？”
虽说她也经常磨磨叽叽，但不妨碍她喜欢爽快之人。
不得劲。
傅时也终于有所行动，他没有急着回答，准备趁火打劫：“姐姐答应做我侠侣我就告诉你。”
苏凝：“……”本以为是开玩笑，没想到真的？
她是个有原则的人。
不会为了一时利益，出卖自己今后的清白。
“那拉到吧，我看不上你。”
“……”傅时也大受打击，他第一次感受到人的语言，竟比六月的雪还冷，冷到心里。
他长得又不丑。
要身材有身材，要颜值有颜值，就是年纪小。
他不死心：“姐姐到底看不上我哪里了？”
“你想知道？”苏凝笑得一脸娇媚。
随后，她朝傅时也勾了勾手指，口吻淡然：“你过来，我就告诉你，姐姐不喜欢你什么。”
“……”
傅时也显然没经过社会的险恶。
他傻傻地过去，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姐姐现在可以说了？”
苏凝拍了拍他的脸颊，在他充满期待的眼神下，恶作剧道：“其实姐姐我喜欢女人。”
“……”
傅时也忍不住后退一步。
单纯的眼眸从期待，到幻想破灭，只用两秒钟。
“你……”他指着苏凝，怎么都不敢相信。
“怎么了小弟弟？”苏凝乐在其中，又贴心送上一句：“你要为姐姐变成女人吗？”
变性。
好像这里没有这个项目。
“……”傅时也很快冷静下来，他不相信之前还调戏过他的人，现在扬言说喜欢女人。
坚决不相信。
“姐姐。”他又凑了过去，甜甜喊了一声姐姐，在苏凝警惕目光下，他用他脏兮兮的手。
就要去握住苏凝的手。
苏凝一个弹跳躲开，惊魂未定：“咱们不合适，你是乞丐，我是乞丐，之后是一窝小乞丐。”
她人比较现实。
自己不是富婆，怎么着也得抱大腿，此后走上人生巅峰，可不是一辈子都当乞丐。
“……”傅时也嘴角一抽。
苏凝正想绕开他，他却立马拉住她的衣角。
“姐姐……”
“你们在干什么？”
不料钟离海棠追上来了，他看见拉拉扯扯的两人，顿时产生一抹怀疑，尤其是看见傅时也。
心底有一丝怪异。
虽说没有见过这个人，但他的眼神有点熟悉。
“他是谁？”钟离海棠皱眉。
“他是……”
傅时也不给苏凝说话的机会，上前抱着她的胳膊，自我介绍：“我是姐姐预定的侠侣。”
“……？”苏凝震惊了。
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还预定？这种事情还可以提前预定的吗？
“侠侣？”钟离海棠念叨这两个字，愈发看傅时也不善：“哪门子的侠侣，别人答应了？”
“姐姐当然答应了。”
说着。
他朝苏凝使了一个眼色，眼中仿佛在说：姐姐快承认，我就把所有的事告诉你。
“……”苏凝犹豫了。
她是想知道傅时也对她说的那句话的含义，但这种出卖清白的事，她有点做不出来。
不过……
之后没说不能甩人啊，没说说话不算数啊。
于是，苏凝勉为其难点头：“只是预定，但追我的人从魔域排到修真界，得排队。”
傅时也：“……”怎么跟他猜的不一样？
钟离海棠笑了一下：“追你的人有那么多？”
“追到我想胖揍一顿的人挺多的。”
“……”
钟离海棠也不想浪费口舌，甩开傅时也抱着他胳膊的手，要拉着苏凝离开：“跟我走。”
傅时也不乐意了。
“你把姐姐带哪里去？”
“……”走出几步的钟离海棠，回头看着他：“小屁孩成年了吗？就开始跟别人抢女人。”
“比你好，姐姐不喜欢老的，她喜欢嫩的。”
这可把钟离海棠气到了。
他平时最讨厌别人说他老，正想给他一个教训时，他隐约看见傅时也眼中的玩味。
还有不易察觉的狠绝。
这小子绝不简单。
他没有轻举妄动，拉着苏凝离开，临走之前撂下一句：“你小子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凭什么？”
别看傅时也年龄小，他该有的气势一点不输于钟离海棠，仿佛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的人，你说凭什么？”钟离海棠没有回头。
“你的人？”傅时也像听到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姐姐都说喜欢女人，哪门子你的人？”
“……”
钟离海棠看了一眼不作回答的苏凝，心情复杂。
但还是毅然决然拉着她离开。
“……”傅时也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他们离开。
这一次他并没有阻止。
他嘴角噙着一抹不知名的笑，喃喃自语：“两个人都不是这个世界的，惺惺相惜吗？”
“一个有野心的禽兽，一个单纯的小白兔。”
傅时也撩了撩脏兮兮的头发。
“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