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一号的办公室后，秦凡就赶回了锦衣卫。
他先是让赵九熊安排一些兄弟去保护赤虎的安全，然后才去见了怨童。
原本独孤灭是想让秦凡把人送去医院的，可是秦凡觉得把人放在锦衣卫内更方便看管。
最主要的是能掐断怨童和苗疆的联系，也能避免其余势力趁机靠近。
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面而来，怨童躺在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缝合包扎妥当，可四肢都被特制的锁链牢牢固定在床架上，只能睁大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眼神里满是不甘与困惑。
他至今想不明白，自己带着苗疆的期望意气风发地入京，怎么就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
秦凡拉过一把木椅，在床边坐下，脸上挂着温和却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怎么样？在我这儿住得还习惯吗？”
“说起来，你享受到的待遇已经是最好的了，之前被抓来的人，就算受了伤，也只能被关在阴冷的牢里，更别说像你这样还有单独的房间来养伤了。”
怨童闻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道谢就不必了。”秦凡摆了摆手，语气随意道：“如果你真有诚意，不如考虑一下给我当狗？”
“卧槽，你有种再跟我说一遍？”
怨童瞬间被激怒，怒骂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四肢被锁链死死束缚，挣扎间不仅纹丝不动，还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剧痛让他忍不住龇牙咧嘴，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别激动，小心伤口裂开。”
秦凡慢条斯理地安抚着，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我知道你心里其实很开心，毕竟能给我当狗，也算是件荣幸的事。不过，这事光你一个人愿意还不够，你还得说服整个苗家寨，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归顺我。”
怨童死死地盯着秦凡，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高兴了？想让我给你当狗？还想收服整个苗家寨？秦凡，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真以为自己在京城能一手遮天？”
面对怨童的怒火，秦凡的语气依旧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可你现在想活下去，除了给我当狗，没有别的路可选。至于苗家寨，想要顺利入驻京城，归顺我也是唯一的选择。”
“你敢杀我吗？”怨童强压下怒火，语气带着一丝笃定的威胁，“我要是死在你这儿，整个苗疆都会跟你不死不休。为了杀我，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的麻烦，这么亏本的买卖，傻子才会做！”
“傻子确实不会做，但疯子会。”
秦凡淡淡的开口道，同时手中已经悄悄握紧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刀，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冷的刀刃，眼神里多了几分冷冽。
怨童看着那把刀，心里不由得一紧，但还是硬着头皮提醒道：“秦凡，我劝你做事之前好好想想后果，我活着，咱们之间还有商量的余地；我要是死了，苗家寨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投靠你的敌对势力，就因为一时冲动，给自己多树一批强大的敌人，你觉得真的值得吗？”
秦凡用刀刃轻轻划着自己的指甲，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语气听不出情绪：“你说的有道理，杀了你确实会引来不少麻烦，可把你这样的人留着，我恐怕以后连觉都睡不安稳。毕竟，你们苗疆的手段确实很唬人。”
感受到秦凡话语里的杀意，怨童声音也放低了几分，试图用利益拉拢：“你也是唐家人，应该也希望唐家能得到苗疆的支持吧？只要你放了我，咱们之间的合作有的谈。苗疆的力量，你应该清楚，对唐家来说绝对是很大的助力。”
秦凡挑了挑眉，故作疑惑地问道：“可我听说，你们苗疆现在已经打算接受一号的招安了，怎么还会想跟唐家合作？”
怨童眼神闪烁了一下，沉声道：“其实接受招安只是个幌子，我们就是想给唐家一个下马威，让唐老知道，苗疆不是随便就能拿捏的。我们真正的目的，是想入驻京城，在这京城的权力场上分一杯羹。只要唐老能保证，等他上位之后给足我们苗疆权力，我们还是很愿意支持他的！”
他顿了顿，补充道：“在我们苗家寨人心里，唐家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只有跟唐家合作，我们才有机会成为新的世家门阀，可要是选择跟一号合作，最多也就只能混个没有实权的官位，根本满足不了我们的需求。”
秦凡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在这场权力博弈里，是不可替代的？”
怨童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或许在秦少眼里，我们苗疆不算什么。但眼下一号和唐老想要分出胜负，还真就离不开我们，你想想，谁能收服苗疆，谁的威望就能空前高涨，到时候自然能得到更多人的支持。”
秦凡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椅柄，他知道怨童说的是实话，眼下外公和一号陷入僵持，双方都需要拿出能让所有人信服的功绩来打破僵局。
而如今最能证明实力的事，就是收服苗疆和雪域佛岭这两个长期“封地为王”的势力。
只要谁能解决这两个心头大患，谁就能在这场权力斗争中占据绝对优势。
怨童敏锐地捕捉到秦凡表情的变化，以为他已经动心，连忙趁热打铁道：“秦少，据我所知，唐家目前还没有确定的继承人。你作为唐老的外孙，无疑是最有机会的。只要唐家能掌控大局，将来你可就是实打实的‘皇太子’，这等荣耀和权力，难道你就不动心吗？”
如此巨大的利益诱惑，换做旁人恐怕早已心动不已。
可让怨童失望的是，秦凡的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既没有激动，也没有喜悦。
沉默片刻后，秦凡深深吸了一口气，话锋突然一转，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你知道，之前袭击你的人，是谁派来的吗？”
怨童愣了一下，随即不屑地冷笑一声：“难道不是你自导自演的把戏？想借此要挟我，让我归顺你？”
“你猜错了。”秦凡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想杀你的，是雪域佛岭的人。”
见怨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秦凡继续说道：“不如这样，你们苗疆去灭了雪域佛岭，就当是给我的投名状，只要你们能做到，我保证，以后苗家寨在京城，能享受到最优厚的待遇。”
“这笔买卖，很划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