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道歉。”虞锡磊突然伸出双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句句真切地说：“就让我最后一次拥抱你，夏寻，曾经对你的背叛，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可我从头到尾，心里在意的女人，只有你。”
夏寻站着没动，双手垂在身侧，没有抗拒他的拥抱。
虞锡磊缓缓放开她，手指轻轻拂过她清瘦美丽的脸颊，满含深情地说：“保重，夏寻。”
夏寻心如止水，平静地回应：“保重。”
虞锡磊转身离去。
夏寻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轻轻呼出一口气，这才转身步入小区。
乘电梯来到六楼，楼道的灯已坏多日，房东还未派人修理。夏寻借助应急灯微弱的光芒，在包里摸索着房门钥匙。
“叮。”
电梯停在了这一层，门缓缓开启，有人走了出来。
夏寻低着头，找钥匙的手突然一顿。她习惯独居，即使在家门口，也会本能地对周围环境保持警觉。这栋楼有两部电梯，她刚乘坐的是其中一部上到六楼，而另一部随后不久也到了六楼，几乎是紧跟着她。几乎是尾随而至。
夏寻在这里住了将近四年，算是老租户了。两天前，这层楼的一位秃顶中年男子搬走，现在包括她在内，只剩下三位租客。平时大家互不干涉，门一关上，彼此都是陌生人。但夏寻通常只在早上上班时能遇见同层的邻居，一位年龄相仿的女性住在对面，另一位看似三十出头的男性住在隔壁。男性邻居夏寻仅偶尔见过几次，而那位女性邻居则常在早晨遇见。房间的隔音效果并不理想，每当他们回家，夏寻在屋里总能清晰听见开门声。对面的女孩夜生活丰富多彩，晚上十二点回家还算早的；而隔壁的男士则更早归家，似乎也是独自生活，且生活更为单调，晚上几乎听不到他开门，也没见过有朋友来访。
现在大约是晚上八点，会是谁上这层楼呢？难道是来修理电灯的工人？
夏寻继续在包里寻找钥匙，同时抬头望向电梯口。
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如同幽灵般迅速逼近她。
夏寻大惊，下意识用手中的保温盒挡在胸前，但下一刻，保温盒就被甩飞出去，她正要惊叫出声，唇却被猛然封住。
“唔！”
夏寻用力推开男人压上来的胸膛，身子往后踉跄几步，靠在门上，瞪大眼睛，看清了强吻她的男人。
“你……”
戚睆程那英挺绝伦的脸上布满了冰霜，周围的气场异常压抑森冷。
夏寻欲言又止：“你……”
戚睆程眼中浮现危险而冷酷的笑意，薄唇轻启：“夏寻，我对你已经足够有耐心了，可惜你让我失望了。”
夏寻一愣：“什么意思？”
戚睆程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盯视她，直到她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她勉强镇定下来，问道：“你怎么来之前不打个招呼？来了多久了？”
突然，她的下巴被他一只手紧紧掐住，迫使她与他对视。
戚睆程的黑眸幽凉而冷冽，声音仿佛结了冰：“夏寻，我吻你，你什么感觉？和别的男人吻你一样吗？”
夏寻愣住，答不上来。
戚睆程冷冷一笑：“还是刚才那一吻太短暂，你还没体味出来？”
夏寻感到一丝羞恼，试图挣脱他的手，却被他强势地扯入怀中，再次凶狠地吻住她的双唇。
夏寻双手推拒着他坚实宽阔的胸膛，试图转头躲避，却无济于事。他将她按在冰冷的墙壁上，完全控制了她的身体，肆意地蹂躏着她的双唇，强迫她张开嘴与他唇舌交缠。
夏寻从未经历过如此缠绵炙热的吻，几乎无法呼吸，原本推拒的纤纤玉手，也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肩膀。
当她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放开了她，看着她满脸绯红迷离的神色，他的眼神暗了暗，语声低哑地说：“开门。”
夏寻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些许理智。她看着掉在地上的包，弯腰拾起，找到钥匙，在戚睆程晦暗深沉的注视中，她极是不安地问：“进屋后你不会乱来吧？”
戚睆程轻喘着气，闻言，低声笑笑：“你是希望在门外乱来，还是在屋里乱来更好？”
“……”
她瞥了一眼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咬咬牙，还是将钥匙插进了锁孔。
门刚发出“咔嚓”一声，就被一股力量猛地推开，她也被一同推进了屋内。
“砰！”
房门重重关上。
夏寻的心脏猛地一跳，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没有开灯，借着城市的夜光，她看向他，问：“你今晚生气了？”
戚睆程没有说话，抬手触摸她的脸颊，他那微凉的手指滑过她的肌肤，令夏寻心头一阵颤栗。
戚睆程视线深沉地落在她微微喘息的红唇上，忽然凉凉一笑说：“有时候我真不懂自己，为何你让我如此难以割舍。”
夏寻沉默不语。
戚睆程冷冷地说：“今晚我在车里，看到你和那个男人拥抱在一起，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直接撞上去。夏寻，你猜，那一刻我是想撞死那个男人，还是想撞死你？或者，是想把你们两个一起撞死？”
夏寻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全身都冷了起来。她按下开关，灯光亮起时，她看清了他脸上那阴鸷疯狂的表情。
夏寻失声叫道：“你疯了吗？”
戚睆程身上散发着危险而冰冷的气息，脸上却挂着令人心惊的温柔微笑：“是，疯了吧，但在踩下油门的那一刻，发现还是舍不得。毕竟亲吻一个活人，比亲吻一个死人，那滋味要好多了。夏寻，而你的滋味……”
“够了！”夏寻忍不住喊了出来。
她向客厅退了几步，思绪混乱中，突然抬起头，直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他明天就要走了，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戚睆程似笑非笑：“是吗？”
他的表情明显透露出对她的怀疑，认为她和前男友还在藕断丝连。
夏寻咬了咬下唇，冷声一字字说：“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戚睆程嘴角勾起冷淡的笑意，语气慵懒：“我怎么会不信你？今晚来，就是想亲耳听到你的答复。”
夏寻见他神态淡漠，心中颇为不悦，“你不信我，又何必需要什么答复？”
戚睆程走近她，揽住她的腰，夏寻没有再反抗，任由他拥抱着。
戚睆程低首在她脸上轻吻，柔声说：“你答应我了？”
夏寻板着脸：“我都开门让你进来了，还问什么问？”
“夏寻……”
夏寻的心情十分复杂，两人算是正式在一起了，但似乎总有一层隔阂，他们无法坦诚相对。
她抬起眼，目光变得柔和，看着他说：“我爱你。”
她的话语认真而虔诚。
听到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戚睆程的表情微微凝滞，眼眸深深锁在她脸上，一言不发。
夏寻叹了口气，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脑袋轻轻蹭着他的下巴，“我应该早点答应你，白白浪费了这些年，现在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人生苦短。戚睆程，我爱你，我想要你。”
“夏寻。”
他终于被她所打动，紧紧拥抱住她的腰身。